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想让我做什么呢?”陌染语带疑惑,想了解云照的条件,以便早日了结这一桩事,不用被云照瞎使唤,日日忧心他的要求。
想当然的,云照当然不会让陌染这么舒心,“我还没想到呢,等想到再说吧”。说完,云照不等陌染反应过来,率先走出了议事堂。
陌染看着云照离去的背影,心里恨得牙痒痒,心中直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这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用,陌染长吁了一口气,端起茶盏抿了一大口,“砰”的一声,重重的把茶盏放在桌子上。
县衙自七月之后,忙的是不可开交,越临近乞巧节,越发忙碌。云照、陌染忙的昏天黑地不说,县衙里的衙役捕快都分派出去了。
日子过得很快,七月初六早晨,云照早早的起来集合众衙役捕快。
县衙大堂门口,云照站在上首,左边是陌染,两人一脸严肃,两人面前已聚拢了黑压压一片人。云照的目光徐徐扫过众人,站在远处的的衙役、捕快渐渐向他身边围拢过去,就连正在打扫院子的丁伯都悄悄搁下了扫把,向他迈进了几步。
云照道:“明日就是乞巧节,你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众人顿时挺直腰杆,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在望着云照。
云照又道:“方员外遇刺一案至今没有进展,最近几日进城的人很多,你们都给我注意点,仔细盘查出城进城人口,一定要尽早抓到刺客”。
众人纷纷拱手作揖,大声回道:“是”。
……
缘来客栈,童玉坐在椅子上,萧月坐在他下首。
萧月提起茶壶,为童玉倒水。“师父”,萧月双手端起茶杯,“请喝茶”。
“嗯”,童玉接过茶杯,暗道徒儿这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果不其然,萧月撒娇道:“师父,我们明天什么时候出门呀,能不能早点?徒儿怕看庙会的人太多,到时挤不进去”。
“哦~怎么不用轻功呢?”童玉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早些日子,不是用的很好吗?”
萧月暗暗舒了一口气,心想自己去刺杀方员外,师父还没有完全消气,幸好自己没想着在看庙会时用轻功,惹恼师父。“师父,怎么可能呢?庙会那天那么多人,徒儿有分寸的”。
“你有分寸就好”,童玉放下手中的茶杯,“这几天,官府查的越发严了,据小二说,一天来好几趟,不久就会查到我们身上来的,你可不要惹人注意,后天我们就回去”。
“徒儿谨遵师父吩咐”,萧月拱手道。
萧月复又奇怪道:“师父,您不是来蒙县办事的吗?办好了吗?”
“不需要你操心”,童玉用手点点她的额头,“师父已经办好了,你管好自己就行”。童玉暗自责怪自己放松了对萧月的管教,自己明明早就知道萧月恨方家,恨方豪,还让她独自一人留在客栈,自己也有错呀。
……
七月初六,蒙县各家各户都比较重视,不只是这一天因为有一年一度的庙会活动,还因为乞巧节是各家小姐公子出门寻找缘分的日子。当今乾元帝在位,励精图治,百姓安居乐业,谁家还没有几个适龄的孩子呢?都各自忙自己的去了。这样一来,风云卿比较得闲,只有寥寥几个病人。
风云卿坐在堂间的椅子上,唤了一声:“张青”。
张青正在打扫柜台,闻言马上过来,站立在风云卿前面,询问道:“掌柜的,怎么啦?”
风云卿笑了笑,示意他不用紧张,“没什么,今天病人不多,你早些回去陪嫂子,明天乞巧节,应是没什么人来医馆的,你明天放假,好好陪陪嫂子,带她去看看庙会”。
“好勒”,听到能陪媳妇孩子一天,张青心花怒放,“谢谢掌柜的”。
知道自家掌柜的不爱出门,也不热衷于人打交道,但天天看掌柜的一脸淡然,无喜无忧的样子,张青也想让她多与人相处,这个年纪的女娃,还是活泼些好。
张青在医馆打杂几年了,对风云卿的性子颇有了解,便劝慰道:“掌柜的,明天有庙会,应该很热闹,您也可以出去看看,走一走”,说不定能遇上喜欢的人呢?这句话,张青没敢说出口,风云卿再医术了得,终归是个女娃,女娃都是不好意思说这个话题的。
风云卿知道张青是关心自己,担心自己的婚事,不好直接拒绝,便应了,“嗯”,心中却已经做好这辈子不嫁人的准备了。
……
县衙书房,云照在奋笔疾书。乾元帝当政以来,规定七品以上官员每年都得上两道折子,一道年中,一道年终,向朝廷汇报各地赋税、徭役、民情情况。现已七月,年中已经过去,云照身为蒙县县令,也得按规矩向朝廷汇报蒙县半年来的情况。
“咯吱“一声,书房的门被人推开,在这么忙碌的时节,还有人来找他,云照用脚趾头猜都知道来人是谁。
果不其然,陌染从门口踱步而来,缓缓走进云照,“大人,闷在书房做什么呢?”
云照心想:你离的那么近,白纸黑字的,还能看不见,真是信了你的邪。但云照正忙,也没什么时间和他拉扯,便放下手中的狼毫笔,直接问道:“有什么事?不是答应明天让你休息了吗?”
“想让你给我出出主意”,陌染转身,踱步走向椅子,坐下来。
“没看见我正忙吗?”云照指指身前的墨迹未干的折子,“你身为师爷,不替本官分忧就算了,还打扰本官办公,向朝廷汇报一事能耽搁吗?”。
陌染心想:你少唬人了,以前你也很懈怠,要真的着急,早早就写好让人送去驿站了。但这句话不能戳穿,本来就是找他帮忙来的,不能再把人给得罪透了。陌染心中估量了下,直接请罪:“是是是,属下知错,望大人海涵”。
云照走过来,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坐下,没好气的道:“有话快说,到底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