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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现实,凉倾帘对于他曾经的冷漠脸还是好奇,他并非对所有人都如此,唯独对自己。
比如在天帝面前,八仙尊面前,就连姐姐面前都不是这样:“你以前,很讨厌我吗?为何都不同我说话?而且和你说话也是爱理不理,你……”
“对于镇守人的历史,你一点也不了解?”他配合她的步伐在身旁缓步,声音如沐春风,云淡风轻。
凉倾帘回想片刻,尴尬摇头,笑道:“好像,不清楚诶。”
“既然如此……”他浅笑:“那我悄悄告诉你,过来。”
出于好奇心,凉倾帘沉默一会儿,抿嘴靠近,谁知等来的不是答案,而是脸颊湿润一热。
瞬间脸红耳赤,木纳在原地不知所措,素手不自觉抚上脸和他对视,只见他咧嘴一笑,柔情似水。
“这要是被我哥发现,你若是不娶我,那我便只能去死了。”不自觉脑袋一热冒出一句,反应过来又后悔,不知如何只能猛推他一把捂脸跑远……
“那我娶你呀!”
只不过这句并未被跑远的凉倾帘听见,待在林中只见影子速过的她时他才起步追上去。
尤柳阁的三层楼层层光亮,凉倾帘同墨楚歌同时进入,推开竹门,只见三人面对面坐着。
其中二人眼神迷离还未全然清醒,绾灵揉着太阳穴,而昙柳颜的精神看上去要好很多。
对于后来的二人君曲尘起身,将墨楚歌拉向一旁窃窃私语起来,见状,凉倾帘直径走过去,情切关心道:“柳颜兄,绾灵,你们现下感觉如何?头还晕吗?”
绾灵听闻随即起身,摇头道:“姑娘不用担心,绾灵没事儿,倒是谷主,有些外伤。”
“外伤,伤的如何?重吗?”凉倾帘将目光转向他,也是,昙柳颜是会功夫的,必定不会束手就擒,一定是同他二人动手过才着了他们的道。
“无妨。”他摇手示意,单手撑着额头,眉眼紧闭,有些难受的模样。
“没事就好。”凉倾帘心里暗自神伤,他们都是无辜的,一切来源都因自己,这些伤应该自己受才是。
不由得抱歉道:“对不起,他们原本是……”
“你不必自责,他们是冲玉扇而来。”君曲尘打断,将还在“昏睡”的玉扇响亮一声放于竹桌上,脸色尽是气愤。
君曲尘乃是天庭白子殿中百棋仙人,仙级等次亦是仅次于八仙尊,如今却被一个凡人多次掐住咽喉,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
玉扇乃他心爱之物,又是随身的战器,相伴多年灵力相吸早已融为一体。
现在玉扇在自己面前眼睁睁看着被他人摆布,心中的火焰又如何烟的下去。
“宁雨如今摇身一变为入心之女沁澜,替入心卖命,堂堂仙人却替凡人做些引民愤的事,凡间不能如何,怕是天庭容不了了。”君曲尘手中紧握玉扇,语气斩钉截铁。
这是要报复的意思?
倘若只是对付沁澜还好,白琴和碧鞭在身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神的身份,更何况,她只是毁了内丹,并未剔骨。
但若是对付易子冥,不仅天帝会怒,天普师亦是会替易子冥讨回公道。
“作为我们的立场,对于入心即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现在有人不放过我们,迟早他们会再次出击。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发制人。免得少些不必要的麻烦。”
墨楚歌出声赞同他的观点,不过却不太赞同他只身上前的作法:“不过这件事最好由天帝下令,你我还是不参与其中为好。”
“你们这是在商量如何对付入心?”凉倾帘明知故问,却又怕自己误听或者理解错误,为确定再问道。
见他二人点头,又道:“你们准备如何做?”
“入心庞大组织绝不允许易子冥乱来,就算是首席弟子也不可能,到时候,他不需你我操心。至于沁澜,天上的人,自然有天上的办法。”
君曲尘提及此事眉眼都有光,看来玉扇之事确实刺激到他了,不过有仇不报非君子,就算对于他这样心胸宽广的人,玉扇的仇,也算是结下了。
寂静的夜长慢慢,绾灵被昙柳颜遣回去休息,而他则是命令另外一个小厮沏壶茶进来,给在坐四人一人斟茶一杯。
“柳颜兄,你想说什么?”凉倾帘目光直视瓷杯,半杯绿茶还冒着白烟,茶香四溢,清新宜人。
昙柳颜的脸上难得的严肃,就因如此,一旦严肃起来便知有大事发生,令在场气氛凝重,除他以外其余都只能静静等着。
“现下鄢城的状况我想不用多说各位都看在眼里。鄢城凉府易柳谷没一处安稳之地,我知道二位出处不凡,既然现肯伸出援助之手,不如送佛送到西,替在下解决一难处如何?”昙柳颜语调平静,眼神恳切的等他二人回应。
不过回应很是令他满意,他微笑,点头示意,边说目光便在三人视线中来回。
“鄢城的盛况曾是因有凉府支撑,而易柳谷也只是个陪衬。说到底鄢城若要发展离不开凉府”
话道此处,凉倾帘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瓷杯,温度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凉府没有凉宴尹,没有他的名声势力和权利,自己一个姑娘家说话亦是没底气,根本成不了事。
昙柳颜叹一口气:“说到这儿,凉府一切都可重来,但群龙无首,再大的基业也迟早败絮一空。”
他侧颜,看了眼她,又道:“倾帘姑娘乃女儿身,并且在最近也造就出不小麻烦,在鄢城人民的心中,没有宴尹兄的魄力和地位,相反的,倒是坏名声不少。于是乎,凉府不能靠你。再且,宴尹兄同在下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我不能看他身处逆境而袖手旁观。”
对于他对凉宴尹的兄弟情凉倾帘深感欣慰,并且还和她的看法不谋而合。
“那么,在除重新找人接替宴尹兄的办法外,便是救出身处地狱的宴尹兄。”昙柳颜起身,十分陈肯的双手置于身前,弯腰身屈面朝地:“所以,我想请各位同在下计划,前往冥幽救出宴尹兄,还鄢城一个平静安全的日子,亦还我这个孤寡人一个清静。”
“在下,感激不尽。”他再一屈身,所出之言皆是掏心掏肺。
对此,其余三人也同时起身,墨楚歌和君曲尘抬起他欲向下的手,异口同声道:“昙谷主言重了。”
“柳颜兄不知,冥幽,其实早在前些日子我便去过,也见到了哥哥,只不过,哥哥不肯随我回来。”凉倾帘上前一步道。
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目光定住,待墨楚歌也出声肯定才露出迟疑脸色。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做某件事向来都有他自己的主张,他不肯离开冥幽,如若非被冥君威胁或控制,那便是有其它意图。”
“我想,哥哥应该是被逼无奈或是发现了什么秘密之类的才不愿走,也许这便是原因。”凉倾帘接过话,再次将哥哥塞给她的布条取出亮于众人面前。
“冥君有异。”昙柳颜和君曲尘异口同声。
四个扭曲的字让凉倾帘心疼,不知是他在何情况留下的字,冥幽那种地方,根本不适合凡人。
“在坤都那日,我曾和他交过手,他乃凡人之躯体而内却有股不属于他体质的阴气。”墨楚歌边说边回忆:“那阴气不仅纯阴,还异常强大。所谓浓缩就是精华,他胸口那一团,若当时真资格动起手来,怕也不轻松。”
听他一说,那是何原由呢?冥幽是绝不会好心传授凉宴尹武艺,在那种人性泯灭的地方,多的应是利用。
片刻后,君曲尘灵光一闪突然冒出一句:“不知你们可有听说过冥灵一词?”
“冥灵是冥幽上任冥君的毕生精华,灵力自然可想而知。而且按照惯例,现任冥君会将其吸取,成为冥幽冥影。换个说法说,也算是冥君继任的一个仪式。”
君曲尘坐于竹椅上,将自己所了解的一字不漏道出,他在猜测凉宴尹不肯离开的原因。
通过他的话,另外三人目光纷纷转向他,脑海中闪现过一个不太好的消息,冥灵这种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