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没有拒绝，因为她不愿意白拿人家的东西，哪怕是活动。
顾九绕到收银台后，和女孩儿坐在了一起。
“你成年了没？”小店主问道。
“没。”顾九回答。
“那算了，本来想请你喝啤酒，还是也给你倒杯咖啡吧，ok吗？”女孩儿站起身拿了个杯子。
顾九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你叫什么？”女孩儿倒完咖啡，把咖啡递给顾九。
“顾九。”顾九接过咖啡，用两只手握着咖啡杯。
“很好听的名字，”女孩儿夸赞道，然后自我介绍，“我叫季温暖，前天刚成年。”
两人刚坐了一会儿，小店的木门又被推开，风铃再次响起来。
季温暖站起身，声音甜美：“欢迎光临温暖小店。”
进来的是一对情侣。
女孩儿的个头不高，在身旁的男生面前更显娇小。
染成黄色的发披散在肩上，头上戴着白色的毛线帽。
身上已经穿上了一件薄薄的白色及膝羽绒服。
总之一看就是甜美可人的小鸟依人型女孩儿。
她旁边的男生穿了一件黑色冲锋衣，踩了一双很轻便的运动鞋。
人高高瘦瘦的，长相很清秀。
女生大概都是一看到小玩意儿就满眼放光，走不动路的。
眼前这个娇小的女生兴奋地围着货架转悠，这儿停停，那儿看看，遇到了喜欢的东西，挑选颜色还挑选了半天，最后还是男生出马帮她做了决定。
两个人在挑选时不经意的互动，充满爱意和宠溺的小动作，或许他们自己不曾注意，可在旁观者的眼中，便显得是那样的美好。
顾九呆呆的看着这对情侣，坐在她旁边的季温暖装作严肃的采访她道：“请问顾九小姐看到这一幕有什么感想？”
顾九听到季温暖的声音突然回过神来，嘴角的笑有些牵强，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羡慕和苦涩：“这是我很久没有体验过的温暖。”
声音很空，像呓语，可又不像呓语那样黏黏糊糊。
季温暖像是没有明白顾九话中的深意，只是笑着：“怎么了？也想谈恋爱了？你可不能有这种想法，毕竟你还没有成年，小孩子不能早恋。”
顾九也笑了，唇边弧度变得自然了些：“我不想。”
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是我能不能的问题。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喜欢上了一个人，我也不会表明心意，因为我不想我喜欢的人因我而陷入这无底深渊。
那如果有人对你动心了呢？
心底的另一个声音问道。
我会让他死心。
顾九漠然。
我这个人，没有资格谈喜欢，也不值得被喜欢。
顾九勾唇一笑，眼角有艳艳的风。
·
最后那对情侣买了情侣钥匙坠儿。
女生拿的是兔子朱迪，男生拿的是狐狸尼克。
付过钱后，两人笑眯眯地向季温暖说了句“谢谢”，然后手拉手地离开。
“他们很让人羡慕，不是吗？”季温暖看向顾九。
“是啊。”顾九笑着说，眼下泪痣如朱砂。
“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