她还在红酒屋一隅的办公桌上找出一只笔和一张纸,记下了需要向郭哥报告的地方。
她坐在红酒屋的办公桌前,如同坐在曾经的办公室一样自然。
她看着自己记录的一物品,拔通了郭鸣礼的手机。
一阵铃响过后,郭鸣礼接了电话:“喂,周小姐吧?”
“郭大哥,我觉得红酒屋需要购买一些物品。想给您说一声。”
“哦,你觉得还需要买什么?”
“秋千架,月饼,灯笼,加盖玻璃棚顶。”
“哦,过几天就是中秋节了,需要这些装扮,增添一些节日气氛。红酒屋也到了开业的时候了。”郭鸣礼沉思着。
他这边还是忙乱的很,最近儿子打电话来,说儿媳妇又怀孕了,由于国内不能生二胎,想跟到南方来,到香港生。
这一来,很多计划都打乱了,都要重新制定,而红酒屋的开业,也确实不能再等了。
“周小姐,这样吧,你先买秋千架和月饼,灯笼,玻璃棚顶到我来了再说。钱我让会计给你打过去。你用了,报账给我就行了。你把你的账号给我发过来。我先给你打两万。”郭鸣礼说。
“好的,郭哥。”
挂了电话后,周雁音将自己的账号发给郭鸣礼。
没多久,手机显示,银行收到款的信息。
周雁音觉得,这是郭哥信任自己的表现,而就不能再让郭哥叫自己周小姐了,既然是自己人,应该叫名字。
周雁音跑到附近的商场购买了各种物品以后,她将红酒屋布置的十分有节日气氛。
然后,她给郭鸣礼发短消息,说事情已办妥了。
郭鸣礼发短信表扬:“周小姐,辛苦了。”
“既然你不让我叫您郭总,那您也别叫我周小姐了。”周雁音回复。
“那叫你什么好呢?小周,雁音……”郭鸣礼回复。
“郭大哥,您叫我周雁音,或者雁音都行。”周雁音回复。
“叫偶然吧,你是红酒屋等来的偶然。”郭鸣礼说。
周雁音回复:“您开玩笑了。叫我雁音就好了。您就跟我的大哥一样。”
“遵命,领导!”郭鸣礼回复。
“您是我的领导,我可不是您的领导,请您叫我雁音好了。”周雁音费力说道。
“呵呵。”郭鸣礼回复了一句笑。
这是什么意思,周雁音想不出,怕郭哥生气了,自己做为下属,太大胆和唐突了。
郭鸣礼没再回复她,周雁音也不敢再发短信过去,到底怎么称呼周雁音,也没得出个结果。
郭鸣礼强忍住和周雁音逗嘴的快乐,他不得不恢复严肃,因为,他的儿子儿媳,正在他办公室外面敲门了。
门开了,儿子扶着身怀三个多月身孕的儿媳,走了进来,还带着他的孙女。
“爸爸,凤瑞又有了,我们想来想去,与其接受二胎罚款,不如到香港生。”儿子嚅嚅说着。
他儿子长相不错,随了父母的优点,高高大大,方脸,挺有男子汉的样。但由于他从小跟强势母亲长大,性格有些懦弱,又跟父亲不亲,所以,总表现出一付胆小怕事的样子。
他的老婆安凤瑞可不怕事,她是小门小户出身,性格虽幼稚,但也相当强势,长得也挺漂亮,她中专毕业,刚满二十岁,她娘家就托人说媒,设法将她嫁给了郭鸣礼前妻的儿子陈斌,后又改回姓叫郭斌,这也是她娘家人早就盯好的女婿。
听说当初他们还合了八字,那个是安凤瑞母亲娘家远亲的算命先生说两人的八字特别配,哄得郭鸣礼前妻十分高兴,当即就定下了这门婚事。
安凤瑞的娘家更是乐得如中了头彩一样。
安凤瑞听从娘家教诲,跟着陈斌过了两年苦日子。等她一生下女儿,就哄着陈斌将姓改回为郭。
然后,又通过她表舅,也就是郭鸣礼的小学同学巫卫疏,将生下孙女的这件事,透露给了郭鸣礼。
本来郭鸣礼跟他的前妻一点也没有联系了,因为,他的前妻根本连儿子都不许他见的,一直思念儿子的郭鸣礼听到巫卫疏的传讯,当即激动的眼泪都流下来了。
他当即决定见孙女一面,于是,安凤瑞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女儿,拉着老公,胆胆怯怯地见了郭鸣礼一面。
虽然儿子跟自己似陌生人一般,但天生的亲情感,让郭鸣礼见了第三代,还是激动不已。
安凤瑞在娘家的教诲下,又似有意,似无意地透露出家境不好,她和郭斌还没有自己的房子,孩子身子弱,没钱买进口奶粉给她喝。
郭鸣礼当即就给他们打了五百万,但有一个条件,这些钱,不许前妻享用。
那有啥,这本来就是安家的主意和目的。
五百万刚到账那天,安家悄悄欢喜地跟过年一样。但他们家一向心思慎密,在外人面前表现得若无其事,不能遭人嫉妒。
他们用那笔钱,买了房,买了车,并给新出生的女儿,起了个名字:郭禄禄。他们觉得,这个女儿,是天生带有福禄的,也带给他们全家好运。
但之后,他们与郭鸣礼的联络又淡了,主要是安家想抛开郭鸣礼的前妻彭氏,攀上富贵的前夫亲戚。但由于前妻彭氏对儿子的控制,再加上,郭鸣礼不喜安家的那派心机作风,开始疏远他们,所以,很长一段时间,他们的联系又淡了起来。
没想到,过了五六年,他们各自过着不相干的生活,在郭鸣礼想再找个妻子,重新焕发青春的时候。
安凤瑞又适时地怀孕了。
他们跟定郭鸣礼了,郭鸣礼到哪儿,他们也跟到哪儿,紧紧盯住他。
因为,安凤瑞的表舅,就是那个吕军让郭鸣礼小心些的巫卫疏,在周雁音面试完那天,就给打电放话给安家说了,说郭鸣礼要在南方找到新媳妇了,也是未来庄园的女主人,连钥匙都给下了,将来再生了儿子,更受宠爱,财产继承就没有郭斌的事了,前面得的五百万算什么,郭鸣礼的身家远远大得超出想象。
必须让安凤瑞赶紧怀孕,一定要生儿了。
巫卫疏老奸巨滑,他知道。男人都对孙子很看重。
巫卫疏也早就将郭鸣礼的性格摸透了,知道他心软。巫卫疏表面看是偶然庄园不起眼的看大门的,但却怀着暗地控制郭鸣礼,为安家夺得郭家的所有财产的企图。因为,安家早有承诺,如果成功,会给巫卫疏极丰厚的报酬。这样,巫卫疏在经济上就翻身了。
看着儿子和媳妇的样子,郭鸣礼能说什么,他只能同意。不过,他有一个要求,就是等孩子快出生时,再到南方去生。现在那里很忙,又准备摘酿葡萄酒,工人,闲杂人多,孕妇过去不方便。
“谢谢爸爸了,我在这边的工作也还没辞职呢,等辞了职,郭斌放了假,我们就跟去鹏城,孩子预产期在过年期间呢。大师算过日期了,就在过年期间剖,说那个时辰生的孩子命好!”安凤瑞适时地说着,她强忍着喜不自胜,可怜安凤瑞,也是被安家当成生育机器,赌生儿子来赚未来,但她却被利用得相当情愿。
如果孩子在香港出生了,还得看是不是男孩,如果真的是男孩,那安家还有进一步的打算。安家也准备一到日子,就找个相熟的妇产科医生,给安凤瑞做B超,提前看,是男孩还是女孩。
看到郭鸣礼答应他们的要求了,安凤瑞拉着老公和女儿赶紧走了,不再多话,也不惹公公烦,省得万一反悔,后面的计划就没办法进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