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薇早看不惯刘凯一个大男生比八婆还厉害到处造谣的做派,好嘛!这下针尖对麦芒,杠上了。
两人隔着个余晴,就嘴上开了火,这个要日他八辈儿祖宗,那个就说他是配种的驴,发春的狗,逮个不同物种的就开炮,二人相互问候了一遍祖宗,扯爹带娘地拉开序幕,什么脏的臭的坏的全一股脑儿就跟泄洪似的往外倒!
余晴都看傻了眼,这着着实实的让余晴大开眼界,直直叹为观止!顿感自己深深的不足之处,和郑薇的差距那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只能望而却步,羞愧难当地闭嘴做她的安静美少女去。
骂战没持续多长,郑薇以一句低十句的战功骂得刘凯毫无还口之机,招架之力,最后色厉内荏恶狠狠地扔下一句“你等着!”的话悻悻败走,落荒而逃!
这可助长了郑薇气焰起来,觉得自己十分了不得起来,只把自己看做舌战群儒的商鞅在世,雄赳赳气昂昂,得意得不行。
有话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况这刘凯可并不是什么君子,没过多久,可给他逮到了报仇的机会了。
这事还得从这事儿过后的某天说起;要说某天,安村郑薇本家的堂妹在学校被老师留下来背书,郑薇一干人并不知道,就先回家了。
于是这堂妹就怀恨在心,小娃娃嘛,小气得很,就回家去告她爹妈,说郑薇这帮人在上学路上孤立她,欺辱她,她爹一听,这可得了?细问怎么个欺辱法?堂妹就答,说骂她是野种!
这可捅了马蜂窝了,野种可是不能乱讲的,因为农村一贯风气不好,媳妇偷汉子的事儿是层出不穷。
那么事情来了,这就事关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和他婆娘的清白,他全家的和睦上去了,于是,他一拍大腿,决定问个清楚,气得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妈了个巴子的,老子找谁问去呢?堂妹爹一合计,这事儿得先从郑薇那丫头片子地方着手。为什么呢?因为郑薇没人管没人护没人帮着出头呗!
这天,一下学,他就到娃娃们放学的必经之路等着,手里拿着根细竹条,阴沉沉着张马脸,待郑薇一干人走过来时,他手一抬,就用竹条截了住郑薇。
“站住!有事问你!”堂妹爹喝道。
“二叔?什么事儿?”郑薇疑惑。
而一干同龄的男娃女娃们见郑薇二叔凶神恶煞,来势汹汹,有了热闹看,就都不走了,把郑薇和她二叔团成一团,围在中间,嘻嘻哈哈地看着。
“哦?你昨天讲我家姑娘是啥?啊?”
“什么鬼……”还不等郑薇讲完,她二叔的竹条就打下来了!
“你昨天讲了什么你记不得了?不记得,我给你记哈!记!记!!”郑薇二叔的手挥得又狠又快,竹条像网一样往郑薇身上招呼。
郑薇抱住头护住脸,一边躲一边说:“你他妈神经病吧你,我讲什么了嘛我?简直像疯狗!!”
郑薇莫名其妙的被打得死命痛,气得发疯!
郑薇二叔更是气得发疯,见这小奴婢还嘴里裹粪的骂人,咬着牙花子,下死力气地往郑薇身上乱抽:“你讲我姑娘是野种!!”
“我没得讲!!”郑薇痛得死去活来,一听这话不是自己讲的,她就算是被打死也不会承认的!
细竹条抽人一下衣服都能抽破,郑薇不过一会儿就被抽得见了血,没出血的地方都鼓起一道道红痕!!
“你没得讲?那是哪个讲的?你讲啊?”
“谁都没有讲,你家姑娘自己瞎说的,你喊她出屋头来,我问她!!”郑薇“嘶嘶”抽气,眼泪止不住的淌,但却十分硬气的没哭出声音来!
“你问个鬼?就是你讲的,我都听见了!”这时,刘凯在人群里面出声音了,看郑薇这时候的惨状,心头大为畅快淋漓。
“你割舌头,乱放屁!!”余晴这时候出声了,拿眼睛瞪着刘凯,恨不得要他死!还想要做什么时,余泽十分烦躁地一把捂住余晴嘴,连拖带拽把余晴弄回家去了。
郑薇二叔一听,更是气得毛发倒竖,操着竹条又是打了一气。
郑薇这时被打得在地上动弹不得,卷缩成一团,嘴里面说着:“我没有说过,我没有!”
“你没说?那是谁说的?”
“没有谁讲过这句话!”
“管你讲不讲,反正你不讲我就天天在路上拦你,直到搞清楚为止!”
“我也实话告诉你,反正你家现在是没人的,你爷八十好几,是个聋的不管事,护是护不到你的,你妈死得早,你爹早在外面有家不要你了,我现在就是把你打死丢到大竹林里面喂狗,都不会有谁敢吭一声!”
郑薇二叔是打得累了,他说完就把竹条扔在一边,揉着手,跨过郑薇走了。
听到他这么一讲,不知是哪句话刺中了郑薇,听见人走远了,她卷缩在地上,似乎疼得紧了,越缩越紧,终于放声痛哭起来,声音十分不好听,像破锣敲响……
过了好一会儿,郑薇才从地上爬起来,她浑身脏兮兮,破烂烂的,踉踉跄跄走几步后,郑薇越走越稳,背越挺越直。
她满怀恨意,这种感觉十分不好,胸口堵着块气,像要掀翻开她的头盖骨!!
郑薇回到家,她爷正在院子里编簸箕,没人告诉他的乖孙女刚刚快要被人打死,不告诉也好,因为知道了也无济于事……
“爷……”郑薇站在门口叫道。
“哦哟……阿薇啊,回来了?咋衣服脏成这样?路上摔着了?”郑薇爷站起身,揉着浑浊的眼睛,关切地问。
“是啊……摔了好大一跤……”郑薇扯出一抹笑来。
“啊?你说什么?大点儿声!”郑薇爷手护着耳朵,问郑薇。
“我说!是摔了一下,但不疼,您快坐下去吧!”郑薇提高音量,走上去扶着老人坐下来,脸上带着笑:“爷,今天晚上吃小麦粑哈,我去做!”
说完,她快速转身,抬手飞快抹了下眼睛,进屋放下了书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