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不知是哪儿来的一只野猫,恰好从树丛里窜了过去。
“原来是只猫啊。”几个侍卫见状,便放松了警惕。
“虚惊一场罢了。”随后的侍卫也收起佩刀,长舒了口气。
“不过,这内务府匠作处的门怎么没上锁呢……”一个眼尖的侍卫发出了疑问。
“这里头放着的可都是些贵重的器皿物件!”另一个侍卫立刻恢复了警惕。
“这宫里哪一处的东西不是讲究的,要我说啊,许是哪个值事的宫女太监忘了关了。再说了,宫里戒备森严,难道还有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贼人敢来偷皇上的东西不成?”某个侍卫打趣道。
“行了,不管怎样,随我进去视察一番罢。”侍卫统领发话了。
“是。”其余手下立刻没了多余的话。
“统领,属下在映月湖发现了一具尸体!”突然,一个侍卫从远处急忙赶来上报。
“都随我去看看!”侍卫统领立刻转身召集属下往映月湖赶去,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消失在了夜色中。
“这群人真是没脑子,害我白白失了个机会!”匠作处的暗角,夏椿窥探着一切,见那波侍卫离开后,不禁气得直跺脚。
半晌,胤禩撇过头来看着桑茶,两人只隔了几公分的距离,他的手还捂着桑茶的嘴,她温热的呼吸轻吐在他的掌心,酥酥痒痒的,吓得胤禩触电般地缩回了手。
“呼……可把我吓坏了。”屋内的桑茶见侍卫们走远了,顺了顺气。这一晚上心惊胆战了多少回!宫里的生活真是如履薄冰。桑茶无奈地摇了摇头。
“既然他们都走了,我们也回去吧,如果他们待会儿回来巡查,可就糟了。”胤禩拨弄着衣角,神情有些尴尬。
“也只能这样了,只是……你那玉还未雕成,可还赶得上送给良贵人作为生辰贺礼?”桑茶倒也没忘胤禩此行的目的。
“额娘注重的是心诚,物件都不过是个形式罢了。”胤禩这话听着似是无妨,却又有一丝遗憾的意味。
“倒是你,如今找不到那玉,也不怕被宜妃娘娘责罚?”胤禩掩起了自己的情绪,调侃桑茶道。
“我自有我的法子。”这本来就是个谎言,桑茶自然不担心被责罚。
待桑茶回到御茶房的偏室内,已是三更时分,她再次猫着身子爬回了床上,悬了一夜的心,总算是可以休息片刻。
夏椿假寐着,听见了桑茶回来的动静。
苏清越,下次你可不会再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夏椿咬着牙,心里暗暗想着。
次日,宫里便传出了昨夜有个宫女投湖自尽的消息。
“你们听说了吗,昨晚僖嫔娘娘宫里的宝珠投湖自尽了!”一大早,御茶房的几个宫女便开始窃窃私语。
“也不知她有什么想不开的,竟然投了湖。”
“说不定啊,是被谋害的!”有个胆大的宫女小声说道。
“我也听说了,前些日子皇上去僖嫔娘娘的储秀宫时,夸了两句宝珠刺绣的手艺。这事说不定啊,是僖嫔娘娘……”另一个宫女望了望四周,也加入了“八卦”行列。
“怎么,都闲着没事做吗?还不快去干活!在这宫里,可容不得你们每日这般闲散!”掌事姑姑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一群人吓得瞬间散开来,纷纷闭住了嘴。
“这宫里的事,不是我们做奴才的能随便议论的,你们只管做好自己的事便可,否则,当心他日祸从口出!”掌事姑姑走到方才八卦的几个人面前严厉地说道。
那几个人低着头,吓得直哆嗦。
“行了,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该教育的都教育完了,掌事姑姑便提着小竹鞭走进了屋内。
“你在翊坤宫当差也小心些,素闻皇上对宜妃宠爱有加,可这恩宠越多,祸事也就越多。你我虽相识不久,但我知你不曾想涉入这如屡薄冰的荣华富贵中。可即便如此,也难免会有些小人想借你之手除掉他人,彼时只怕也连累了你。”叶蓁自入了宫后,原本平和性子更是静了许多,这忧心的事也更多了。
“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的。”桑茶合了合叶蓁的手,让她宽心。
晌午,宜妃娘娘宫里的宫女来传话,说是午后娘娘想用些莲子茶,叫御茶房的人先备着。
过了午时,夏椿和桑茶便随着领事的公公往翊坤宫去了。
“苏清越。”在翊坤宫外候着的片刻,夏椿突然叫了桑茶。
“你来这宫里的目的,恐怕不简单吧。”夏椿压着声音,双眸眯得细长,却是寒光阵阵。
“你说这话我就不懂了,我能有什么目的。”桑茶不知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死皮赖脸着并不承认。
“那你说,昨晚你到匠作处干什么去了?”夏椿挑了挑眉说道。
“你跟踪我?”桑茶敛起目光,沉下脸来。
“你若没做亏心事,又何须怕我知道呢?”夏椿丝毫没在怕的。
“可即便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告发我?你可有证据?”桑茶转而勾起嘴角,邪魅一笑。
“你若有证据,怕是早就去告发我了,又怎会到现在才来问我。”桑茶一步一步逼近夏椿,如同一头失了性的野兽,瞧着她的眼睛,还真是令人惶恐。
夏椿看着桑茶的眼神,不禁手一哆嗦。
“劝你识相些,不该看到的事,还是早些忘了好。”桑茶接过夏椿手里端着的莲子茶,笑得锋芒尽露。
“进去吧。”翊坤宫的公公得了话出来说道。
“是。”桑茶福了福身,眼底没有半点情绪,整个人看起来依旧温和恬静。倒是一旁的夏椿,气得将指尖深深嵌进肉里,摁红了一片肌肤。
“你府中有了嫡福晋,额娘也就放心了。”
“儿子常年在外带兵打仗,确实让额娘操心了。”
里头传来两个声音,亲昵得很,句句家常里透着两人对彼此的关心。
这声音……是胤祺?
桑茶目光一惊,手中端着的莲子茶也不禁一抖。
“当心着点儿,若是惊扰了娘娘,仔细你的皮肉。”领事公公指着桑茶说道。
“是。”桑茶轻声应着。
胤祺认得我,当日咬了他一口,从军营逃走时还顺走了他的一些银两,他若是追究起来,将我送去慎刑司,那我岂不是死定了。
桑茶暗自皱眉,全然没了方才对付夏椿时的霸气。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