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肯定的是,在这片有着“水浒之乡”美誉的土地上,如果栾飞把《水浒传》提前写出来,其火爆程度势必远在《三国演义》之上。
但鉴于原著中大部分的人物尚且在世,而且还都很牛叉,虽然大宋朝没有什么名誉权的立法规定,但在这个法制不健全的时代里,栾飞只要敢把《水浒传》写出来,肯定会瞬间成为集火对象的。
但宴宾楼一天仅仅更新一章的《三国演义》,显然不敷使用,总不能上午讲《三国演义》,下午大眼瞪小眼吧?
而临时加更也不是个办法。
本着细水长流的精神,思虑再三之下,栾飞决定另外把《西游记》刊印出来。
当前五回《西游记》的草稿交给钱方的时候,钱方粗略一读,不禁睁大了眼睛,然后浑然不理睬栾飞,一口气读了起来。
这五回故事,足足读了近半个时辰,读完后,钱方只觉得酣畅淋漓,说不出的痛快。
这个年代,唐三藏西天取经的故事已经在坊间流传,但都不成体系,所以钱方几乎可以想象得到,《西游记》一旦问世,其所带来的轰动效应,将不再《三国演义》之下。
尤其令钱方由衷倾佩的是,《西游记》与《三国演义》完全是两种不同风格的小说,栾飞年纪轻轻,竟然都能够把讲故事的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真不知道这年轻人的脑子是怎么生出来的。
把《西游记》文稿交给钱方后,接下来就会由宋老板、杨林一手操办了。
一望无垠的二十亩荒地,杂草丛生,看起来充满生机。
栾飞立在山坡上,远望过去,只见宋老板领着五六十人走了过来,很快在宋老板的安排下,大多数人开始平整起了土地。
宋老板领着其中两人朝山坡走了过来,到了栾飞跟前,恭恭敬敬的说:“老板,这两个是郓城县出了名的铁匠,我给你带来了。”
栾飞问:“都还老实本分吗?”
宋老板说:“都是本分的人。”
栾飞打量了那两名铁匠一会,问:“你们每个月能赚多少银子?”
两名铁匠相互一望,一人恭恭敬敬的回答:“小的每月从早到晚,辛苦不断,要是生意好的情况下,大概能有三五两银子的收入。”
栾飞点了点头说:“好,要是我一个月给你们每人十两银子的月钱,你们愿意跟着我吗?”
此言一出,两名铁匠都是满脸震惊的望着栾飞,他们实在难以想象,栾飞竟然会一下子给出这么大的价钱。
栾飞却继续说:“不过,我的银子也不是那么好拿的。你们每个月十两银子的月钱,却要全家老小都搬来我这里居住,以后就与我休戚与共。至于你们的妻儿老小,我可以按照家中人口的多寡,在这些耕地里给你们划出一小块地来供你们耕种。当然,如果你们胆敢做出背叛我的事情,到时候栾某自然不会手软。”
两名铁匠听了,震惊之余,都是犹疑起来。
显而易见,栾飞的优厚条件,实际上是某种程度上的卖身契,等于把自己与栾飞的利益彻底捆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虽然他们这些天已经对栾飞这个名字如雷贯耳,但栾飞看起来实在是太年轻太单薄了,实在是难以让他们敢于下定决心把阖家老小的身家性命尽数托付给栾飞。
栾飞看出他们的疑虑,微笑着说:“当然,此事也不急于一时,你们可以回去好好想想。如果你们有所顾虑,也是人之常情。我这个人做事一向公道,从来不肯强人所难,如果你们心有不愿,那就帮我把这里该用的器械打造好了就回去吧,工钱我一文钱也不会短了你们的。”
两名铁匠听了,忙不迭的答应下来,然后自去忙活去了。
望着两名铁匠远去的背影,栾飞陷入了沉思。
自己穿越过来的时间太短,根基太浅,看来想要找一批可靠之人,还是一件任重而道远的事情。
即便是在北宋这个空气质量指数良好的时代,建筑工地也同样是一片喧嚣烟尘弥漫的场景。
这种环境下,忽然出现一个绝世佳人矗立在那里,就显得格格不入了。
当李师师的倩影出现在河边的时候,工地里所有的人眼睛都直了,手中的工具几乎在瞬间全部停止了挥舞,一个个都仿佛被武林高手点了穴似的,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栾飞本来还站在山坡上与宋老板侃侃而谈,忽然耳中没有了喧嚣,感觉有点不大对头,饭点还没到呢,这些工匠就敢公然怠工?虽然自己不是黑心的包工头,顿顿饭菜管饱,但你们也不能这样坑吧。
当栾飞略带忿恨的转过头去的时候,一眼就看见山坡下款款走来的李师师。
在短暂的震惊后,栾飞好似猎豹似的,赶紧屁颠屁颠地跑了下去。
他终于明白工匠们怠工的原因了。
他现在顾不得别的,当前第一要务就是赶紧先把李师师这个重点保护对象保护起来。要不然,万一哪个工匠不开眼,李师师一不小心被蹭坏了一块皮,到时候皇帝千钧之怒下,栾飞好不容易打出来的副本,恐怕顷刻间就被自动清零了。
当栾飞跑到跟前的时候,发现李师师现在已经真的成了风尘女子,浑身布满了灰尘,这要是让周大词人等一干李师师的铁杆粉丝看见了,估计会吐血三大碗。
两个人默默相对一会,栾飞叹了口气说:“这里脏兮兮的,你来这里做什么?”
李师师浑不在意:“这里既然是弟弟的新家,做姐姐的当然要来坐坐了。”
栾飞听了,领着李师师转身朝山坡上走去,四处看了看,苦笑着说:“这里现在还一无是处呢,有什么好看的?想要请姐姐坐下来喝杯茶,都没那条件。”
李师师听了,却忽然羞红了脸,轻轻地说:“天为被,地为席,这不是你们读书人梦寐以求的生活吗?”
栾飞听了,转过头来,直勾勾地盯着李师师,忽然有了一种犯罪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