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觉得索然无味,纵身跳到屋脊上,三晃两晃不见踪迹。
李岩大声喊道:“喂——你还欠我的赌约呢。”
红衣女娇媚的笑声传来:“骚年,你太天真了,我逗你玩呢。”
“我日!”李岩朝着红衣女远去的方向竖起了中指。
之后的盛会十分成功,宾主尽欢,可以说食为天在杞县一炮而红。只有那两个老人面色阴沉,走的时候老妪盯着李岩自语道:“且让你得意一阵,待老娘回去再想办法,有你哭的那一天。”
夜晚月朗星稀,穆兰坐在绣楼内托着香腮想心事,穆良臣坐在一旁说:“你妈不会同意的,你将来要嫁给左氏的子弟。都讲好的事情怎么会说变就变呢?那左良玉可不是善茬儿。惹怒了他,什么后果你不会不知道。”
穆兰犟道:“我不管,反正我不会嫁给左梦尘,那人就是个娘娘腔,你不知道我去年见过一次,擦脂抹粉的,身上还弄得香喷喷,简直让人恶心,我宁可去死,也不嫁给他。”
穆良臣猛地拍在桌子上,发出很大的声音,怒道:“还在想着李岩么,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可能,你妈绝对不会同意的。”
“可是你们已经和离了,她现在管不到我了!”
“混账!”穆良臣突然出离愤怒,“大人的事情你不要管,总之你和李岩不可能,这件事情没得商量,你好好想想吧!”
穆良臣摔门离去。
穆兰铺到床上压抑不住心中的悲苦,呜呜哭了出来。方才一直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喘的小丫鬟香菱过来安慰道:“小姐,别伤心了,这就是咱们女人的命,咱得认命。”
“不!”穆兰扭身坐:“李大哥跟我说过,命运要靠自己来把握,尤其是女人,本来就是弱势群体,完全生活在男人置顶规则的尘世上,如果没有抗争的精神,将是女人最大的悲剧。”
“可是……”小香菱还想在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行啦!”穆兰推了她一把:“快给我准备洗澡水,跑了一天脏死了,我要好好的洗个澡,然后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
“小姐,你没事啦,枉我那么的担心你。”香菱明显松了口气。
“怎么怕我想不开啊?”穆兰微笑着,满怀憧憬的说:“李大哥跟我说过,人最宝贵的是生命,没有什么人,什么事值得让我付出生命的代价,那些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人就是傻子。”
香菱笑道:“张口李大哥,闭口李大哥,我看你都入魔啦,你出去都不带上我,让我看看这个李大哥到底是个什么人物,把我们小姐迷的魂都快没了?”
“哎呀要死了,快去给我弄水,你这丫头真是,看我不撕烂你的嘴。”穆兰修红了脸,来挠香菱,两人嘻嘻哈哈闹在一起。
正这时异变陡生,突然从窗户外窜进一条蒙面大汉,欺身到了香菱面前,立手为刀,斜刺里砍在香菱脖项处,这一切发生的毫无征兆而且时间极短。
香菱嘤咛一声,昏倒在地。那蒙面人又奔穆兰而去,口中发出桀桀怪笑:“小妞,跟大爷老老实实走一趟,保管你快活。”那声音刺耳无比,好似小刀刮在玻璃上。
穆兰高声尖叫同时拿起桌上的茶壶使劲向那蒙面大汉扔去。夜阑人静,声音传出多远,惊动了院里的人,穆良臣也听到动静,此时他还没睡,急忙推开门向绣楼跑去:“兰儿,爹来啦!”
蒙面大汉快如闪电,轻轻侧头躲过茶壶,绕过桌子,眨眼到了穆兰身边。
穆兰拔腿就跑,可哪里躲得开,被人家拽住丝绦,在右肋下点了一指,便动弹不得。
蒙面大汉将穆兰夹在腋下,从窗户里跳出,飞身上房消失在夜色之中。等穆良臣赶到绣楼,房内只剩下昏倒的香菱。
穆良臣发疯似的各处寻找,可哪有穆兰的踪影?无奈之下突然想起李岩和穆兰今日在一起,也许会有什么线索,气冲冲找李岩而来。
李岩刚要睡觉,忽听前院一片大乱,书童锄药气喘吁吁进来禀告:“学政穆大人上门找你。”
李岩就是一惊,知道三更半夜的穆良臣上门肯定有大事发生,急忙穿上衣服来到前院。
只见穆良臣如热锅上的蚂蚁般,急得团团转,急忙上前施礼:“学政大人漏夜前来,未能远迎,还望恕罪。”
穆良臣跌足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搞这些繁文缛节,兰儿让人掳走啦!”
李岩大吃一惊:“什么人干的?到底怎么回事?”
穆良臣急道:“某只听到兰儿一声呼叫,等赶到时只见婢女晕倒地上,我的兰儿踪迹皆无啊。”
李岩摸索着下颌思索道:“学政大人可有什么仇家?”
“某平日与人为善,能有什么仇家?倒是你专横跋扈,得罪了那么多人,他们不敢把你怎样,就掳走我的兰儿出气,也说不定。”
李岩点头道:“很有可能……”
穆良臣大怒,举起手来,照着李岩没头没脑的便打:“竖子不学好,你还我女儿,还我女儿!”
李岩狼狈躲闪:“伯父,有话好好说,你先住手。”
穆良臣闻言打的更凶:“谁是你伯父?拐骗我的女儿,先打死你再说!”
李岩无法,只好大叫道:“我知道穆兰在哪里,你还不住手!”
穆良臣停手急问:“你知道?兰儿在哪里?”
李岩道:“既然您没什么仇人,那穆兰有可能受我所累,据我分析十有八九是徐老怪搞的鬼。这样,您即刻去县衙报案,向县尊大人讨要搜查证。我召集人手包围徐宅,今夜就是搞他个地覆天翻也要把穆兰救回来。”
言乞两人分工,穆良臣去县衙报案,李岩带领人马赶奔徐宅。
徐宅在城西永兴巷,占据好大一片地域,修的精美华丽,是徐老怪一伙泼皮无赖的大本营,平日里良善人家都绕着走,生怕惹着他们,引来无妄之灾。此时夜已深陈,李岩率军来时门口一个人都没有,包铜的大门紧闭,只有两个特大号的石头狮子在黑暗中显得狰狞恐怖。
李岩吩咐一声:“将门砸开!”
几个士兵搬起大石狮子用力向大门掷去,轰隆一声巨响,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好远,大门不堪重负,吱呀呀倒塌在地,李岩率领人马蜂拥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