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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酒醉赖做亲兄弟 巧算怒击逞英杰

正当关羽等人准备处决鲜卑俘虏为朔方城的汉民复仇时,一支人马向朔方城急速赶来。不多时,那支军队的旗帜已经可以看清楚了,城头上的守军不禁松了一口气,是汉军。

关羽出于谨慎考虑并没有解除警戒,特别是来军的气势,太过强盛,不是自己这只不足千人的队伍可以相提并论的,尽管自己的军队刚刚大获全胜,现在的军心也是极盛,但他知道战士可不是光靠军心就可以取胜的,战士们太累了,他们还需要休息。

好在,那支军队中有人已经看到了城头的汉字旗,为了不发生误会,便将武器全部收起,而且停在了两百步之外,只有一个年轻人策马来到城下,对着城墙喊道:“我是北军胡骑营校尉李宣李正卿,敢问城中是哪位将军把守?”“正卿,我是子龙啊!”不等关羽开口,身边的赵云突然对着城下大叫起来,关羽和张飞立刻明白这个李正卿正是赵云经常念叨的那一位,于是终于放心了。

在赵云急匆匆的跑下城头的时候,关羽下令打开了城门。

夜晚,朔方城中欢声笑语一片,偶尔还可以听到两个大嗓门发出破锣般的笑声,熟悉的人知道那是张飞和许褚的笑声。

关羽带着张飞和赵云来到李宣的身边,恭恭敬敬的向李宣敬酒道:“卑职带着二位义弟敬李校尉一杯!”

李宣急忙起身,拖着关羽的手臂,万万不肯受这一敬,他今天太高兴了,也多喝了几杯,到现在已经有些晕晕乎乎的,不过在这几位大神面前,他可是不敢托大的,尽管职位稍高一些,也是以平级相待的,听关羽如此说,李宣大着舌头道:“义弟,不知是怎么个结拜法?”这话其实问的有些唐突,不过好在这些人都是些武人,没那么多的花花肠子,也没想那么多,关羽便直接将三人结义之事说与李宣听。听罢,李宣突然起身,来到几人面前道:“这么说关军侯如今是大哥,张屯长和子龙分别是二弟三弟?”关羽三人点头,李宣却摇了摇头,道:“不好不好!”众人一阵狐疑,这有什么不好的,李宣却是直接坐到地上抱着头沉吟了一会儿,忽然又起身用恳求的目光看着三人道:“我与子龙情同兄弟,与二位虽然初次见面,却也是神交已久,既然你们和子龙是兄弟,我和子龙也是兄弟,那么我和你们便也是兄弟了,结义怎么也得算我一个啊!对不?”

在场众人全部都愣住,这样的事虽然说得通,可是还没真的见过啊!这样可以吗?

李宣此时可不在乎别人的想法,期盼的看着三人,关羽闭目不言,赵云不知该说什么,只有张飞大怒,爆喝一声,道:“李正卿,你当俺们结义是玩笑之事吗?!”李宣一听急忙解释道:“兄弟我绝无此意,只因太希望有你们这样的兄弟,才有此一说的!”“俺们可是要同生共死的,你也敢吗?”“这有何不敢,能有你们这样的兄弟,我李正卿此生无憾!同生共死亦我所愿也。”“那好,你发誓!”“发誓就发誓,我李宣愿意与关羽、张飞、赵云结为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违此誓必备万箭穿心死无葬身之地!”

关羽本想阻止,可是李宣已经将誓言讲出,对于他们这样武人来说,誓言是最为看中的,李宣发如此毒誓,心中的真情便可见一斑,怎能不让关羽等人感动,张飞先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道:“拜就拜吧,你只能做老四!叫一个二哥听听。”众人闻言哈哈大笑,李宣这时已经醉了,哪里肯,嚷着要按照出生年龄,既然已经是结义兄弟,关羽和赵云又岂会在意谁大谁小,可是张飞不同意,如果按照年龄,李宣便成了大哥,他这个二哥反倒变成三弟,这怎么可以,李宣却硬要如此排行,说这样才顺口,张飞就不知道这样怎么就顺口了,坚决反对,说着说着,张飞大喝一声道:“要不出去比试比试,你赢了俺老张,就听你的,如果俺老张赢了,你就别在那闲扯淡,乖乖做你的老小,如何?!”李宣痛快的答应了。

黑灯瞎火的城中空地上,两千名匈奴战士围坐一圈,中间一个大大的空地中站着两个人,都是身高八尺有余,都是黑脸,只是一个满脸钢针般的胡须,一个却俊朗无须,一人使得是丈八的蛇矛,一个使得是丈二的霸王枪,立于场中,无风自动,气势慑人,使得围观之人各各遍体生寒,噤若寒蝉。就连关羽等人也被场中二人的战意震撼,心中更是佩服不已。

高手过招往往是不动则已一动便是惊天动地,李宣和张飞便是如此,二人静立片刻,突然爆发,手中兵器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一些体质稍差的战士甚至有了头晕目眩的感觉。

二人都不是走灵巧路数的武将,招式皆为大开大合,招招势大力沉,如此五六十合后,观战的战士已经全部逃开,他们实在是无法忍受那如同敲击在心口的金铁交鸣之声,担心就被那声音震死,虽然场面让人热血沸腾,但还是选择了远远避开。

又三五十合后,李宣越战越勇,张飞却已是明显的体力不支,渐渐落了下风。李宣见状也不在紧逼,抽身退出战圈后,问张飞服不服,张飞见李宣依旧游刃有余,哪里不知道自己和他差了不少,也不答话,纳头便拜,口称大哥。众人皆是大乐,再次回到大帐,继续痛饮祝贺。

李宣此时已经酒醒了七八分,这才注意到旁边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文士一直默不作声的在那里观察众人。不禁心生疑惑,便询问道:“不知这位先生是?”

那文士见李宣此时才注意到自己也不生气,忙起身应道:“在下贾诩贾文和,为并州董刺史麾下一小吏。”关羽忙将贾诩来这里的前因后果说与李宣听,李宣看了看贾诩,笑着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第二日清晨,鲜卑俘虏将战场打扫干净后等待着胜利者对他们的处罚。李宣却是没空理会这些,由着关羽等人处置便是,他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那便是将贾诩这个人从董卓那里挖过来。

李宣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的报复和计划,而贾诩只是静静看着对面滔滔不绝的李宣,笑而不语。

帐外的典韦和虞信等人也不知道谈话的内容,只是偶尔听到李宣说什么诸侯,什么霸业,什么匡扶汉室之类的话,却是听不懂贾诩的声音。

直到最后,李宣口干舌燥的时候,贾诩起身对着李宣一拜,道:“主公不必多言,诩跟着你便是,刀山火海也走一遭吧。”

情势急转的让李宣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回事,本来自己以为这次的说服工作要以失败而告终了,不曾想这贾诩好像早决定了跟着自己了。

看着李宣疑惑的眼神,贾诩呵呵一笑道:“卑职师从姜岐,也是道家中人,早已经收到了师傅的来信,本想着此次朔方事了便去寻找主公投效,不想竟然在此处遇到,这也是我们的缘分吧!”

李宣这才明白事情的原委,哈哈大笑,看来自己寻求道家支持这一条路实在是走对了。

惨叫声传来,二人知道这是关羽下令处决了鲜卑降兵,这也是无奈之举,毕竟资源有限,而且他们也是罪恶滔天,不杀不足以平民愤。这样做是最合理的方法,战争哪有不死人的,只能想尽一切办法让己方少死人。

二人来到大帐,关羽做到了右手的位置,将主将位置留给了李宣,现在这个位置对于关羽来说不光是官位的大小了,更因为李宣的兄长之义。

李宣也不推辞,痛快的坐了上去,便开始询问夺取美稷的策略。至于要不要攻占美稷已经无需商议,既然当初关羽答应了于夫罗,那么就一定要去做,更别说这也是目前军中数量占绝对优势的匈奴兵的一致愿望。

说道策略,张飞、许褚和典韦自觉的闭上嘴巴,因为即使他们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多半也不会被采纳。关羽想了想道:“敌情弟已经派人去查探了,共有五千余鲜卑守军,与朔方城的规模相当,由西部鲜卑首领的弟弟统领,麾下也是五个千夫长,不同的是那五个千夫长是西部鲜卑首领的嫡系部落,战斗力极其强悍,与镇守朔方城的慕容部拓跋部不同。好在我方这边的兵力也更加强盛,目前共有可战兵力一千八百人,另有八十名伤残兵士,不能战斗,但是押解粮草还是可以的。”

李宣点了点头,看向贾诩,他对贾诩可是抱有很大的期望的,这个被后世称为三国毒士的谋臣总不能徒有虚名吧。果然贾诩微微一笑道:“在下有上中下三策,上策为毒攻,美稷城以浦水为水源,只需在浦水中投药,不出三日,美稷守军将无半点还手之力,我军可轻松取胜,不费吹灰之力,只是此计太过阴损,恐有违天和;中策为火攻,此时美稷城中干燥异常,多风,四周植被多为干草,又鲜卑多以帐篷为居,最近取水之地浦水相距一里,如以火攻,则火势极难控制,主公只需派出一支奇兵在美稷城上风放火,则大火必将蔓延整个美稷,我军只需在旁静观其变,待到大火将鲜卑人彻底击溃后,便可趁势出击,鲜卑必败,只是如此一来美稷城怕是不保;下策为强攻,莫要看鲜卑军强盛,然我军匈奴勇士各各愿拼死夺回王庭,以一敌三当不成问题,再加上主公、关军侯及众位武将奋勇杀敌,敌必败,我军必胜,只是如此恐怕战损较为严重。”

李宣不禁感叹毒士就是毒士,这第一计就够毒,如果用了,别说投放要命的剧毒,就是投泻药,恐怕几天后美稷城里也没几个能够战斗的鲜卑战士了。第二计也比较轻松,可是烧了美稷,不知道匈奴兵会不会找自己算账啊。他不禁将目光投向关羽,征询他的意见。关羽微微眯了眯眼睛,淡淡的道:“打仗哪里有不死人的,只要能够取胜,死的光荣!”李宣点了点头,又看向黄忠,只见他也点头赞同,于是便下令出兵美稷,全力夺城。

有个插曲就是在先锋的人选上,身为屯长的张飞和身为军侯的许褚争执不下,互不想让,一个说什么以下犯上,一个说什么以大欺小,吵得不可开交,李宣不禁头大,一气之下一个都不用,让赵云为先锋,张飞随关羽攻击敌军左翼,黄忠率军攻击敌军右翼,自己和许褚典韦为中军攻击敌军主力。任务分配停当部队开拔,向美稷城进发,而朔方城因为已经没人,也就没有留军队驻守,己方只需将战况上报朝廷,待朝廷的大军与鲜卑大战结束之后,自然有边军会来此驻守。

朔方城离美稷八百多里,骑兵奔袭也就是四五天的时间,不过这一次李宣并不急着赶路,他需要将自己和关羽的军队进行整合,使得两支人马能够密切配合,所以也使用的关羽的做法,上午赶路,下午训练。

十天后,赶到了美稷城西十里的地方,安营扎寨。

多日没有收到朔方城的讯息,美稷城守将预感到朔方城恐怕出事了,于是加强了对美稷城周边的巡逻,因此汉军一到,美稷城中便已经知道。几个鲜卑的悍将叫嚣着要给汉军一个下马威。

美稷城守将,西部鲜卑首领置鞬落罗弟弟置鞬胡屠呼大手一挥,怒道:“呼的韩、儿麻带着你们的儿郎们杀汉人个片甲不留!老子把美酒和美女备好,等着你们!”两个身高八尺,膀大腰圆的大汉,右拳捶胸单膝下跪领命道:“是,大人!”这是胡屠呼手下的两个千夫长,手下的士兵全是弓骑兵,而且全部身着双层牛皮甲,这在鲜卑军中绝对是精锐的象征。

不多时,汉军便听到远处美稷城中传出的号角声,李宣看了眼关羽道:“二弟,这一阵恐怕鲜卑来者不善,四弟那里还需要你来护着周全才是。”关羽双手抱拳,转身上马离去。

片刻后,汉军这边的战鼓也擂响了,前锋四百人和左翼五百人合兵一处,组成一个以赵云为箭头的攻击阵型,关羽则守在队伍的最后,他将成为队伍反身冲杀的箭头。

双方军阵不断靠近,都是弓骑兵,双方在五百步左右开始加速,此时要比拼的便是骑术的娴熟和箭法的精湛了,在相距一百五十步的时候鲜卑军猛地转向,横向掠过匈奴兵的前锋,但是匈奴兵并没有如他们想象般也进行变向,而是直接冲向他们的侧翼,鲜卑军中有很多人都被眼前的突然变故整懵了,忘记了放箭,本来横队对纵队的攻击面就缩小不少,再加上部分的人没有攻击,造成的伤害就更小了,而此时的匈奴兵已经收起长弓,抽出弯刀,在赵云箭头的带领下以闪电般的速度冲进了鲜卑军阵,掀起一片腥风血雨之后,从鲜卑军阵的另一侧杀出,而此时的鲜卑军阵因为被汉军拦腰截断,首位不能相顾,已经乱成一片,两头的鲜卑军无奈之下,只能弯弓搭箭等待汉军与己方军阵脱离后进行攻击。可是,他们又失算了,只见汉军的匈奴兵硬生生在将脱离己方军阵时反身杀了回来,再次绞杀了大批的鲜卑军。

李宣看着战事点头赞道:“好,好阵法,这是何人所创?”一个匈奴兵答话道:“回禀校尉大人,这是我匈奴军对阵丁零弓骑兵时所创的战法。”李宣惊讶道:“那岂不是有几百年了,怎么没有听说过?”那匈奴兵答道:“这战法只对弓骑兵有效,而且只有出其不意才有效,汉军多为刀兵,这类战法遇到刀兵不过是硬碰硬,没什么奇效,因此汉军这边没听说这种战法也是正常。”“那为何鲜卑军似乎也不熟悉这一战法?”“只因他们不过是我匈奴的奴隶而已,怎么会知道这类战法。况且后来匈奴与鲜卑对阵时多已处于劣势,且没有关军侯和赵屯长那样的勇猛武将作为刀锋,因此这种阵法也就被弃置不用了。”

李宣不禁感叹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奇谋巧计果然只是笑话而已。”

当他再注视战场的时候,已经是关羽第三次反身杀进鲜卑军阵中,鲜卑军损失惨重,已经十去其三,两头的军士只能干着急,攻击怕误伤友军,不攻击又只能看着己方被敌人不断绞杀,正徘徊之际,只听一声爆喝响起,一个鲜卑悍将从后军杀出,口中喊着鲜卑语,提着一把开山大斧冲向赵云。而此时赵云正再次作为箭头冲杀敌阵。

究竟赵云能否挡住鲜卑猛将的雷霆攻势,咱们下回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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