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大门的推开,迈进脚来的是身着一身红衣的女子。亮眼的衣裳映衬着她,丝毫看不出她干瘪的身材。
红色的润唇稍稍的动了两下,随意盘起的头发略有几根披撒肩头随风飘动。
光是站在大厅门口,什么事也不做就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在坐的人纷纷转头望向站在门口的南寒月,个个脸上都是目瞪口呆。
他们只知道南寒月是个“不详”之人,却不知道一副浑浊的外衣下竟然包裹着如此美艳的玉石。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站在门口的南寒月,坐在王爷身边的南怡苒也不例外。
她的脸上始终保持着标志性的微笑,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她根本没有在想什么,可是她的心里却早已经暗下杀心,恨不得要将南寒月和南舞夜撕个粉碎了。
南寒月动身走进大厅,那些无聊的目光她丝毫不去理会。
南府的人,虽说她不怎么熟悉,但是想想也知道,多半都是墙头草的那种。
如果可以,她倒是希望南家的那些人不去搭理她才好。
红衣,一贯都是南怡苒的穿衣风格,她认为这个世界上只有她能够驾驭地了如此令人着迷的颜色,只有她才配穿上红色亮丽的衣裳。
可,当南寒月站在门口的那一刹那开始,她便显得有些不安起来。
南寒月也穿了红色的衣服,而且看上去比他还能驾驭得了红衣,看上去南寒月和这件衣服简直是完美一配。
南怡苒的心里有些嫉妒。
毕竟在南寒月不在的三年里,凡事家宴之类的,南舞夜从不参加,即使南府里有再好看的女子,但是依旧比不上她出彩。所以以往的家宴,她都是最受瞩目的那个。
可现在南寒月回来了,并且就这么活生生地站在她的眼前,向她展示着自己的风采。
南寒月直径走到南舞夜旁边空着的座位上准备坐下来。
当她刚拉开椅子,身体一部分已经站在座位上是,从对面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终止了她的动作。
“四妹,你貌似坐错位置了吧?”
南寒月抬起头来,循着声音向对面望去。
只见南怡苒双手拖着下巴,面带微笑地淡着眼眸,看着她。
再偏向目光,坐在她旁边的可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论起坐错位置,好像还轮不到她吧。
南寒月淡然地冲着王爷笑了笑,重又拉开座位,无视南怡苒的话,便坐了下来。
她端起手边的酒杯,伸出手去对着南齐郦和王爷的方向表示敬意,然后笑着点着头收回手来,将酒杯放在嘴边一饮而尽。
南寒月就像刚才南舞夜那样,虽然她才进来没有一会儿功夫,但是看到南怡苒这样乱坐也能猜到个七八了。
坐在她旁边的南舞夜并没有说话,只是端坐在位置上,面载微笑地看着南寒月。
“今日多亏了王爷,我南府的四小姐南寒月终于回到这里了!”南齐郦站起来,对着在坐的所有人高声说到。
等到南齐郦说完话时,南怡苒便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了,便不分青红皂白地冲着南寒月撒气,“我说四妹啊,你这出去三年了,是不是把我南府的规矩都忘光了?自己什么身份也不清楚了吗?”
南怡苒这话,分明就是在讽刺南寒月罢了。直到现在,南怡苒还天真地认为现在的南寒月还是以前那个任由她欺负的南寒月。
旁边的南舞夜听了这话,猛然地将手上端着的酒杯往桌子上用力一放,她抬起眼眸来,冷冽着目光盯着南怡苒看,冷冷道:“二姐何处此言?月儿失散在外三年你在府里过得倒是快活,可我也未曾看到你讲过什么规矩啊,你现在以什么身份来教训月儿呢?”
南寒月轻声一笑,她面露温柔的样子,伸出手去握住了南舞夜的手,道:“三姐别这么说,二姐也是好心,只是她可能因为月儿回来心里有些‘激动’一时忘了罢了,今天是月儿回来的第一天,二姐会让月儿过一个难忘的一天吧?”
难忘,今天这场家宴到目前为止她还算满意,毕竟身边有这么多要帮她的人,她害怕一个嚣张跋扈的南怡苒不成?
南怡苒闻言脸色顿时大变,她皱着眉头眼神里透露出了凶狠的目光,她恶狠狠地瞪了南寒月一眼,心里还真特么“激动”!
坐在南舞夜旁边的是南府大少爷南慕阳,南怡苒挑衅南寒月以及南舞夜帮着南寒月说的那些话他全部都听见了。
他低着头,目光瞟向坐在主坐的南齐郦又迅速转过目光看向了南怡苒。
南齐郦的脸色很不好,看样子分明就是听见了南怡苒说的那些话,他也知道,南怡苒打心眼里一直不喜欢南寒月,对于这次南寒月回到南府,他摆家宴,还是有点心存芥蒂的。
可是南齐郦这样的脸色并没有太过于显露,不过南慕阳可以看出来。但是南怡苒好像并不这么认为。
她依旧是当什么事也不存在一样,继续对南寒月发起语言上的攻击,“是……”
“咳!”南怡苒刚一开口,南慕阳便猛咳了一声。
果不其然,他的这一声咳嗽果然让南怡苒注意到了他。
他对着南怡苒使了个眼色,目光瞟向了主坐的南齐郦,南怡苒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时顿时变得安静了许多。
她尴尬地笑了笑,放轻了语气,削弱了话里的挑衅,对着南寒月道:“二姐一定让妹妹有个难忘的家宴。”
话音一落她便低下头去不再说话。尽管她内心里再有怒火,但是她却依旧压制着。如果她视南齐郦的脸色为空气的话,那么在家宴结束时她一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但是心里的怒火一定还是要撒出去的,现在不行并不代表以后不行,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阴险地对着南寒月笑了笑,心里盘算起了些东西。
南寒月视南怡苒的目光和挑衅为放屁,她也不去理会不去打理,不是她不想接招而是她懒着去接这种无聊到她已经玩烂了的招式。
她的目光不禁瞄向旁边的南舞夜,她仔细看了看南舞夜,心里不由得有些钦佩她。
一个十八岁的女子竟然已经穿上了战甲为国争光了,实在是让人佩服。
比起那些整天就知道躲在宅子里和自己家人斗嘴的小姐比起来,南舞夜还真的是强太多了。
从原主“南寒月”的记忆里她知道了很多,加上刚才徐桂琴拉着她要将头发缠绕上去和走过来的路上这些时间里,她已经大概将那些散乱的记忆梳理了一遍了。
关于南舞夜的事情,她也知道不少。所以刚才南舞夜帮着她说话时她也顺便应和了一下。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再者说,南舞夜也并不是南寒月的敌人,只是她们两个人都不喜欢南怡苒罢了。
坐在南怡苒旁边的王爷乐呵呵地坐着,似一个看戏的人一般兴致勃勃地看着南舞夜和南寒月。
自从南舞夜进来后,王爷的目光似乎都没有从她的身上离开过了,无论是别人和他搭话还是做什么事情,他都会“抽空”出来瞟南舞夜几眼。
他自认为没有人看得见,可是南寒月却看得清清楚楚。她是看在眼里想在心里,王爷对南舞夜肯定有种特殊的感情。也难怪南怡苒偏偏要乱了规矩,偏偏要坐在王爷身边了。
不过就为了那两个字“勾引”呗。
只不过她不知道,一但一个男人看上一个女人,除非他死心否则还真的不会变心,更何况还是在这样的年代呢。
家宴进行到一半,南齐郦身旁的位置还是空着的,他的目光也不时地往门口望去,就是盼望徐桂琴快点到来。
“唉,月儿,桂琴呢?”南齐郦问到。
“爹,你莫急,大娘说她要为我亲自准备一些东西,所以会晚一点来。”南寒月回到。
徐桂琴确实和她说过这些,只不过她刚一来被那自以为是的南怡苒打了个岔,一时忘记了而已。要不是南齐郦问起来,她还真的有些把自己当做是这场戏的看客了一般坐在那里。
南寒月这句话好像让南齐郦安心了些,却也给旁边那所谓的二姨娘一个机会了。
南寒月的话一说完,她便立马端着自己的酒杯站起身子来,忸怩着臀部,慢慢向南齐郦走近。
南怡苒勾引人的模样倒是和她有点像,也真是应了一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二姨娘的名字叫尹艳芳,真是人如其名。
她双手捧着酒杯,一脸妩媚样,扭动着曼妙的身姿,不知廉耻地朝这南齐郦靠近。
她从容不迫地走到南齐郦身边,坐了下来。她坐在了本该属于徐桂琴的位置,却一脸淡定。
她伸出端着酒杯的手,递到南齐郦的眼前,笑道:“老爷,今日是月儿回来的日子,老爷也该赏艳芳一个脸,陪我喝一杯吧?”
声音简直比她本人还要销魂,南寒月一开始还很是好奇,南怡苒这几招究竟是跟谁学来的,看来这些事情也不需要她多么留心观察,平常也就能看见的了。
还真的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也不知南怡苒和南慕阳在这样尴尬的环境下怎么能站坐自如的。
“尹艳芳,你是真不懂规矩还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我不过是来迟罢了,你就这么想爬上这南府大夫人的位置取代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