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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噩耗

金门镇金门村。我的名字叫张亮。

我是一个孤儿,父母早在我十几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当时我是初中二年级,我每次都是年纪一。虽然我们镇是一个比较落后的小镇,但是我们初中的学生可不少,一个年级大概有两百多个。我也颇为自豪。

那一天,我记忆犹新。

我作为一名“尖子生”,我在给班上的同学讲题。数学老师对我还是很器重的,每次遇到稍微难的题就让我上讲台给大家讲。我知道老师在有意锻炼我,可是,我每次都扭扭捏捏,表现的很是拘谨。

那一天也是这样,当****着一口浓重的乡音给大家讲题的时候,突然校长来到了我们教室门口;当然校长经常来视察。但是那一刻,我的心却有如预料到一些不好的事情一样,心神不宁。

校长向我们的数学老师招手,老师急忙出去了。我停止了讲题,看到老师脸上阴晴不定,竟也跟着担心了起来。

接着,我也被校长叫出去了。班里的同学们露出羡慕的表情,毕竟能和校长接近在我们看来是一件很大的光荣。

然而,我并没有高兴的起来,总之,在校长到来的那一刻心里感觉好像蓦然有一块石头砸了下来。

校长拍拍我的肩膀,用和善的语气告诉我:“张亮,快回家去吧,你家里出了点事。”

我心中纳闷,难道是大大的高血压又犯了,还是阿妈的肚子又疼的不行了;可是我明明记得上次大大的高血压犯了的时候,家里也没有告诉我,知道瞒了我好久才告诉我的。任凭我怎么想,我也想不出任何缘由让校长把我从学校赶回来。

匆忙的骑着自行车回到家,看到家门口围了很多人。我明白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我匆忙的冲回家里。见到二叔,二婶,爷爷围在炕头,大大,阿妈躺在炕上。空气十分的压抑,安静,窒息。

看到我进来了,二叔一把抱住我。我挣脱二叔,二叔也没有拦我。我冲向大大,阿妈,他们都安静的睡着,眼睛闭着,但是身上却缠满了绷带。我的手颤颤巍巍的伸向大大和阿妈,没有呼吸!只是这一碰,顿时天旋地转……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不在自己的家中了,我躺在舒服的床上。看到我醒了,二叔便叫我来厨子里面吃饭。

我脑中一片混沌,痛苦,茫然,我不知道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了。

无神的坐在凳子上,看到二叔家的饭真的是好丰盛。四个菜,还都是炒的。炒鸡蛋,炒肉,还有另外两个菜我不认识。但是我仍然没有胃口。

爷爷在桌子另一边叹了一口气,却也没有说话。二婶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亮亮,不吃饭怎么行?吃一点吧,你看你脸上都发白了。”我知道二婶不喜欢我,但内心也没有浮现太多的波澜。

“哥哥,你怎么不吃饭?”二叔家的儿子张宇张着大嘴,夹着一大块肉,睁着圆圆的眼睛。平时,张宇经常找我问问题,他现在只是一个小学二年级的小孩子,所以我也经常教他。

“亮亮,多少吃一点吧。你这样,我也难受啊。”二叔关切的说道。爷爷也跟着说了几句。我终于草草吃了一口,便又回到了床上。二叔欲言又止。

……

几天的丧期过去了,这几天我流了很多泪。刚开始因为伤心,因为父母,流着流着,心中更加的茫然,好似一块巨石压在心中,到了最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流泪了,只是哭着,哭着。

好多同学都来过,安慰我,看到我万念俱灰的样子,说了很多话,但是我听着听着就似乎忘记了他们说过什么了;也不知道谁都来过,也不知道他们说过什么了,只记得他们一说,我便哭着,哭着。

自从家里出了那件事后,我就没有去过学校了。而我们校长还亲自来到二叔家说我可以暂且在家休学一段时间。

这十几天,我都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胃口也不是很好,有时候张宇跑过来逗我,但是看到我一直阴郁着脸,也就悻悻而归。二叔和爷爷还时常找我聊天,可是我一直心不在焉的。

我终于体会到那么一种心境,就是你什么也不想做,甚至于吃饭,下床,你的脑子中空无一物,你能盯着一块死木头看上半天,你看见什么都烦,看见什么都有无所谓,总之,人懒得动,大脑也懒得动。我就是这种心态。

我明显能觉得二婶对我的态度是在逐日变差,她的眼神中的嫌弃的表情也越来越浓,我知道,二婶的胸中积攒了无数的怒火,他的舌头下面有千言万语要发泄。

我感觉自己失去了灵魂,连精神也失去了,像白痴一样。有时候我出去遇见那些邻居们,他们对我投出可怜的眼神,是的--我很少说话;可是我听到他们说:“这张亮估计是吓傻了。”说完还有一声长长的叹息。

我有时候回到我的老屋,试图回想着过去的点点滴滴,可是却发现脑海中如同一片迷雾,什么也想不起来。老屋被推倒了,因为我们村里的人都说这屋子晦气;老屋是用泥巴和木头盖得,里面有一个火炕,老屋旁边本来也有一个屋子,是厨子;但是现在什么都没了。是的,连回忆也没了。

我们以前的屋子现在成了一片废墟,站在在废墟上,似乎还能隐约看到那些破旧的家具;我记得二婶当时说过:“这些破烂家具,扔了都没人捡。”于是,一声轰隆之下,便把所有的过去埋葬了。

二叔家离我们不是很近,也不是很远;我记得小时候的时候,二叔家就和我们家挨着,可是后来二叔家有了钱,便盖了新房子,不是那种泥巴好木头搭的房子,而是用砖瓦盖得。二叔可是我们村最早一批致富的农民了。他们都住在村子的东边。我们戏称“富人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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