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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贪食蛇(3)

自醒来之后,豆子就在一旁絮絮叨叨一些关于蛋哥的好话。由于我像粽子一样被绳索捆了个结实,蜷曲在地上,所以也不好对此表示太过激烈的反对,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豆子接口说着话。豆子盘着腿坐在我身边,乍一看上去,好似我们两人正在继续刚才的夜话。篝火已经熄灭了,我们面前只有一片模糊的黑洞洞的阴影。不知道是不是豆子将绳索捆得太紧,我的手脚一片冰凉。我试图在极小的范围内活动麻木冰凉的四肢,但收效甚微。我说:“不要空洞地组织形容词,不如说点具体的男人事迹让我这个小屁孩儿学习学习?”

豆子冷哼一声,将视线从黑暗的影子转移到我的脸上。我连忙把眼光移开,谨守不与精神病对视的原则。

豆子道:“你昨晚在这里睡觉,有没有梦到过未来?就是一件梦醒后会发生的事情,提前在梦里就知道。”

“真遗憾,我睡觉从来不做梦,做了也记不住。”我笑了笑,但由于眉头紧锁,并不太成功。豆子似乎全然忘记了她把我迷昏的事情,并对我被捆绑起来这一眼前的事实视而不见,开始以平常得吓人的语气跟我讨论,我实在不觉得这种情况可以乐观得让我笑起来。

豆子道:“你真走运。我记得差不多是一年前,那是一个聚会,参与的人不多,应该都是驴,我不认识的,他们也不理我,自顾自地聊天。然后我忽然发现应该跟认识的朋友打个招呼,于是我一一说出名字,但他们还是不理我。于是我说,蛋哥。一个声音回答,嗯。我四处找,都没有看到蛋哥,这时候我身旁的人对我说,蛋哥已经死了。”

“感人肺腑,蛋哥永远活在大家心中。”

“然后我就醒了。”

“嗯?是梦?”

“是梦,而且,当时我并不认识什么蛋哥,但在梦里,我认为自己不仅认识,而且很熟。你不认为,”豆子盯着我,“这很奇怪吗?”

我张张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相信再油嘴滑舌的人,这时候也很难找出什么词应对。这很奇怪?以我自己现在的处境来看,也就一般般吧。这好比一个人一边拿着刀在杀人,一边皱着眉头困惑着说:哎,怎么会有拿着刀杀人的?不奇怪吗?

豆子继续道:“之后过了很久的一天,我在店里打理一批新来的登山羽绒服,这时候来了一个客人,他说他不买东西,就留个条在留言板上,想找人一起去搞一次穿越……”

“等等!”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这个客人就是蛋哥?你是说你梦到你自己认识蛋哥在前,事实上碰到蛋哥在后。”

“对。”

我舔着嘴唇,虽然理智告诉我,面前这个凶险的女人做事说话没一处能相信的,但偏偏她说的这个完全不合逻辑的事情,我却倾向于相信是真的。

因为我在前一天晚上也有类似的经历。看到谭一在笔记本上留下的那句怪里怪气的话之前,我就已经在梦里听到过。

“请继续。”我冲豆子点点头,心想这事也许真的有点奇怪。不过眼下的问题是豆子为什么把我迷昏,又捆绑起来?或者进一步引申,怎样才能迅速地摆脱目前的困境,赶紧跑路?我决定继续一边敷衍着豆子说话,一边着手拟定一个计划……我知道这只是我的强迫症反应,但总比什么都不做来得强。

豆子道:“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中邪的信号,被蛊惑的信号,但当时我一无所知。蛋哥说,他要去的地方很怪,估计是没有向导的,所以很难召集到合适的伙伴。像我们这种驴友常光顾的旅游用品店是比较合适的召集地方,之前也有过不少驴做这种要求,我还特意搞了一块留言板来,所以也觉得没什么特别。”

我插嘴道:“他真正吸引你的,是因为他叫蛋哥,与你之前那个怪头怪脑的梦一致了。”

“不是,那时候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我只是被他身上一种奇特的气质吸引住了,不停地和他聊着,以至于好几个熟悉的客人来都被我怠慢了。”

“你开了一家旅游用品店?”

“石强开的。”

“石强是谁?”

“我男朋友。你可不可以不要老打岔,不要总问些莫名其妙无关紧要的问题?”

“批评的是,批评的是。”我如鸡啄米般连连点头,心里颇不以为然。这故事听来像是个劈腿的恶俗桃色事件,似乎营养不大。于是我说:“不要理我,请继续讲有趣的内容。”

“嗯,我和他聊了很久,”豆子继续道,“他说,他从来不喜欢向导,他说向导其实违背了穿越的精神。穿越是为了冒险,有了向导,还有什么险可言呢?所以他从来不请向导,但有一些像藏边附近的热点路线,就算自己不请向导,也能在路上碰到请向导的驴,这让他很受不了。所以他只去那些荒僻的没有驴去的地方,只召集和他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出发。”

这哥们儿听上去就是个对自己及伙伴的生命极端不负责任的偏执狂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豆子这显然不怎么正常的女人被他吸引,也不出意料之外。我说:“迷路了怎么办?”

“我也问了他这个问题,”豆子忽然笑了笑,眼神痴痴迷迷的,“他说,迷路有什么关系呢?人活着也不知道下一秒钟会发生什么事。人生本来就不知道下一站在哪儿,穿越也应该是如此。生活就是场随时都在迷路状态的穿越,迷路就是生活的本质。带着地图向导去穿越,无趣之极。迷路了,再找路就是了。”

完全是荒谬绝伦的无稽之谈,我在心里下了定义,嘴里说:“此话我很赞同,很得我心。拿着攻略打游戏,开了金手指回古代,事情就不好玩了。本来嘛,旅游也许你可以带着地图向导,但生活你永远没法找到地图向导。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该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何必找些不相干的却总想赚你钱的人在面前晃来晃去,还要指点你走东走西?我们出来是散心,是为了体会自己还活着,是重新发现自己还是一个人,而不是出来做一颗为无烟工业发展大计添砖添瓦的螺丝钉。他妈的,平时这个该死的社会螺丝钉已经当够了,为什么出来玩还要给自己找不自在?”

豆子惊讶地看着我:“你真是这样想的?”

我拿出最诚挚的表情:“当然是!人为什么活着,这个是至关重要的问题,我们应该用我们的一生来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

豆子点点头,默然无声地看了我一阵,一直看到我心里发毛开始担心是不是产生了与预期背离的反效果,她才又转头过去。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你说得没错,不过话说得太糙了。蛋哥其实也说的是这个意思,不过他说得比较温和。温和,缓慢,但坚定。记得那天,他说只有离开人群离开社会才能感到自己活着,有一点夕阳从玻璃门反射到他的背上,肩膀上,将他的背影拖得好长。他点了支烟,脸却在阴影中……但那次,蛋哥没能找到任何其他同伴。到最后我去了,一个人。”

一直讲到现在,豆子也没有说过关于我以及捆绑的问题。我突然有种感觉,她并不知道我是个冒名顶替的谭一,而是本来就计划对谭一如此。为了配合她,让她把事情说得长些而让我有更多的时间来思考,我附合道:“然后,他理所当然成为了你的男朋友。”

豆子皱着眉头看过来,“是我成了他的女朋友。”

“有区别吗?”

“都给你说了我的男朋友是石强嘛。石强,是我的,而我,是蛋哥的。”

“权属相当混淆,”我摇头晃脑,“这样可不可以推导出石强的商店其实是蛋哥的产业?”

豆子没有接过我的话,她自顾自地说:“从那儿回来以后,我就常常觉得自己很恍惚。每天都过得没有记忆一样,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在活着。我发觉常常一大段一大段的时间自己在发呆,其他什么都不管。到后来,商店经营不下去了,于是我只好处理掉……”

“等等等等……你说过,商店是石强的,也就是你男朋友的。你大约只能是个准老板娘吧?”

豆子冷笑一声,我感觉不太妙。这个问题不该贸然问出,因为豆子很有可能跟谭一聊过相关的情况。果然,豆子道:“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问题。你根本就不是那个和我在网络上聊过的人!”

我摆出满脸的无辜,“何以见得?”

豆子道:“别装了!刚才我问过你,中村有多少人?你记得你的回答么?”

“错了么?”

“当然错了!你还不承认?”豆子的声音忽然高了起来,她的双眼圆睁,里面透露出一丝暴躁。我还在考虑到底回答什么比较妥当,她忽然猛地跳起来,从靴子中抽出一把匕首抵在我的脖子上。

“你没有给我需要我否认的东西,别激动,别激动啊。”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费力地尽量将自己的声音放得平缓。

豆子慢慢地松开匕首。她站起身来,眼神冰冷,眼睛里面的疯狂渐渐随着温度的降低而熄灭掉,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麻木的毫无表情的眼光。

“我知道你是打着什么主意,”她说,“我也知道你是谁,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这不可能,”我连连摇头,“你不可能知道。”

“为什么?”

“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别装了,我都知道了!”豆子冷笑着,她的脸因为狰狞的笑容而显得一边宽一边窄,她咬牙切齿道:“你就是石头。”

“什么石头?”谁是石头?石头也能是人的名字?我突然觉得,事情开始越来越糟了。但我大惑不解的茫然表情显然给了豆子错误的信号,她误以为我是老底被揭穿而感到不知所措。她冲着目瞪口呆的我狞笑道:“你就是石头!石强的表弟!你是来找你哥的!你是来查你哥是怎么死的!”

4.石头

豆大的雨滴伴随着阵阵闷雷倾泻而下,仿佛是看到豆子突然狰狞起来的面孔之后老天爷出的冷汗。我突然意识到,在这个断崖上,我也许不是唯一隐瞒了若干重大事情的人。我一边任由豆子拖着我,一边回想,前面我认为我需要瞒豆子的多于豆子瞒我的,但现在看起来也许是正好相反。

断崖尽头的树林边上有一处山体凹进的地方,侧面看会以为是个山洞,但其实只有两米见方的空地,头上伸出的山体刚好能遮挡住雨水。我被豆子扔在山脚,不由地东瞧西望。这地方很小,总共也就是一间稍宽松的房间那么大,能让我有机会脱身的事物实在是不算太多,以至于到目前为止还没能让我发现。后面的缓坡有一片密林,正是爬上断崖的路,但目前看来并没有太多用处。

风裹挟着雨“呜啦呜啦”地横排扫过树林山丘。东方开始微微有点光亮,断崖上也终于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豆子的脸色有些发灰,双眼布满血丝,看上去实在不算让人消受得了的。也许是绑久了导致血液不畅,也许是因为没有好好休息,我觉得我的近视有些加重。豆子稍一走远,我就觉得她很不吉祥地飘来飘去的,像头女鬼。她站在一处没有雨的空地,气定神闲摆弄着食物,貌似在做早饭,而且好像还是两个人的。这情形实在有点让我坐立不安。为了克制自己的恐慌,我没话找话道:“我没有见过你。”

豆子貌似点了点头,轻轻地哼了一声。

“那么……我并不知道,你不是你?”

豆子猛地一顿,抬起头道:“什么意思?”

“也许你根本就不是豆子,而是个冒名顶替的家伙?好比我老人家把谭一山寨了一把……不对,这样你就不可能知道我是假的。”

豆子“扑哧”笑了一声,“别扯了,石头。你太能鬼扯了。”

“也许我不是你认为的那个人?”

豆子霍然转身,盯着我道:“为什么?”

“也许我只是个冒冒失失的路人甲,来到这里来,这一切都是个误会。石头要找你复仇也罢,你要杀了石头也好,都跟我半毛钱的关系没有,”我满心希望地看着豆子,“其实你也知道是吧?否则我会一上来把你打昏,而你会一上来把我毒死?或者迷昏我,然后扔到悬崖下面?”说到这里我突然心里一紧:那个谭一到底是怎么摔下去的?我连忙道:“看,你发觉我冒充了,假模假样地惩罚我一番,也不真的动手。我得到了教训,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以后再不胡乱占人便宜。你把我解开,我向毛主席保证出去之后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我一边胡言乱语,一边看着她走到我的面前。她拿着那把匕首,看上去十分不友好。

豆子凑到我面前,将匕首对准我的脸。我不由顿住言语,心脏以十五为基数试图从胸腔越狱,七下往上蹦八下朝下跳。她温柔地说:“石头,再不闭嘴,就把这个塞你嘴里。我知道你不认输,没关系,但至少让我清静一会儿。”

“干吗?祭祀前的祷告?”

“我没有杀石强。”

“和我屁股的关系都没有。”

她拿匕首侧面轻轻敲了敲我的嘴,我十分乖觉,马上闭嘴。于是她轻轻一笑,继续回去侍弄早餐。但在我眼里,不论是她打鸡蛋还是分面包,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透露出凶残的意味。

说不定,她早就来了,在谭一来断崖之前就到了。

说不定,谭一是被她扔下断崖的。

说不定,石强是她杀的。

她刚才还说过蛋哥在梦里是死了的……

第一次,我严肃地认识到目前自己的处境,实在是用糟糕都不足以形容的,稍微近似的,应该是“凶险”及其同义词汇,比方说“变态杀手”、“连环杀人狂”之类的。面前的这个豆子,我越看越是眼熟。我见过她,在这个影视作品充斥着同一个凶手的末世社会里,她表面亲切动人,心里毒辣凶狠,每一个冲你的微笑都是因为又想到一个折磨你的方法。对她来说,世界既滑稽又虚妄,压根儿没有存在的价值。在她眼里,爱、生活、希望及与其相关词汇根本没有被使用的理由,悲哀、惨叫、痛苦及与其相关情况存在是她还没有把自己也弄死的唯一原因。

我越想越是心惊肉跳,但豆子端着盘子走过来了。她的脸上挂着雨水,满头碎发被雨水湿润后贴在头上,看上去实在很难和温柔扯上关系。看见她手里没有匕首,我稍微振作勇气,尽量将背靠在一处碎石堆上,将上半身支起来。由于企图纠正她“我是石头”这个概念需要的工夫比我预期的长,我想最好还是不要着急辩解,先尽我所能找一个她心灵上的柔软点发掘,慢慢引导她的注意力。于是我抢先发言:“是不是蛋哥死了之后,你的感情寄托项目出现了障碍,工作推动不开了?”

豆子在我身旁坐下:“胡说八道,谁说蛋哥死了?”

“你不是在梦里听到人家说蛋哥……”

“我只是梦到我应该认识一个叫蛋哥的人,后来真的认识了,仅此而已。”

“蛋哥没死吗?”

豆子愣了片刻:“我不知道。自从那次跟他出去了一次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他也没有来找过我。”

我开始觉得自己舌头有点打结:“那……刚才你说,女朋友男朋友,那啥?”

豆子曲起腿,将炒蛋放在膝盖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我有点饿,但我明白这位姑奶奶下厨的作品,实在不是我那浅薄的福分可以消受得起的,所以只能以咽口唾沫干瞪眼来回应。豆子忽然道:“你说得对,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出现过,也许他是有可能死了。”

我连连点头:“不找向导上路,不看地图进山,生活就是玩命,旅游等于发作的狂犬病,那也总算是死得其所,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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