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傍晚,林晚儿接了一个电话,是刘天一打来的,电话的那一头,刘天一吞吞吐吐的,声音低沉沉的,一种悲伤的情绪,“晚儿我告诉你,你不用太紧张,岳山他…他出事了,听说在工地上正在作业的重型机械,突然翻滚下来,岳山他躲闪不及,从身上碾压过去,现在已经送去医院,伤势很严重。我刚知道消息,我要马上飞过去。你是学医的,又很有办法,你们的情谊又很深厚,我想着必须通知你一下,你安排一下家里,签证我已经托人帮你办了,你也尽快去看他一下吧。我就先去了。”
晚儿听完电话,脑袋嗡的一下,岳山他出事了,一种心痛,惭愧的感觉涌上心头,上一次见到岳山,给人的感觉就不是很好,人都瘦了一圈,可精神很亢奋,自己这段时间来少了对他的关心,提醒,嘱咐。虽然自己老早就看出,岳山命有一劫,可灾难这么早这么快的降临给他,晚儿还是很吃惊,很心痛。
晚儿等冯国栋回来,拉着他的手,“国栋,岳山他出事了,我必须得去看他一趟。”
冯国栋看见晩儿眼圈红红的,怜愛的说:“我知道你们几个感情深厚,他现在有难了,你应该去看他,家里孩子老人都交给我好了,我会照顾好他们,放心的去吧!”
晚儿依偎在他怀里,“谢谢你老公,我知道孩子们离不开,而且这两天老三还有点发热咳嗽,你真的行吗?把我爸妈接过来吧,都住在一起,我不在家的这几天,你要确保家里安然无恙,好吗?”
“好的,老婆大人”冯国栋亲着她说。
晚儿打包了整整两大行李箱的药材,她要把能想到的都带上,她心里勇着一股子劲,她要尽可能的搭救岳山的性命。
晚儿到了柏林夏里特医院,长长的走廊尽头,岳山的妻子愛丽莎,哭肿了眼睛,刘天一,还有岳山几个朋友,都在焦急地等待着,手术已经进行了将近30个小时了,医生换了一拨又一拨。
“天一,岳山,现在怎么样了?”晚儿边走边急切地问道。
“晚儿,我已经和这家医院的院长沟通过了,我要求用最好的技术最好的医生,在别的医院去请也可以,一定要挽救他的生命,手术已经进行了好久了,继续进行着说明有希望,我们只有耐心的等待。”刘天一双眼布满血丝,期盼着说道。
又过了两个小时后,岳山的主治医生罗伯特科尔结束了手术。
“怎么样,医生?”刘天一第一个冲上去询问道。
高大英俊的科尔医生,耸耸肩,敞开双手,无奈的摇摇头,“身体70%的骨骼,骨折了,我们已经尽力了,你们也要做好心理准备,病人伤势不容乐观,可以进去看他了,一切都等待吧。”
爱丽莎第一个冲进病房,病床上好像放了一个木乃伊,从头到脚裹着厚厚的纱布,爱丽莎腿一软就跌坐在地上,被她的父母扶走了。
其他人也都看了一会相继离开。
床前就剩下了林晚儿和刘天一。
晚儿坐在床边注视着岳山,眼泪哗,哗的淌,一往美好的回忆都闪现在脑海里。
晚儿知道岳山对她的好是真诚的,有种爱叫放手,有种喜欢叫默默的守候,这些年了,只要晚儿她喜欢的,岳山都会尽可能的送给她,想只要她高兴,什么都值了,那些翡翠,那些石头岳山每年都送,大大小小的都能开博览馆了,晚儿也曾经告诉过岳山,别傻了,我无以回报,你知道那些石头都是很珍贵的财富。可岳山就是知迷不悟,他说,可有比石头更珍贵的是情谊。
刘天一喉咙哽咽着,“岳老三,我是天一,你到底怎么样嘛?这次你可不能认怂啊!你不是喜欢晚儿吗?你就忍心让她这么难过吗?还有你老婆,还有你国内的老爸老妈,咱一定要坚强点,振作些,好吗,老三?”刘天一再也绷不住了,嚎啕大哭。
岳山的眼睫毛动动,两颗泪珠滚落下来。
晚儿看见了,惊喜不已,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岳山你听见了是吗?你一定要坚强些,有我们在,你不会有事儿的,加油好吗?”
晚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打开行李箱,取出一个精美的瓷瓶,倒出一颗红色的小药丸儿,奇香无比,“这是一颗还魂丹,提神聚气的,打起精神来,好吗?”她轻轻地放在岳山的鼻孔。
“天一你帮我,我要给岳山服我家祖传的长骨神药,这家医院是德国有名的医院,医生们肯定是尽力了,我还是相信他们的接骨水平的,现在主要的是把断了的骨头长起来,断了的脉络,慢慢的打通。我家这剂药方,不知道救过多少人,我有信心,岳山,你一定要相信我,配合我,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刘天一守在医院里已经两天没有休息了,晚儿让他去休息,自己守着。
清晨,刘天一,推门进来,见晚儿看着岳山双眼发呆,“晚儿,一夜没合眼,去休息一下我来吧。”
“老大,我每两小时给他服一次中药,这个剂量不能加大,怕他身体承受不了,可他这个伤势太严重了,药效不够啊,全身又打着包扎不能外付,这可咋办呢?我都想了一个晚上,现在有了一个想法,就是用水蒸汽的办法,煮这些药材让它挥发,通过呼吸吸收,能吸一点是一点。可问题是,我知道医院病房里是不允许煮东西的。”
“我去找院长谈,只要对他有一丝的好处,我们都要努力”刘天一果断的说。
等了好久,刘天一终于回来了,晚儿瞪大了眼睛看他。
“谈妥了,可以煮这些药材,就是一刻也不能离开监护,我保证过了,并且我向医院捐了一批款,用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我们兄弟这些年,真不愿意看见他出事,心疼的慌。”
晩儿哭着笑了,“你关键时候总是那么靠谱,让人靠得住,不愧是我们的老大。钱,我也有,不用担心。”
早上科尔医生来查房,看见病房里药雾弥漫,很重的药材味,他深吸了一口,很舒服的感觉,使人神清气爽,他很神奇的看着病人,气色好了很多,他很神奇这种奇怪的疗法。晚儿告诉他,这是中国中医的博大精深。
第三天,吴胜男和蒋心怡也来医院看岳山了,岳山还在昏迷着,见晚儿已经失了人型,眼睛深陷,面容憔悴。
刘天一告诉她们,晩儿寸步不离的守着,熬药,喂药,煮药,为朋友舍了命的伺候着。
蒋欣怡和吴胜男也哭了,“岳山,你倒是快点醒过来呀,睁眼看看,你看看晚儿成什么样了?她都脱了一层皮呀。”
晚儿:“岳山他知道,他很配合,每次我喂他药,都没洒出来过,我知道他在努力,他在和病魔斗争。”
晚上,病房里药雾缭绕,几个知心的人儿,围坐在病床旁。
刘天一:“岳老三,我们陪你聊会儿天,你也病了几天了,我打算明天告诉你国内的父母,你同意吗?再拖我怕他们知道后会怪罪我们,每个儿女都是父母的心头肉,不管离得多远,长的多大?你不想让他们心痛的话,就快点醒过来。”
吴胜男:“岳山,我快要结婚了,和那个军官孙杨,他们的婚礼你都参加了,我的婚礼你也必须参加,不能偏心,你也是我的娘家人。”
蒋心怡:“是啊,你是我们的亲人,半路上不许掉队,我们要一直相互陪伴,直到老去。”
晚儿:“我说点高兴的,说说我们的未来规划,我和我们家老冯打算修一条公路,通往山区,那儿的山区农民还很贫穷,要想改善他们的现状,就是把他们生产的东西运出山来,国家政策现在很好,大力的扶贫,我们借着这个东风干一番事业,修路就交给我们家老冯,路通了以后,我打算办几个药材收购站,再盖个中药加工厂,可以盖避暑山庄,还可以搞旅游景点,所以,这么多规划需要人手,我就想拉哥几个下水,有资的投资,有力的出力。我在那一块太熟悉了,一定能干一番事业。”
刘天一:“有这样的好事儿,我肯定参加,法务方面的一切事交给我来办,包括建厂方方面面的手续,这是我的长项,另一方面,我还有些私房钱,一方面是投资,另一方面又能帮到一方百姓,也是有功德的一件事,晚儿,你提头,我跟随”
吴胜男和将心怡:“我们也参加,入股,大家都一起。”
晚儿:“可就缺个总经理,岳老三,你愿意一起干吗?你可是干活的一把好手,怎么样?给个表示嘛。”
几个人齐刷刷的看向岳山,他的眼睫毛动动,眼睛慢慢的睁开一条缝。
“你醒了,岳山?”大家异口同声,欣喜的眼泪挂满每一张。
经过她们两个星期的精心陪护和照顾,岳山的大脑恢复了正常,可身体残了,可能终身也离不了轮椅了。
晚儿很开心,很感恩了,岳山他必竟活过来了,思维没有受损,已经是上天的恩德了。
后来他们的规划都一一实现了,岳山在妻子爱丽莎的照顾陪同下回了国,主要管理晚儿在家乡的项目。再后来,该结婚的结婚,该生子的生子,个个都幸福美满。
晚儿还在京沪两市开了两家珠宝行,当然是由魏晓东负责鉴赏和设计,总之一帮患难与共的朋友,一起互相扶持着,关爱着,相伴着,面对美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