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菱道:“公公深得陛下宠爱,娘娘心生忌惮…不少小主都叫娘娘暗中除去了。”
软软见她哭得泣血,不由道:“你让我如何帮你呢?”
应菱扫望四周,见无人,遂悄悄附耳道:“奴婢望公公…莫怪。”
下一瞬,软软便觉得腹部剧痛——一只匕首狠狠刺入她的血肉!
剧烈的痛楚叫她登时掉下泪儿来。
她努力扬起脸儿去看应菱,应菱却慌张道:“奴婢无心之失,公公莫怪!”
但软软倒地,阖眼无息后,方缓缓离开。
兔儿扑通儿惊醒,便瞧见一片猩红…蠢仙儿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瞬时吓疯了,思忖了一回儿,便往御书房跑!
…
御书房
秦沉无心批折子,满心满眼都是那小太监儿。
一只兔子旁若无人飞窜进御书房。
秦沉定了定眸,瞧它三瓣嘴儿哆哆嗦嗦,不由道:“…何事?”
兔儿扑上来,叼起他的衣角儿就将他往外拽。
秦沉猛怔住,眼中闪过万千。“小阮子呢?!”
兔儿仍将他往外拽。
秦沉不作他想,遂跟着兔儿往外走。
“陛下?”守在外头的太监儿忙凑上来。
只天子面色沉沉,大步往外头走,前头是只兔子在跑。
太监惊愕,却还是领着一溜儿人跟着跑。
似乎跑了许久,才跑到地儿。
秦沉瞧见一片血泊中的小太监儿,当即红了眼,跑过去将人搂进怀里。
她的体温已流失了许多了,小腹流着血,一丝气息也无。
天子流泪大喊道:“太医,传太医!”
他的慌乱、眼泪儿,竟教一干宫人心惊不已,哆哆嗦嗦去太医署叫太医。
…
“陛下,阮公公,他…她…”白胡子太医面色为难。
“但说无妨。”天子面色沉沉。
“小阮公公本是女儿身,如今伤及小腹,日后恐难以受孕…。”
天子猛窒,仿佛一只大手狠揪住他的心脏。
“伤能好全麼?会留疤麼?”天子蹙眉道。
“这…好是能好全的。疤…若能寻到五肌丹,想必便不会留疤了。”
“五肌丹?”秦沉沉吟,“可是由白灵芝制得的?”
“正是。白灵之世所罕见,是以五肌丹亦是价值连城。”
太医晓得这胆大包天扮作太监儿的小女子甚得天子珍视,是以也是尽了全力想要医治好软软的。
眼下,圣上的心思,太医哪能不知呢?无非是怕小阮子日后留了疤,嫌弃自个儿罢了。
“传令,悬赏五肌丹。”
“喏。”
“退下罢。”
太医依令儿退出,殿内只余天子一人。此时,天子才敢微微颤抖,往内室去。
……榻上躺着一略微稚嫩的女孩儿,面无血色,虚弱苍白。
天子坐上去,缓缓抚上她的眉眼,低笑道:“本是个女儿家,偏诓朕是男子,如今倒成了欺君。你说该如何是好?”
喃喃自语,竟是痴了。
“朕也该罚你。”
遂俯身,在软软眉心印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