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见过平天王。”楚清泠想,在这里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这里可是权制时代,她想她也要适当地遵循一下。
白玉凉笑了一声:“姑娘何必如此多礼节?”
白玉凉这一笑,可把楚清泠给电到了,所谓伊人,便是如此,精致的嘴唇勾勒出完美的唇形弧度,单是那半张脸,都令人陶醉。
只可惜天意弄人,如此一个温润如玉,但却带着铮铮铁骨的男子,落到残疾毁容,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地步,真是令人感叹!
“该行的礼节民女还是要行的。”楚清泠回答,也不知为何,心里越发地堵塞。
“姑娘为何不怕本王?”白玉凉很是好奇这个问题,自知道,他白玉凉,在这永天皇朝,甚至其他国度,名声早已被他人传遍了,又怎会有人如此平静地,如常人一般与他交谈?
楚清泠望着湖面,听到白玉凉的问题后,忽然噗嗤一声,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
“为何要怕?这世间之人,往往被世俗蒙蔽了眼睛,以为是朽木,可它里面有可能是无比珍贵的木材。”楚清泠说:“以为是丑陋,却是比玉石还要美好的,这大概就是他人眼中,只看表面,不看内在的表现罢。”
白玉凉心底一怔,他觉得这姑娘的话,是在说他一般,不知自己是否有多想了。
心中犹如在暗暗生长着一种情绪,今日楚清泠这番话,却落在他心底中,悄悄地,静静地生根发芽。
“姑娘可是好远识,可世人却是只爱表面的话,再有内在,也不会看得到,这又如何?”白玉凉问,其实,他说的就是他自己。
楚清泠摇摇头,又表示不太同意了:“虽说是世人只看到外表,但其实也还是有人却能透过外表去发现内在,有人喜欢表面美好,不愿去理解内在如何,有人喜欢表面与内在都美好,而还有一种人,便是擅长通过表面看内在。”
“平天王,民女这样说,可对?”楚清泠转头,对白玉凉笑着。
这一笑,笑语嫣然,像是夕阳下最美的风景,白玉凉有些胸口发紧,像是从青云之端掉到湖面,又像是从湖面升上青云之端,那般起伏。
“王爷。”孟大看着自家王爷那般痴汉的模样,实属看不下去,便小声开口提醒道。
白玉凉回神,不再看楚清泠那张笑脸,转头看向湖面:“姑娘说的极是。”
“民女谢王爷夸奖。”楚清泠回答。
“说到底,还不知姑娘名讳。”白玉凉问,到底是哪家的姑娘,如此有胆识与远见,做人能如此通透,不惧世俗。
“楚清泠。”我的名讳,是楚清泠,不再是以前人尽皆知的一九。
“白玉凉。”我的名讳,是白玉凉,在你面前,不再是那个引人逃避的白玉凉。
三人都在沉默,欣赏这这处美景,在这夕阳下,看着这夕阳在湖面慢慢形成了一道平行线,随即落下,收起了最后一道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