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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距离

“总之,你以后跟她保持点距离,总觉得那个人会惹麻烦。”小鱼这一句命令的口吻,让我心里有些不舒服。小树就是家境好一些,难道我们就不能做朋友了吗?

看着熟睡的小鱼,我一个人走到了客厅,透过斑驳的窗户看着模糊的月亮。

“睡不着?”老爸递给了我一杯水。

我摇了摇头,“爸,你说月亮在那挂着,不孤单吗?”我只是在想,小树在外人面前不就是那轮月亮吗?看似耀眼闪亮,高高在上,可其实内心很孤独,很需要温暖和陪伴。温暖我怕是给不了她了,因为这种东西我也没有,能给她的也只剩陪伴了吧。

老爸笑着摸了摸我的头,“长这么大了,怎么还说这种傻话。”

“那~我是不是不该跟小树交朋友?”

“为什么?”

“她家很有钱,而我们只是普通人。”

“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就是~周围的人都这么说。”

老爸坐到了沙发上,拍了拍旁边,我也坐了过去。我爸看着我,“星雨,我最近很高兴,你知道为什么吗?”我看了看他的表情,很柔和。

“这么多年,你好像只跟我主动提过三次要求。一次是改名字,一次是留长发,最近一次,怕是你去给小树过生日,要在那里过夜的事情吧。”我爸不会是又要提以前的事情吧。我赶忙出口堵住了:“爸,那我该不该继续跟小树交朋友?”

“你跟小树交朋友是为了她的钱吗?”

“当然不是!”

“那就行了,既然身子正,还怕别人说什么影子斜。”说完他就继续去电脑旁工作了。

是啊,我在烦恼什么呢?只是交个朋友而已,为什么要想得这么复杂呢?现在想来,即使我跟小鱼是朋友,但从未有过这种看见小树就开心的情绪。明明就是认识小鱼更早,却反而跟小树像老朋友一样。我不想就这么放弃她,真的不想。

早晨醒来的时候,小鱼已经走了,可能是回家换衣服去了。刚出小区门,就看见小树站在那里,一副怨念很深的样子。

“吃早饭了吗?”

“吃什么早饭,我昨天连觉都没睡好,哪有心情吃早饭!”

“走,我带你去买鸡蛋饼。”

她一路上就瞪着我,我当然知道是为什么。

“好了,昨天的事情我不应该瞒你,对不起。”

她抢过我手里的鸡蛋饼狠狠的咬了一口,然后喝了口豆浆,好像饿了很久的样子。

“你别以为一个鸡蛋饼就能让我消气。”

“行了,要不是你那种态度,那个许嘉临能单独找我吗。”

“我哪种态度?我在国外就一直是这样,是他自己非要跟着我跑到国内的,难道就因为这样,我还得对他负责一辈子?”这一句话问得我真是无语,其实,我明白,小树想表达的意思就像杜阳追她的时候一样,只是,她昨天的是那种态度,我依然还是不习惯。

“既然这样,那你干嘛还要让他做你男朋友呢?”

“我就不该心软,当时我哥跟我谈过这件事,说许嘉临为我付出了这么多,就算当个朋友去相处,也好歹得给人家一点回应吧。结果就这样了~早知道就不该给他任何希望。”

“你~也会听你哥的话?”

“嗯,在你出现之前,我只听他一个人的话。”这一句话瞬间让我想起了那天的那一巴掌,真的是打脸现场。

“所以,你以后别惹我,别再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了。”

我点了点头,她好似是没看见,又堵在我面前问我,“听到了吗?”

“听到了!”还真是孩子气。

没错,看见她我就是莫名的开心。可如果不是为了许嘉临来这里~那她因为的‘那个人’会是谁呢?这倒是真的让我很在意。

“真是越来越热了,小树,你学校选的怎样了?”

“我吗?”她递了一瓶饮料过来,“你呢?你帮我帮我研究的怎样了?”

“恩~没有。毕竟是很重要的事,你还是选自己喜欢的比较好吧。”

“其实,对我来说,在哪上都一样。”

“怎么能一样呢?你要是有了特别渴望或者特别喜欢的,就不会有这种敷衍的想法了。”

她突然凑了过来,“是吗?在我看来,正因为有了在意的,才会对除此以外的一切敷衍吧。”

“星雨!星雨!”小鱼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班主任叫你过去呢。”我把饮料递给了小鱼,本以为小树会生气,可她好似没看见一样。这不像是小树的作风啊。我一边走一边看着那里的小树和小鱼,她们~不会吵起来吧,毕竟,一个性子直,一个又太霸道。等我再回来的时候,小鱼一个人坐在那里,一脸茫然。我以为她和小树吵架了,可是她却说不是,只是因为太热了。

自那以后,我们三个人时不时的也会碰在一起,而且有的时候,小树还会刻意让我叫上小鱼。可能是我比较敏感,她们似乎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来买习题?”我抬头一看,怎么就能这么刚好的遇见他呢。

“恩。”他拿过我手里的一看,还给了我,“这本的知识点有点分散,我给你介绍另一本,走。”

“可我~”晕,我的零花钱本就不多好吗,剩余的钱恐怕是不能再买一本了吧。他大概看出了我的顾虑,直接说,“算我送你。”这一句话更是让我一头雾水,他?送我?

出来之后,我道了声谢就要走,可是他拉住了我,“我明天的飞机,要走了。”

“走?小树~她知道吗?”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觉得,你还是跟她说一声比较好,哪怕,只是朋友。”

“我想~总会知道的吧。不过,现在都不重要了。”

“等等,”既然都要走了,也不必那么生冷的拒绝别人,“我们坐坐吧。”我想,他大概还有什么话要跟小树讲,但是又怕小树的态度太过坚决,所以才来找我的。我翻着他给我挑的习题,还真是不错,“你们不都是在国外上学的吗?怎么对国内的知识点也这么了解呢?”

“回国之前确实做了很多功课,玉飞之前就说过,国内的竞争不是一般激烈。不过熟悉之后才发现,其实异曲同工而已,只是语言不同罢了。别看我普通话不如小树标准,这学识我们可是不相上下呢。”

“你们~认识很久了?”

“恩。”他拿出手机,在屏幕上面翻了翻,递给了我。我一看,这上面的人染着一头红发,夸张的烟熏妆,手上拿着酒瓶,根本就是一个混混嘛!

“这~是谁?”

“没看出来吗?这是玉树。”

“什么?”我又仔细看了看,这次我把五官好好的看清楚了,果真是小树。

他笑了笑,“不明白吗?曾经的她就是这样的。可无论是小时候那个倔强不爱说话的她,还是后来变得叛逆不听话的她,或者是现在一意孤行跑到这个小地方的她,我都喜欢。我见过她所有的模样,这种感情也依然没变过。可是~她的心里,竟然没有一丝我的位置,这才是让我最伤心的。”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男孩儿,我心里竟有一丝怜悯。我们并不熟,而他却要对着我讲述这些悲伤沮丧的事情,看来~确实是没人倾诉吧。

“那你~不参加高考了吗?”

“其实学业这件事情,对我和玉树来讲,在哪完成都一样,不过是一种形式罢了。”

“或许~小树~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谈一个恋爱罢了。”

“是吗?其实,很多话玉飞都跟我说过了,我也明白,总从别人那里获取安慰是很卑鄙,可我竟然会喜欢这种感觉。”他说的这些话,我竟然并没有听懂,起码,那时的我,并不懂。

“我可以叫你师哥吗?”

他犹豫的点了点头,我接着说,“在我看来,你所看见的小树都是她的保护色罢了。”

“保护色?”

“嗯,既然你们认识了很久,你就应该知道,你想要的东西小树是给不了你的。”

“什么意思?”他皱着眉头,一脸不解。

“你知道为什么我和小树会成为朋友吗?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

“同一类人?”

“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所谓的‘爱’不过是种奢侈品,无论是哪一种,我们都没有真正的得到过,也没有什么存货,又怎么再去给予别人。”他扭头看着一旁的灯饰。过了一会儿,他才转过来看着我说,“你的意思是我还不够了解她?”

“我的意思是~或许你一直喜欢的这个人只是你自己假想出来的幻象而已。”

“你跟她才认识多久?凭什么就能这么自信的认定她就是你说的那种人?”

“信不信都好。只是,你出国也罢,留下也好,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说的都是真的。”

“哦?那我~还真的想试试。”

“你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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