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座惑惊诧的抬头,他能感到,麻衿的情绪非常“不舍”,但还是放他走了。
“怎么了孩子,你应该非常想念你的养母了吧?”麻衿微微一笑,他已经调整好情绪,困守蕴蓝数十年,虽然超能力因心魔没有多少进展,可他原本急躁火爆的心态却平复许多,可以做到一些以往年轻的他做不到的事。
“是。”神座惑点点头,唯有温若妈妈是他心中不可比拟的人,突然道:“回天宫后,我就会去蕴蓝,如果老师有什么吩咐的话,这次一定完成。”
麻衿笑着颔首,刚想什么都无所谓,忽然目中光芒一闪,道:“这样说来,还真有一项唯有你才能办成的事,等你从天宫回来,老夫将其交予你办。”他心中道,月儿,让神座去,你怎么也该回来了,分居二十年的一家人,也该团圆了。
神座惑坚定道:“一定不会让老师失望。”
至于只有他才能办成什么,神座惑就当成麻衿照顾他自尊的说辞了,反正神座惑已经下定决心,无论这一件老师下达的命令都要办成。
麻衿大袖一挥,面庞出现一丝平稳道:“如此一来老夫就放心了,事件的具体内容由你回来再说,好了,你先走吧,老夫和几位极度长老还有话说,你就别掺和了。”
神座惑恭敬道:“那我就不打扰老师和几位长老了。”向几人分别躬身行礼道:“花长老、圣光大长老、铁塔长老,在下先退,请几位长老谅解。”
圣光大长老目光落到他身上,温和的道:“去吧孩子,麻衿仍在突破,不亦动用过多能力,我送你一程。”
神座惑微愣,旋即感觉一阵温暖的洁白圣光落在他身上,一阵天旋地转,他的身影消失。
将神座惑送走后片刻,圣光大长老闭目感应,随即笑着对麻衿道:“已经将人送到研究所了。”
麻衿脸上一丝紧张之色消散,他感觉到神座惑的气息方位,“谢大长老。”
圣光大长老突然一笑道:“莫非麻衿长老不信任身为月儿哥哥的我吗?”他这一言出,花和铁塔的面色都是瞬变。
麻衿同样脸色微微一变,他之所以刚才想亲自动手就是因为知道神座惑体内的黑暗力量,尽量减少他和几位长老的接触,却被圣光大长老抢先,面色淡淡笑道:“大长老言重了,这圣教中长老,最让老夫信任就是你了。”
圣光大长老的脸上温和依旧:“那么,为什么要强行破关,和铁塔动手呢。”他指了指原先神座惑的位置:“你之所以那么急的那个少年送走,就是因为不想被他看到你受伤反噬的场景吧。”
麻衿的脸上出现一抹红色,他苦笑道:“大长老所言不差。”一口压抑的血雾喷了出来,剧烈的咳嗽几下,“咳,铁塔这石头,下手还真狠。”
花惊叫一声,闪到麻衿身边,一只覆盖碧绿光芒的手掌就贴上他的后背,忍不住的怒道:“你这老家伙,一把老骨头乱撑什么撑,明明强行破关就要付出巨大代价,你还敢和铁塔拼到那种地步,你以为你还年轻啊,可以随便乱来。”
铁塔面对花怒视而来的目光哆嗦一下,“本尊哪知道,火老鬼是强行破关,本尊还以为,他想借一战领悟后前去闭关呢,所以才全力施为,喂,火老鬼,你没事吧?”
麻衿在他说的中途又吐出一口夹杂火星的血雾,炽热的血雾在空气中燃烧起来,没好气道:“死不了,只是得立刻闭关了。”
花看得揪心,看重实轻的推了他一把,“行了,少说两句,闭目冥想,我来给你疏通经脉,大长老。”
圣光大长老落在另外一边,他身体移动时犹如一丝圣光偏折,无声无息,目光扫过麻衿,“底蕴深厚,若是换一个人估计早就紊乱,但你不同,心魔消散,已没有什么能阻止你登临极度,再加上我等几人,此次,没有风险。”说完,他一掌轻轻拍出,印在麻衿的身躯,让闭目的麻衿身躯一颤。
…
半个月后。
天宫市,主城区,运输站。
“尊敬的乘客您好,您所乘坐的由太空城飞往天宫的X1748599运输飞船已经到达目的地,虚空航行模式结束,请您解除封闭仓,文明有序下船…”
一座比寻常体型更加巨大的运输飞船舱门打开,潮水般的乘客流出,在长达十数小时的航行中,大多数人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脚踏实地,虽然大多数时间都在封闭仓的睡眠中度过。
在豪华舱的先行通道中,人流中一男一女极为引人注目,少女有着一头如花的波浪的粉红色长发,温柔的樱花色眼眸让人一见沉醉,少年神色冰冷,脸庞完美无瑕,如漆黑深渊的瞳孔中有一丝隐隐的激动。
“这里,还是这样。”
神座惑言简意赅,看着巨大的天宫站中,无数机械和人群如潮水般流动的热闹景象,神色微有熟悉。
贞裴衣噗嗤一笑,“神座君真是的,这一路我都快怀疑神座君是不是木头人了,一直开发不休息,原来神座惑也会做出这么好像久违的表情啊。”
神座惑面无表情道:“你要是被一大堆冰冷中夹杂狂热的研究者摆弄了半个月,你也会变成那种生无可恋的状态。”
没错,神座惑在当初被圣光大长老送走后,却没能立刻回天宫,大长老似乎吩咐什么,在研究所的完全配合下,由紫为首的众多研究者将神座惑留了下来,进行多项培养。
他们给贞裴衣的是珍稀溶液,让她浸泡在内静静开发,但神座惑就没那么轻松了,每天被各种稀奇古怪的实验项目和溶液包围注射,要不是紫保证了都是对身体有益的,他早就准备跑路了。
贞裴衣巧笑,白了神座惑一眼:“好像神座君没有反抗过似的。”
一说这,神座惑就面色淡漠:“裴衣小姐,要不是那次我打算跑的时候你出卖我,我早就偷溜成功了。”
贞裴衣睁大俏眸,“你还敢说,神座君,要不是、要不是你那天鬼鬼祟祟的从天花板钻出来,偷看到裴衣结束浸泡正在换衣服,裴…裴衣才不会揭发你呢。”贞裴衣脸色红晕,恶狠狠的瞪了神座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