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林婉如的话，我不禁暗暗苦笑，来的路上我已经发现贺兰英的这个脾气，看来这次真的不好收场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我睁眼的时候已经八点半。
没想到一觉睡到这么晚。
我急忙从床上爬起来，洗了把脸，穿上衣服出了房门，正好看到林婉如也刚出门，而贺兰英的房间却还没有动静。
林婉如笑道：“我也是刚起，昨天晚上实在太累了。”
想想也是，昨天一口气坐了十三个多小时的飞机，然后又坐了一个多小时的汽车，到了庄园后又和霍尔尼格夫人说了半天话。
这时有人来请我和林婉如过去吃饭，说霍尔尼格夫人在等着我们呢。
我让林婉如先过去，转身去敲了敲贺兰英的房门。
林婉如横了我一眼，转身先走了。
半天，贺兰英才睡眼朦胧的来开门：“什么事？”
我说道：“吃早饭了。”
“哦，你先去吃吧，我再睡一会，困死了。”贺兰英回头又趴在床上。
我看她确实困的厉害，于是说道：“那你休息吧，什么时候醒了什么时候去吃。”
转身刚走出房门，贺兰英忽然从床上翻身爬起来：“吃饭？林婉如是不是也一起去？”
我说道：“那当然，吃饭难道还分开吃？”
“那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好。”贺兰英一下子精神起来，钻进卫生间几分钟的工夫就出来，又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件衣服穿上：“走吧。”
我惊讶的看着她换衣服的速度：“你这也太快了吧？”
贺兰英挽上我的胳膊：“还不是怕你等急了吗？”
来到餐厅的时候，霍尔尼格夫人正在和林婉如聊天，看到我和贺兰英到来，霍尔尼格夫人冲我招手道：“孩子，过来，坐到我的身边。”
即便是家宴，霍尔尼格夫人还是让人准备的那张长条形的桌子，以示隆重。
霍尔尼格夫人坐在桌子的一头，我坐在她左手边，林婉如坐在她右手边，贺兰英坐我旁边。
霍尔尼格夫人精神很好，拉着我的手说道：“感谢上帝让我还能看到你，我的孩子。”
我看着她，说道：“我们的时间还有很长。”
霍尔尼格夫人轻轻摇了摇头：“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活不了太久了。”
林婉如说道：“不要说这些扫兴的话了，今天我们一起出去逛逛街怎么样？”
霍尔尼格夫人说道：“我都很久没有上过街了。”
林婉如身为医生，她说上街，那肯定在霍尔尼格夫人的身体承受范围内。
于是我也劝道：“您当散散心了，怎么样？”
霍尔尼格夫人说道：“好吧，一会吃过饭，我们去镇上转转，我也想在临死之前到处看看。”
贺兰英笑道：“霍尔尼格夫人，我是贺兰英，是杨的朋友，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霍尔尼格夫人笑道：“我听说了，你很漂亮。”
“谢谢。”贺兰英微笑着回道。
总算贺兰英吃饭的时候没出什么妖蛾子，饭后休息了一会，酒庄里把车安排好，我们一行四人上了车。
梅泰是比利时南部的一个城市，法语拼写是：Mettet。
说是城市，我看上去和国内的县城规模差不多，据统人口还不到三万人。
嗯，按人口算起来，免强算是国内一个乡镇的规模。
这个城市麻雀虽小，五脏却齐全，大型的购物商场，学校，政府机关部门，一晃而过的还有不少体育场地。
不过这地方的建筑就不敢恭维了，到处都是老式的楼房，鲜有高楼大厦。
但人家这里绿化的非常好，各种树木、绿地分布在房子周围，可以看出这里人口确实很少。
走在这个城市里，恍然以为是在国内的乡村，没有人流的喧嚣，没有车水马龙，房子排列的也不紧密，比我老家的乡村的格局还要松散。
我问道：“您想去哪里走走？”
霍尔尼格夫人说道：“我想去教堂。”
哦，这倒出乎我的意料，我这不信教的人，倒是忽略了这一点。
梅泰的教堂离市政府不远，是个小教堂，位于梅泰的市中心，在一个十字路口的角上，算是挺不错的位置。
像所有的教堂一样，最高的房子中间一个大钟，上面是十字架。
车子停下后，林婉如想帮我把霍尔尼格夫人从车上抬下来。
我摇头道：“不用。”
然后我俯身把她抱起来，小心的放到下面准备好的轮椅上。
霍尔尼格夫人微笑道：“谢谢。”
我推着她往里面走：“您不要对我这么客气。”
林婉如笑着没翻译这句话，而是对我说道：“她这不是客气不客气的问题，而是从骨子里已经养成的一种习惯。”
我耸了耸肩膀，没置可否。
贺兰英则在旁边不满意的哼了一声。
我皱着眉头说道：“你给我老实着点，今天是陪夫人出来散心，你要是敢闹什么妖蛾子，可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贺兰英咬着嘴唇说道：“人家没说什么啊。”
我寒着脸没再理她。
这个贺兰英就是踩着鼻子上脸，对这种女人就不能客气了。
霍尔尼格夫人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好奇的问林婉如。
也不知道林婉如和她说了些什么，老太太看了我一眼，然后笑的像个孩子一样。
来到教堂里面后，有一个神父迎上来。
看来霍尔尼格夫人原来经常来这里，和神父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有神职人员把霍尔尼格夫人接过去。
霍尔尼格夫人转头对我说道：“你在这里等一会以，孩子。”
我冲她点了点头，然后对林婉如问道：“他们说什么呢？”
林婉如道：“霍尔尼格夫人去告解了，我们等她一会儿。”
贺兰英冷哼道：“迷信。”
这个贺兰英越来越让人讨厌，我和林婉如都没理她。
见没人理她，贺兰英自己从教堂里溜达了出去。我和林婉如坐在教堂里等着霍尔尼格夫人告解出来。
林婉如道：“这个女人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我苦笑道：“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林婉如道：“她怀孕的事小楠不知道吧？”
我摇头道：“不知道。”
林婉如盯着我说道：“你别嫌我烦，这个女人可真不是个省油的灯，你小心她把你拖进深渊。”
我苦着脸说道：“当初一时冲动犯下的错误，得到报应也是我活该。”
“那你总该心里有个数吧？任她这么闹下去，你早晚得出大事。”
我反问道：“能怎么办？强制她去流产？”
林婉如道：“你平时那忽悠人的本事呢？去说服她啊。”
我正要再说什么时候，忽然听到外面贺兰英“哎吆”一声大叫。
这个教堂太小了，也就学校礼堂大小，而且十分安静，所以贺兰英的叫声我清楚的听到。
急忙跑出教堂，只见贺兰英倒在路边，正一脸痛苦的样子。
“怎么了？”我跑上前问道。
“刚才有几个人骑摩托车冲过去，我没来的及躲开，被挂倒了。”贺兰英说道。
我蹲下想扶起她来：“没伤到骨头吧？”
林婉如从后面上来：“你别动，我来检查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