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里,顾南风和逸风一同走在回太令府的路上,就他们两个,顾南风淡淡问道,“你觉得于桐这个人怎么样?”
“啊?”逸风被他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微微思考了一下,回应道,“她这个人我看不透。”
“我都看不透,何况是你。”顾南风微微苦笑道。
本来他准备摆于桐一道,或者说挫挫她的锐气,但没想到被她反转,使士兵们更加怕她。
就算在她最害怕的时候,她都保留着一丝理智,这样的女人最可怕。
“大哥,那你打算把她?”逸风停下脚步,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顾南风瞄他一眼,淡淡讽刺道,“你不是和她准备干什么大事吗?杀了她,你舍得?”
逸风缩了缩脖子,他发现顾南风最近不对劲呀,有事没事都爱调侃他和于桐。
况且他有喜欢的女子了。
他脖子一横,“大哥,你想杀就杀,我没意见的。”
顾南风“呵呵”一笑,不理会逸风,迈开大步朝前走去。
他不是没动过杀心,只是现在只有于桐才知道他父亲的消息,还有若于桐他们真的是无辜的,那是八条人命,他不愿意滥杀无辜。
回到太令府,书房里灯火通明,杨副将已经在里面等他。
“怎么样?抓到没有?”顾南风问道。
杨副将朝他鞠了一躬,微微笑着开口道,“将军还真是料事如神,果真有人来劫粮草。全被被我们包围,捉了回来。”
顾南风点点头,走到书桌前坐下,他早就怀疑军营里有奸细了,而且是陈将军身边的人。
要不然为何敌军就如此快攻下芙蓉城,就是在换军值守的时候。
“问出来是谁了吗?”顾南风询问道。
杨副将的笑意隐去,他摇了摇头,“用完所有的刑法,那群人也什么都不说。”
顾南风的眉头皱起,那群人是敌军派来的,以对方主将的性子,培养的士兵肯定不容易招供的,但没想到骨头那么硬。
杨副将提意见,“要不然去问陈将军,将粮草送来的日期告诉了哪些人?这粮草的事也只有那么几个人知道呀。”
顾南风想了想,却是摇了摇头,“陈将军,本来就和我们不对付,要是没有确凿证据,他会告诉我们吗?况且告诉了他,等于打草惊蛇。”
他揉了揉眉心,微低着头思考,“这样吧,你去问问胡军医,有没有什么方法。他是大夫,可能有一些药可以帮助我们。”
杨副将点了点头,正准备告退的时候,却突然小心翼翼地问道,“将军,我听说于桐姑娘冒犯将军你了?”
他这几天被顾南风派出城去执行任务了,所以于桐和顾南风的事儿他也只是听别人说的。
那群人说的天花乱坠,说什么于桐居然大喊顾南风的名字,还挑衅他。
不过最终还是于桐胜利了。
他才不相信顾南风居然会输给一个小女子。
顾南风抬头微微看了杨副将一眼,淡淡开口,“怎么?想知道?”
杨副将连忙摇了摇头,开口道,“将军,我先退下来。”
走出书房,正巧看见逸风朝书房走去,他连忙把逸风拉到一旁,悄声询问道,“于桐姑娘今天真的挑衅将军了?”
话说男人还是很八卦的,
逸风点了点头,看了眼书房,对着杨副将小声地有声有色地比划起来,“你是没看见,那画面,那场景,两个人势均力敌,互不相让呀。”
杨副将焦急地问道,“那总有结果吧。于桐姑娘败下阵来?被将军罚了?”
逸风神秘地摇了摇头,凑近杨副将耳边,悄声说道,“将军妥协啦!于桐胜利了!”
“怎么可能!”顿时,杨副将目瞪口呆,连声音都忘了掩饰,又连忙握住自己的嘴。
“杨副将,你还在外面做什么?”书房里有声音传来。
杨副将连忙回应,“没什么,我这就下去。”
说完,他拍了拍逸风的肩,小声道,“下次继续说。”
芙蓉城中,同样的府邸,同样的院落。
“玖被抓了?”沙哑如干柴的声音响起,似乎有些不相信,又有些怒火。
一旁来禀报的士兵丝毫不敢说话,连大气都不敢出,心惊胆战地低垂着头。
“废物,都是废物!”黑衣男子愤怒地吼道。
良久,他平复下自己的心情,朝一旁的士兵看去,目光如炬,“玖他们怎么会被抓?”
士兵吞了吞口水,头低得更下,“是敌军他们设下的陷阱。根本不是什么粮草,押送的就是干草而已。”
他们本想火烧粮草,让顾家军无粮可吃,不战而败,可没想到是顾南风的计谋。
“顾南风!”黑衣男子咬牙切齿。
他又看向士兵,“他没有暴露吧?”
士兵摇了摇头,“现在西极城中的事情,还不甚清楚,也不知道他暴露没有。”
“捌。”他又朝黑暗中低声唤道,猛地一个身穿蓝衣的长发男子从黑暗角落中走出。
“你去救玖。”
捌嘲讽一笑,懒散地朝一旁的墙上一靠,双手抱胸,“救他?死了最好。”
黑衣男子瞄了他一眼,也不生气,似乎习以为常,只是淡淡开口道,“那你可想好要是这场仗输了,怎么给主上交代。”
捌立马隐入黑暗,声音传来,“我立马就去。”
吩咐完救玖的事情,黑衣男子转头看向站在一旁心惊胆战的士兵,幽幽地开口,“你听见什么了?”
士兵连忙扑的一声跪下,不停磕头,声音颤抖害怕,“回主将,属下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
还没说完,他便神情僵住,眼中闪过目瞪口呆,缓缓地朝后面倒去。
脖子上一条细细的血线,却没有任何鲜血流出。不远处院落的围墙上,一把薄如蝉翼的刀片稳稳地插在里面。
“陆,交给你了。”说完,男子转身离开。
从黑暗中闪出一个绿影,看着转角处消失不见的男子撇了撇嘴,小说嘀咕道,“每次这种粗活都交给人家。”
声音清脆悦耳,手上却不啰嗦,她带开一个瓷白色的小瓶子,往地上的尸体上倒去。
瓶子里一条虫接触到尸体的一瞬间,皮肤变被一点点吃掉,肌肉,骨骼……一点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