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凉倾帘独自起身上路前往北方封城借取北雪珠。
封城是大名鼎鼎的不老城,所谓一方土地养一方人,那里的人面色俊俏且不显老,明明儿女都已成人看起来竞和儿女如同兄妹姊妹。
人人相传封城当地练就不老术,有不少人特地到当地生活,希望能长生不老。可即使在此生活十年二十年,身体面貌却依旧会变老。
只有土生土长的封城人民才据此特色,但唯有城主,和所有人不一样。城主的相貌会随着年龄的变化而变化,只因不是纯封城人。
记得听哥哥以前说过,封城土地少物资少,不能独立存在,否则会被附近城中打压。以至于后来封城城主想出联姻的方法,和其它强大城联姻,即可解除城中灾难。
封城每一代城主都会和外城女子联姻,那弱小的封城又为何会有人愿意嫁女联姻,原因便在于北雪珠。
北雪珠在世人眼中有特殊的力量,若女子嫁入封城便可同封城人民一样使用北雪珠。
当然,北雪珠虽诱人,可又有谁家女子愿为一颗珠而嫁于一位从未谋面的陌生男子呢?
这又有一个说法。传闻封城城主仿佛受过诅咒,百年来无一名女婴降生,男婴出生时会伴随着雷声闪电,也成为人们口中的天赐孩童。
对封城有了初步的了解,心里也增了些底气。可人生地不熟借的又是镇城之宝北雪珠,还没想出个好理由。
因墨楚歌病态紧急,沈长老特地将自己的腾雾借于凉倾帘,以便快速抵达封城减少浪费时间。
北方雾极大,封城常年积雪,加上雾伸手不见五指绝不过分。原处只看见城门高耸,人寥寥无几,若是有也看不清。
所谓五十男女不分,一百人畜不分。
凉倾帘收了腾雾徒步走近,离大门越近越能感受到不老城的气氛。在这里最常见的便是年轻人和孩童。
城门关闭,城外游荡者几个人,怎么这么恐怖咧!
打了个哆嗦,敲了敲门,回头瞟了一眼不见回应,又道:“有人吗?”
随即“吱”一声门被推开,出来一个穿着冬衣的男兵。
他左右一看站在门后,问:“你是何人?城主下令封锁城门只进不出,姑娘若非急事等过几日再来。”
下令封城肯定是发生了大事才会那样,但墨楚歌内伤加重,北雪珠才是重点。
凉倾帘嘴角上扬,递给她一锭银子,笑道:“我有急事,还请官爷方便。”
走进封城内,愈深入气氛愈凝重,雾太大能见度也不高,至少现在从面前过的封城人民个个都犯愁面容,并无年轻人的轻松气氛。
原本欢笑的孩童,都瞪着眼撅着嘴,不过她对这一切并不感到意外,既然都封城了,必定是危及城内人民城主才会下此决定。
不知城主府邸在何处,面对“僵尸”面容,凉倾帘都不知如何开口问路,小心翼翼走到一家包子铺买了一叠包子,顺便问道:“不好意思老板,问一下城主府邸往何处走呀?”
随即她用手指了指大概方向便转身忙自己的不再理人。
凉倾帘笑容僵住,尴尬一笑,也不好再说什么,提着一叠包子往所指方向走去。
好奇怪,雾不是早晨才出?为何现在太阳都快下山了却依旧笼罩这个城市?
一条直路走到底,府邸见了不少打听一问都不是。几番波折才终于抵达门前。
太阳下坡,夜幕降临,也不知如此唐突打扰会不会不礼貌。是不是该带礼物拜见,怎么也是有求于人家。
不管那么多,都到人家家门口了,进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上阶梯站在门口,刚准备敲门门便自动开了,空无一人,白雾遮天,凉倾帘犹豫一会儿,探出个小脑袋往府里一看。
“有人吗?”
久久无人应答便轻抬一只脚踩进,见里面无反应,才鼓舞勇气往里走。
怀着忐忑的心四处观望,此处各个房门紧闭,气氛着实有些恐怖。
阴森森的气氛令人指尖都冰凉,绕着房子走了一圈,并未见一人。
“请问有人吗?”身后树叶沙沙响,还是无人回应。
这该如何?无人在府。
“喂。”
思索之际突然耳边一响,本来硬撑的凉倾帘下了一跳一下跑到大门口,门却正巧关上。
“谁在装神弄鬼?”
深呼吸一口后,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在府里横冲直撞到处走,只觉身边附近又有声音响起。
“不愧是我未来夫人,对我的府邸比我还熟啊。”
“谁?既然在为何躲躲藏藏?”听出是男子戏谑的声音,警惕道。
朦朦胧胧之际,在白雾中看见一名身着深蓝色衣装的男子,身影细长,只不过看不清相貌。
既然可自由随意出入,沉默道:“你是……向阳?”
“从进城门就打听了我一路,如今见了本人却不知我是何人?”只听他的笑声格外清晰,从话语中不难想象,此人必定十分狡猾。
见他走近,光从身后照射始终只能看见黑压压的身形,这感觉使人压抑。
“不过看在你是我未来夫人的份儿上,我不介意。”
夫人!凉倾帘回头一看,没人,那么这个形容词是形容自己的?
“你是在叫我?”不敢确定,还是问一声比较好。
他又笑了,坐在院中的藤椅上,摇晃两下,此时从侧脸看去,算是英俊:“我的夫人长得是桃羞杏让,就是傻了点。”
对于他一口一个夫人简直无语:“你我素未谋面夫人一词何来?”
藤椅上的他停下脚立在地上,目光瞬间凝集在她身上,目光逼人,寒气渗骨。
凉倾帘被他看的背脊发凉,差点忘了正事,北雪珠。看向这个阳不太好说话,且也不知他愿不愿借。
思绪间,他猛地打了个响亮的哈切,伸个懒腰,从藤椅上站起,又扭了扭脖子道:“我累了,这些房间你随意找间休息。”话毕又一个人懒懒散散的进了正屋,突然停在半途转身对着她笑道,“别试图在房间里找北雪珠,它我在身上。若实在想要,我不介意你来敲我的房门。”
看着他一步步进屋一步步关门,然而自己却被晾在了一边。凉倾帘慢步走向一旁的藤椅,坐在上方失落。
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来的目的但又不明说。自己从未和他打过交道也不了解他,对于他从哪儿下手都不知道。并且他丝毫没有表现出愿意借北雪珠的想法,真是难办呐。
正对面,一丝光亮从屋内打了出来,向阳站在门口,眼神朦胧,指了指他右手边的一间独立的阁楼:“去那间房住,有惊喜哦。”
顺着他指的房间看去,独立的阁楼。装饰简单清淡,矗立在哪儿显得浊而不妖。
会是陷阱吗?不过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凉倾帘还是决定一探究竟。
府邸不大,凉倾帘轻手轻脚的推开阁楼大门。透过月光从窗户洒进,可见度有限,陈设同其它大户人家一般,只是少了许多摆件。
顺着楼梯而上,整体来看,这栋楼简单不繁琐,出其不意的设计到别有一番风味。
干净的一尘不染,四周弥漫着木香的味道。越往上走木香越浓烈。推开上门,刚进一只脚,便听见屋内有声音传出:“谁?”
停下一切动作,另一只脚抬在半空中,加速的心跳感觉胸腔都压制不住,耳边仔细听着是否有声音出现,这里有人。
并且还是男子的声音。
有诈,向阳果真没安什么好心。
想了想还是不要惊扰,凉倾帘蹑手蹑脚退出门口,轻轻拉过门闩,全神贯注动作,却未注意耳边的动静。
有轮椅的声音愈来愈近,木头和木头的摩擦声在地上滚动着。
凉倾帘停住脚步,有人来了。
走还是不走?听动静那人坐轮椅代表那人行动不便,趁现在走还来得及,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还是走吧,此刻那里顾得了其它,踩着哒哒哒的脚步声小跑下去,正巧男子轻易打开门闩,只见得女子裙摆瞬间。
月光洒在高高的鼻梁之上,眸光若有所思,随即轻轻关上门闩,将轮椅调转方向,往房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