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宅是知名的书香世家,坐落于倚云端东南首。家训传承淡泊明志,因此即便学富五车,大多数也不会入朝官职,只以经商为主。
因两年前,戴氏姐妹的爹娘患疾后,便双双撒手人寰。身后只有朝中一些品阶较小的文官亲戚,都有意图帮之,却皆被戴菱谢绝。小妹戴之芝年纪尚轻,便只能由她一人亲自掌握总权。
戴宅中财势分工明确,难得才出现会是非争议,仆人都是办事踏实,勤恳又稳重。它的主人更是静谧心态,不为杂念所动,基本上不会过问外在的闲杂之事。
此刻午时已过,而在戴宅中,人人正享受着惬意、舒心的时间…
戴之芝与闺友外出游玩,刚迈进府内,便朝正厅快步走去。
同时,一把摘下遮面的幂罗,头也不回地扔给自己的贴身婢女。
戴之芝靠在厅外的门上,顺着窗边缝隙,往里面瞄了一眼。迅速地将掖在腰间的裙摆扯下,整顿下仪容仪表。
再扬起恰好得体的淑女笑容,两只手叠放在小腹前,最后迈着轻盈的小碎步走入正厅。
“姐姐!”
一向寡言少语的戴菱,端坐在厅内侧位。低首沏茶,动作娴熟如流水。身旁的小婢女正学着绣女工,每每遇到疑惑之处,戴菱便耐心地亲自手把手教她。
戴菱闻声,婉然抬头。
“今日与长孙小姐她们外出游乐,玩得还可尽兴?”戴菱正目上下扫视着仪态体面的戴之芝,甚是满意。把刚沏好的茶杯递给她,轻声细语地问道。
戴之芝以雅姿坐下,说道:嗯,鸳鸯渡界边的江水景色宜人,确实不错,现在还有些意犹未尽呢!那个…姐姐!你昔日曾在冠云念书时所穿的骑射服还有保存着吗?”
“这个自然,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来了?”戴菱放茶杯的双手停顿了下来,呼吸一滞,很快又恢复常色。
“不瞒姐姐说,芝儿常穿的那两套骑射服,一套让浣浣拿去洗了还未干透,另一套的外衬,摔…呃,不小心破了个洞!定云裳都是私制,现做的最快也要后天!所以就来问姐姐,能不能把你的借给芝儿穿上一穿?”戴之芝没能一口气说完,有些磕磕绊绊。额外觉得口干舌燥,自己又倒了一杯。
戴菱轻笑出声,没说答应也没开口拒绝。遽然,站起身来朝厅外走去。
“姐姐?”安芝也跟着站起,但一时不解,呆在原地不动。
“你不是要穿姐姐的衣服吗?还不快跟上。”戴菱回身,对她温声说道。
“太好了!多谢姐姐!”
女子的闺房装饰的淡雅清新,陈设简单。精雕细琢的软玉温床锦被绣衾,纱幔低垂。细碎的阳光从镂空窗花隙间,散落到盆植中一朵凋落不久的并蒂莲上,仍然有几路延一脸懵地看着蒲鸣欢慌不择路,跑进有门无锁的大厅,也只能在心中默默地为她祈祷。
“戴菱小姐,并非有意怠慢!我叔父有些家事处理,便暂由我来接待几位。实在抱歉,请见谅!”
高葵娟娟走到戴家小姐面前,不矜不伐地说道。
与活泼好玩的蒲鸣欢反之,性格淑静的高葵,由内而外散发着一股端庄典雅的气质。
不显臃肿的深蓝袭地长裙,身披一件浅色斗篷。及腰的长发用一支白月簪,挽了一个简单的凌云鬓。明艳秀丽的五官,轻点胭脂水粉。再过些年月,必定是一位绝世独立的美坯壁人。
“葵儿妹妹言重了,若不是亲眼所见,真不敢想象,蒲医士的令女竟是如此有趣!”最年长的青衣女子,名唤戴菱。貌态如兰,言行稳重。
“蒲鸣欢那般的性子,连我们冠云中最严厉的教书先生都拿她没办法!姐姐,您一向讲究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瞧!这下相信我说的话不假了吧!”
粉衣的圆脸女子长相不惊,抑制不住兴奋,眉飞色舞地讲述着。
“芝儿!不可口无遮拦!”戴菱听后不悦,言语之中明含训斥。
戴之芝心中一咯噔,立即闭上嘴巴不敢再出声。
戴菱随即看向心不在焉的路延,淡淡说道:“原来路公子,就是蒲医士逢人必夸的宝贝爱徒。果然是一位仪表俊俏的翩翩少年郎!方才纯属意外,说来,我姐妹几个也有一半的责任。路公子不要有过多的负担才好!”
“噢…戴菱小姐过奖了!”恍惚中听到有人提到自己,路延作揖表示谢意。
戴菱莞尔一笑,对高葵施了一礼:“葵儿妹妹,今日我等姐妹已赏玩尽兴,就不再继续叨扰了!”
“巳时还未过,几位这就要走了吗?”高葵面上挽留,心中暗自欣喜。
“嗯,你们莫要再送,安排一名仆人送我们出府便好。”
戴菱几人去意已决,开始纷纷带上幂罗,以便遮面。
“那便好,府内随时欢迎几位来访!”
“告辞了!”性格坦率的戴之芝,也洒脱摆手告别。随即跟上戴菱几人的步伐,一起离去。
路延高度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高葵弯下腰捶着小腿,慢悠悠道:“哎呀,饿得我头脑发昏…”
“我也比你好不到哪去…被蒲鸣欢缠着玩了一上午的雪…”路延瘫坐在走廊中的石凳,趴在石桌上,有力无气。
“今日叔父跟小禾下山回来得晚,恐怕也等不到中午用膳了!要跟一眉大叔说早点做午膳!”高葵坐在路延对面,将零乱的茶杯重新摆放整齐。
路延半抬起头,正欲开口询问。高葵快他一步解答道:“小禾去器兵楼了。”
戴宅是知名的书香世家,坐落于倚云端东南首。家训传承淡泊明志,因此即便学富五车,大多数也不会入朝官职,只以经商为主。
因两年前,戴氏姐妹的爹娘患疾后,便双双撒手人寰。身后只有朝中一些品阶较小的文官亲戚,都有意图帮之,却皆被戴菱谢绝。小妹戴之芝年纪尚轻,便只能由她一人亲自掌握总权。
戴宅中财势分工明确,难得才出现会是非争议,仆人都是办事踏实,勤恳又稳重。它的主人更是静谧心态,不为杂念所动,基本上不会过问外在的闲杂之事。
此刻午时已过,而在戴宅中,人人正享受着惬意、舒心的时间…
戴之芝与闺友外出游玩,刚迈进府内,便朝正厅快步走去。
同时,一把摘下遮面的幂罗,头也不回地扔给自己的贴身婢女。
戴之芝靠在厅外的门上,顺着窗边缝隙,往里面瞄了一眼。迅速地将掖在腰间的裙摆扯下,整顿下仪容仪表。
再扬起恰好得体的淑女笑容,两只手叠放在小腹前,最后迈着轻盈的小碎步走入正厅。
“姐姐!”
一向寡言少语的戴菱,端坐在厅内侧位。低首沏茶,动作娴熟如流水。身旁的小婢女正学着绣女工,每每遇到疑惑之处,戴菱便耐心地亲自手把手教她。
戴菱闻声,婉然抬头。
“今日与长孙小姐她们外出游乐,玩得还可尽兴?”戴菱正目上下扫视着仪态体面的戴之芝,甚是满意。把刚沏好的茶杯递给她,轻声细语地问道。
戴之芝以雅姿坐下,说道:嗯,鸳鸯渡界边的江水景色宜人,确实不错,现在还有些意犹未尽呢!那个…姐姐!你昔日曾在冠云念书时所穿的骑射服还有保存着吗?”
“这个自然,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来了?”戴菱放茶杯的双手停顿了下来,呼吸一滞,很快又恢复常色。
“不瞒姐姐说,芝儿常穿的那两套骑射服,一套让浣浣拿去洗了还未干透,另一套的外衬,摔…呃,不小心破了个洞!定云裳都是私制,现做的最快也要后天!所以就来问姐姐,能不能把你的借给芝儿穿上一穿?”戴之芝没能一口气说完,有些磕磕绊绊。额外觉得口干舌燥,自己又倒了一杯。
戴菱轻笑出声,没说答应也没开口拒绝。遽然,站起身来朝厅外走去。
“姐姐?”安芝也跟着站起,但一时不解,呆在原地不动。
“你不是要穿姐姐的衣服吗?还不快跟上。”戴菱回身,对她温声说道。
“太好了!多谢姐姐!”
女子的闺房装饰的淡雅清新,陈设简单。精雕细琢的软玉温床锦被绣衾,纱幔低垂。细碎的阳光从镂空窗花隙间,散落到盆植中一朵凋落不久的并蒂莲上,仍然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