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下去的声音很大，但也很小。
对于这宁静的夜晚，声音大到每个人都能清楚的听见，同样的，一个失去了自身60%以上重量的人，倒下的声音真的不算太大。
莫言脸色很难看，这一刻他才意识到他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对手，因为他最后的笑容。
众人面面相觑，举起的手枪不敢放下，周围寂静的只剩下他们配枪的哪点金属声。
莫言背对着他们，手中的三个小光球转了起来，一律细丝朝着受害者游去。
直到绑上了他的手踝。
情况比莫言想象的还要严重，他让犯人当着他的面溜了，而且他完全没有察觉。
受害者身体里几乎失去了一切，残存的意识里只有无尽的喧嚣与噪音，并且在不断的衰减，或许当他彻底安静的时候也就从意识上死了吧。
莫言铁了头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咬了咬牙，便狠下心来有了动作。
他手指轻轻弯曲，凭空点了一下那人的眉间，一颗光球离开了他们手腕。停在了他的指尖一上一下，不停的颤抖。
他要趁着受害人最后一口气的时间，知道发生了什么。
借着哪手上的光球，他看到了受害者之前的画面。
一片漆黑的视野突然有了画面，看起来像是躺在床上的他刚睁开眼睛。
他环顾一圈，视线留在了自己的四肢上，莫言甚至看到他手臂上鼓起的青筋，但，他终究没有移动一分一毫。
紧接着，他的视线停在了一片空处，说是空处却又不对，那个位置是离地一米的地方，就仿佛他在看着一个不存在的幻影，莫言能感觉到他开口了，却无法知道他说了什么，随着他一开口的那一刻，环境里充满了嘈杂的低语，如同喧嚣的菜市场却又刻意压低声音。
再然后，莫言被强行打断了。
“有人强行占据了他的身体……”他转了一圈手腕，将手指上的光球收到手掌中，边上的那两颗小光球也不再明亮，慢慢暗淡下去回到手中。
“什么意思？”
杜若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打断了他的沉思。
“我们可能得叫增援了……”他间接的说出了事情的严重性。说完，他转身让民警接管现场，坐到了一旁头疼不已。
“怎么了？”杜若然跟了上来问他。
“我在想这期案子是不是和我们那的是同一个人犯罪……”
这话一出，杜若然有点惊讶，却还是顺着他的话头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跟你解释，这个犯人的做法实在是太嚣张了，以至于我能明显感觉到他对于我们的无所谓，我不太相信这个犯人能比我强出多少，但……事实就摆在这，他当着我的面溜了，我还没有任何察觉，去通知你叔吧，让他带一整个完整的小队下来，光我们那几个人……不顶用了。”
杜若然听完他说的一大段话，也已经明白了局势。
莫言哪怕已经被封号，底蕴也是还在哪里的，一个可以在他眼皮底下杀了人还走的掉的对手，让他没法想象。
一直到早上6点，现场采集才全部做完，死者是单身男性，52岁，常年居住于此，莫说城市，就是这村都没踏出去几次，哪怕是在饥荒时期，他也这样熬了过来，却没想到倒在了这些非人的案件上。
受害者的家里很贫穷，可以说是真真正正配得上家徒四壁这个词语的人。
除了一个花瓶，一张床，房子里基本上没有其他的家具，煮饭的过给他放到了院子里，一个小土堆搭成了灶台。
此时，张局长跟书记以及分出去的那队人也早已回来，看到现场的死状，再听完手下的描述，两个人脑子几乎成了一堆浆糊。
“张局长，接个电话”
莫言拿着手机，递给了他。
「张同志啊，这个案子麻烦你整理一下，今天我们就到，交接一下，案情合并了」
“好的，没问题的总局”
他寒暄了两句，挂了电话还给莫言，问他：“这个案子……不是普通人做的吧”
莫言有点意外，保密性这么差的嘛，他点了点头，却还没回他，眼神中带了点疑问。
张局长却是叹了口气笑了笑：“我们或多或少都知道有个特殊部门，也知道这种事情归不了我们管，下次再碰上这种事我们不说管了，敢开枪嘛，打谁啊”
他脸上带着点不甘，带着点遗憾。
莫言点了点头，拍拍他的肩膀，走过他的身后：“我们会把人抓到的，抓不到也会打死的，放心吧”
“打……行吧，你们加油”他听到这话，脸上终于是好了一点。
莫言绕过大门，走到了围墙四周。自言自语的嘀咕着：“如果我没有猜错，他当时应该是以灵体的形式进入这户人家……可他为什么要弄断铁链，而且……这铁链发出的声音只有我能听到”
他有点奇怪，一直在周边不停的找着，想找到点线索。
总会有原因的，不然一个可以直接穿墙进入的灵体没必要斩断铁链，绕了一圈，他回到了铁门这。
“你们有在铁门这发现什么么？”他看了看还在门上收集指纹的几个人，问他们。
“发现……你指什么样的”
“除了指纹以外的”
“额……”
他们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对了下眼神，是正确的人，说！
“我们在门上发现了一些烧过后的灰烬，具体成分要等回去以后分析”
莫言听到，目光转向了那大门，伸手触摸，却是没有什么痕迹。
突然间，他想明白了什么，口袋里的那只手，一点点闪光亮在指尖，他闭上眼睛，换了一个视角去看。
这一看，总算是找到了不对的地方，有人在这贴过灵体符。
灵体符其实与普通符纸相差不大，都是纸，但有一点不同，他需要提前燃烧才能生效。燃烧的位置便是附着的地点。
发现了这点，莫言绕着内物转了一圈，果然，灵体符纸几乎贴满了墙壁。
而之所以贴满了符纸还会被进入，便是因为门上的符纸留下的符文被破坏了。
莫言转念一想，便脑补出了昨晚的画面。
站在院子外面的灵体不断碰壁，走了一圈终于发现了大门处的哪点点缝隙，借由斩断的铁链，扫开了部分符纸。
“这就很有意思了……一个足不出户的终极宅男，50多年没有踏出过这里，他去哪学到的符篆，而且，他为什么需要怎么针对的符纸……他是怎么预见到这一刻的……”
“就不能是祖传的？”
“嗯？你什么时候站到我边上的”
莫言看着边上的杜若然有点惊讶，回了她：“如果是祖传的，他怎么可能还过的怎么贫穷，就算你说他过的节俭不卖艺不赚钱，是什么样的情况才能让他们家只传下一种符篆，还这么巧的就正好对上了现在的情况。”
“所以说……他是有预谋的咯”
莫言点了点头：“最起码也是有准备的，这地方的谜团越来越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