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的生活与以前其实也没有什么大的区别,不同只是少女至婚后渐渐的放开了身心与聂尚相处,外人面前也不会一直冷漠着脸,变的温和了许多。
本来驿馆里以前的暗卫都开始称呼小兰为主母,不过被少女阻止了,理由是他们的以后的主母是聂尚正妻,自己只是个妾室,最后大家还是以统领称呼她。
州学已经快要完工,现在摆在众人面前的难题是怎么宣传,这个时代的可没有电视,广告靠的是口口相传,想要极快的让燕京州学之名传遍天下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要不我们请些出名的才子过来,由李师师作陪,做几首好词,再加上昭文阁的大学士做夫子,应该能在半年里让州学之名传遍天下。”范冲有些无奈的站在即将完工的州学前对着聂尚说道。
聂尚要求的是年前就能让州学出名,可是现在已经快十月了,两个月的时间怎么也没法做到传遍天下。
聂尚微微摇了摇头,半年时间太长,皇上也等不起。
“建一个马车行要多少银子?”聂尚转头问道。
“几十万两吧。”范冲看了看聂尚说道,不知道小王爷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要是能抵达大越所有城市的马车行,得多少银子?”
范冲长大了嘴看着聂尚,不知道是不是小王爷刚成婚累坏了,脑袋有些不好使才说出这样的话。
“大越总共分十五路,城池不下百座,若是都能抵达,最少几百万两需要,若是都用良马可能要上千万两……”
聂尚点了点头,跟自己想的差不多。
“不过燕京商户的货物大多往来江宁路,而且走的漕运。只有往汴梁的才会走车行。”范冲提醒道。
“这我知道,只是我想要做这个不是单单为了赚钱,还有收集情报之用。”
听到聂尚提到收集情报,范冲就沉默下来,心里思考着小王爷跟自己讲这些有什么用意。收集情报可不是件小事,这里面涉及到司天监,属于官场上的事,自己一个商人是没资格参与的。
“范冲,我们认识大概有两个月了吧。”聂尚叹了口气问道。
范冲依然默不作声,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我年幼时一直都在汴梁读书,大一点了又出门游历,认识的人不多。但我想做的事很多,你能帮我吗?”聂尚盯着范冲问道。
此时的范冲明白,小王爷这是想招揽自己为心腹,只是范冲不明白的是,自己只是一介商贾,现在能入股在聂尚的生意里已经是万幸之事了,而且以聂尚的地位,想要招揽心腹完全用不着找自己这种毫无地位的商贾之人.....
而且收集情报这种事,本来是大越司天监的职责,此时聂尚表达的意思却是要建立自己的情报系统,在联系聂尚小王爷的身份,范冲不禁吓的满身冷汗。
“你在害怕什么?”聂尚奇怪的看着直冒冷汗的范冲。
范冲不敢答话,只是努力抑制着身体的颤抖,造反这种事可不是随口说说的,那是要诛九族的大罪。
但是富贵险中求,聂家手握着大越最精锐的忠武军,有控制住燕云之地,说不定真的就能成。而且这两个月的相处,聂尚对自己真的不错,最难得的是知道自己有断袖之癖,却从来没有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
沉默了良久,范冲默默跪在地上对着聂尚磕了一个头,颤声说道:“属下愿随小王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个忠心表的有些重了,倒是令聂尚一阵的奇怪:“你在害怕什么?我又不会害你。”
“谋反…..额,不是…..”
还没等范冲说完,聂尚便急忙打断了范冲的话:“我什么时候说要谋反了?”
“那…..为何还要在司天监外另建情报系统?”范冲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句话逗乐了聂尚,原来范冲误以为自己要建立情报系统是想谋反,不过即使这样他还是愿意跟随自己,说明那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是真的愿意赴汤蹈火。
“司天监的情报系统都快被燕京几家参透成筛子了,所以我才想自己建个情报系统,你不要多想。”
范冲长舒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道:“我还以为小王爷想要…..嘿嘿。”
聂尚摇了摇头,扶起范冲。
两人回到驿馆,计划着怎么宣传燕京的州学。
聂尚找来了李师师和小兰,在驿馆里无聊至极的段玉正好也在,聂尚也不避讳段玉大理皇族的身份,当着他的面说了需要解决的事情,让几人都想想办法。
最后商量来商量去,也只有请才子作诗这一条路,毕竟州学乃是读书人待的地方,能吸引读书人的也只有出名的文章和出名的青楼女子两样东西。
“对了,上次让你准备的清倌人准备的怎么样了?”想到青楼,聂尚便对着范冲问道。
“这段时间在江南买了几个比较出名的清倌人,模样俊俏的红官人也买了几十个,应该够用了。”
“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段玉出声冷哼。
几人都惊讶的看着段玉,就连出身风尘的李师师都不禁愕然,怎么可能有男人这么贬低男人的。
“怎么,我说错了?人家好端端的女子,你们就拿来买卖?还有人性吗?”段玉睁大眼睛盯着聂尚说道。
聂尚沉默的盯着段玉的喉结看了良久,确定自己没有看走眼,晃了晃脑袋想到,看来这个段玉真的跟范冲是一样的。
“大理没有青楼吗?”小兰撇了一眼段玉,不屑的问道。
“你….就算大理有,也不会跟你们一样随意拿活人当买卖。”说完段玉就不理会众人,冷着脸走了出去。
聂尚也不以为意,只是和声对着李师师问道:“李姑娘不会也有此想法吧?”
“小王爷多心了,奴家也不是三岁孩童,自然明白青楼生意都是如此。只是希望小王爷到时能善待这些女子,她们….真的很可怜。”李师师低头说道。
“这个你放心,只是到时候要劳烦姑娘多教她们些东西,也好让她们有个一技之长,不必一直以色示人。”聂尚点头说道。
“这是奴家分内之事。”来时李师师就知道聂尚不会让自己出面待客,毕竟自己是太子的女人,算起来自己还假假是聂尚长辈。不过这心思也就只是在脑海里闪一下,就消失的无隐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