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干嘛？”
李寻，12岁。正一脸面瘫地看着门外的两人。
白雨拉着没什么表情的左逸直接进屋。他笑呵呵，熟络地换好鞋子。
“听说你多了个妹妹？有点好奇。”
李摩罗从房间出来，一手还牵着个小女孩走过来。
“李寻，谁来了？听声音像白雨啊。”
“就是白雨。哈哈，阿姨您听力真好，一听就知道是我。”
白雨进到屋里，搭上李寻的肩，等到看见李摩罗牵着的那个时，不由顿了下。
李寻看了他一眼。
白雨上上下下看了好几眼，犹豫道：“你妹？”
李寻挑眉看着他，“不然呢？你妹？”
“不是，她跟我们差不多大？”白雨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他又看向左逸：左逸，你怎么看？
“我看见了。”左逸一本正经道。
废话，谁问你这个了！
白雨挠挠头憨笑道：“我还以为是阿姨又生了个宝宝呢。”
李摩罗笑了，“天天呆在实验室，我去哪生？”
白雨：“那她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他可从没听说过李寻还有个妹妹。
左逸也没听说，不由多看了两眼。
李摩罗解释道：“她叫咲夜，比李寻，嗯...”
她看了眼一直垂着眸的咲夜，奇怪地顿了顿。“她比李寻小两岁。”
白雨不相信，看向李寻。
李寻点头，“亲妹。”
大概。
李摩罗带回来说是，那就是吧。
李摩罗又道：“她之前在她父亲那，这两天刚接回来。”
“哦...”
李摩罗：“行了，你们在家玩儿。我就先走了。”
“妈/阿姨，路上小心。”
“嗯。”
李摩罗走后，白雨把李寻拉到一边，悄悄问：“你妹那是怎么回事？受伤了？被欺负了？要不要我陪你去帮她出口气？”
李寻听到这话笑了，肩膀碰碰他。“得了吧，你一个治疗系的异能，带你去？你揍别人还是别人揍你？”
他转头看了眼咲夜，小半张脸上绕着绷带。说不奇怪是假的。
现在刚入秋不久，还穿着夏装。
李摩罗还没准备咲夜的衣服，拿他的T恤先给她将就一下。
咲夜骨架小，衣服垮在她身上，硬被她穿成了连衣裙。
露出来的手上和腿上也是贴着大大小小的医用胶布。
李寻又道：“一来就这样，我妈让我别管。”
想到前两天晚上，李摩罗回来得很晚。刚回来就进浴室忙了一阵。
“小夜子，过来。”
“别乱动。”
“没事，过来。”
他躺在床上越听越不对劲，李摩罗好像还带回来个人。他跑到楼下，敲了敲浴室的门。
“妈，怎么了？”
李摩罗打开门，“李寻，吵醒你了？”
李寻没回答她，目光落在她旁边的女孩子身上。和他说话都没忘拉着那孩子，可见是十分宝贝了。
但那女孩子太奇怪了。
一件黑色的宽袖衣裳好不容易被李摩罗剥得差不多了，李寻来敲门又不得不重新给她拉上去。
总不能让她光着见李寻。
衣服松垮地搭在身上，该遮的都挡严实了。
李寻默默看着她，心里微愣。
怎么浑身都是伤？血都黏衣服上了。
但女孩儿哼都不哼一声，够倔的。
反正到现在，李摩罗也没解释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只说，“她叫咲夜，是你妹妹。”
“你都没见过你爸，之前小夜子又一直在你爸那。不会，是你爸他...”
“别瞎说。”李寻扫了他一眼。
白雨立马乖乖闭嘴，跑去和小夜子套近乎。当然，这是不可能成功的。
白雨说的李寻也想过，但李摩罗让他别瞎想。反正他对这个没见过面的父亲，第一印象算是没什么好的了。
哪有父亲能让女儿被人欺负成这样都不管的？又或许那人正在处理那些事，所以咲夜才来他们家的。
他如此想着，白雨和咲夜说了好多话，但都得不到回应。
他悄悄问道：“李寻，你妹不会是个哑巴吧？”
“瞎说什么！”他肯定她能说话。这两天好歹嗯了声呢。
“唉？李寻左逸，你们快来看！”
“又怎么了？”
白雨站在咲夜旁边兴奋地朝两人招手，像发现了什么极新奇的事一样。
“你们快来看啊，小夜子的眼睛颜色是墨蓝色的，好漂亮啊！”
李寻嗤了声，这他早就发现了。他看向咲夜，却发现她竟然抬起头正视了白雨！
这么多天都没这么正眼看过自己！说，你几个意思？
我好歹是你哥！
当她把头抬起来时，白雨也微愣了下。
不愧是李寻妹妹，两人轮廓真的有些像，真心漂亮！
黑长的直发，白皙的肌肤，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阳光照进落地窗，淡金色的阳光落在她眼里，那一片墨蓝更深邃更剔透了。
绷带裹住左上半张脸，那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仿佛一片小海。医用的胶布贴在身上表现出一种破碎的柔美。
爷爷说，美人看骨不看皮。小夜子的骨，一定是很美的吧。
“喂。看够了？”李寻在一旁有些吃味。果然，女孩子都是喜欢被人夸漂亮的吗？
“没有没有，小夜子长的好看，怎么都看不够。”
。。。
还记得当天，白雨向来自来熟。
他们三个人站在一边，左逸他一个人站在一边。
后来，他也看了眼咲夜。
她站在两人中间，抬眼向他看过来。那一刻，嘴角微微上扬。
夏花攀上她的嘴角，眼中秋叶静美。即便过了五年也还是那么清晰。
左逸睁开眼，没想到竟梦到那么久的事。
他收拾好去学校，今天他，咲夜，李寻，白雨，还有几个学生。他们要去一趟第五区。
在会合点，李咲夜和李寻一起走过来。
看到他，抬了下手。
“早。”她笑道。
左逸眼前晃了下，想到梦里的那个她。
笑道：“早。”
也是很多年后，他才明白。
笑，其实可以隐盖很多情绪。
五年前的他们，五年后的他们，再五年后的他们...
原来每一个笑都没那么纯粹。
咲夜往身后看了眼。没人啊，这小子看什么呢？
“呆子，看什么呢？”
是平常的她。
左逸笑了笑。
“一个有意思的东西。”
“什么？”
左逸把手放在咲夜头上。
“没什么。”
他们俩单独站在一边，枫叶落下，咲夜愣了愣。她往后退了一步，跑到李寻身边。
“哥，左逸好奇怪！”
李寻看向左逸：老实点。
左逸转过身，轻笑了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