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只有连天的红色,定眼一看,是烧的正旺的火海,但……却并没有多少炽热,甚至感到一丝丝的清爽。
他有些疑惑,攥了攥拳头,指尖传回来了质感,结实,有力,就像是之前损坏的身体被修好了一样,他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先前开裂的地方已经合上,灵魂哪撕裂的痛楚也已经没有,心里也猜到了二三。
自己的意识应该是被拉到了另一个空间,随之的便是脱离了身体以后,伤势都被留在了身体上,造成了康复的假象,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怎么样了……如果回去慢了被他们当成植物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虽然说是怎么说,但急是急不来的,一个未知的环境,还可能隐藏着自己的敌人,甚至有可能这个地方就是她整出来的。
莫言叹了口气,这个女人真的很强,至少现在的自己是打不赢她的。
他向前继续走,红色的火海逐渐发青,向蓝光转变,他注意到了环境的变化,也等着它全部转变成蓝色的时候。
又是一会,他终于看到了界线,在那里多了一些人,空气中的火焰也已经变成了纯色。
他揉了揉下巴,走了进去,原本静止在半空中的人就像是接到了什么信号一样,开始动了起来。
“医生,我这个病真的很严重嘛……?要不然我不治了让我回家吧”
“我跟你说!现在不是你想不治就不治的时候!我们投入这么多资源去给你研究你的病症,你现在撂担子跑了我们怎么办!别废话上去躺着!”
“你们的行为是不人道的!我要去举报你们!你们在用活人做实验!你们这群畜牲!我!”
紧接着,他被打了一针,睡了过去。
莫言皱了皱眉头,大概猜到了这是怎么回事,应该……是以前疗养院的那些人吧。
历史在他的面前重演,十几条生命在他面前逝去。
莫言轻轻叹了一声,也不再去看天上的那些人,穿过了这条地带。
再往前走,空气有点发白了。
他看到了一个大约二十余几的女性,走进了这里,身上的衣服很朴素,应该也是当年的被实验人员吧。
他本想继续略过,但他还没走出两步,空气中就有东西拦下了他。
他伸手摸了摸,是一面看不见的墙壁。
“不看完CG还不让走了……”
他摇了摇头,就地坐了下来。
“这个女人也是觉醒者?!”
“对,今天来应聘的时候发现的,病人房间里的传感器响了”
“啧……这样的话,就考虑把她留下来吧,也别放到病人那边去,随便找个打杂的活,把她留住再说”
一男一女在她的面前不停的说着,但她好像是听不到一般,面无表情,就站在他们面前,随后,谈话的那两人转身绕了一圈,像是推开了什么东西,见到了那个衣着朴素的女子。
“我们可以留下你,但是每个月的工资不多,只有一千五,你觉得怎么样”
她轻轻点了点头,却没有开口。
“我带你去工作人员的住处,每天饭点自己去食堂”
她拎着哪人走到了一片云雾之中,原本还在原地的男人也消失不见。
“真的没办法嘛!这里还有这么多人!三十条人命啊!”
还是之前那个女子,当她的面容已然苍老,眼角已经多出了皱纹。
他面前的那个男人吸了一口很重的烟,却没有回话,而她,也没打算走。
“或许还有办法,但那不是我们能想到和能做到的……”他吐了口烟气,摁灭了这根烟。
“谁都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谁也不会想发生这种事……”
他抓着头发,甚至不敢抬头看人,就这样一直低着头,过了很久。
云雾慢慢盖住了这片区域,身后的路通了,莫言抖了抖衣服,继续走下去。
“为什么实验体会失控!你们都干了什么!!”
“不……两次实验过程完全是一样的!这个实验明明进行了这么多次!!”
一声巨响,画面里玻璃渣四处飞溅,紧接着,就是一声哀嚎。
“他死了?”
“他死了”
“他死了!”
被责骂的那个男人低头不语,任由他一直在骂。
莫言走进看了看,发现现在在骂人的那个人,就是刚刚画面里的男性。
他想了想,好像能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嘈杂声渐小,路也开了,莫言继续走了下去,此时,身前的火海已经变成了纯白色。
他又见到了那个女性。
“真的没办法了嘛……”
她点了点头……不忍开口
“那你呢?你能走嘛”
她想了想,不知道。
“妈的凭什么!我们给他们做实验做研究,苦的痛的都是我们!今天居然就凭他们一次实验失败就要把我们全杀了!”
一个男性站了出来。
“你冲她吼有什么用!你去跟顶上的人吼啊!”有个老者劝住了他。
“你说……我们有没有可能活下来。”老人扭头,问她。
“我……不知道”
这是莫言第一次听到她开口,声音不算好听,却又显得平易近人。
“你会走吗?”
她摇了摇头,她早已无处可去。
哪老人又问:“哪些医生都会走嘛?”
她想了想,点点头,又摇摇头:“院长不准备走了”
“是嘛……还算他有点人性。”
他们身后的人听到这话,眼睛亮了。
“哪会不会!”
“不会的,投鼠忌器?他们可以直接把院长强制带走,再清理我们”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摇了摇头。
老人叹了口气,对他们说:“医生走了,会陆陆续续撤离,靠人不如靠己!等到主治医师全部走完!我们就行动!”
莫言摇了摇头,他已经对上了记忆,他们或许成功了,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已经失败了。
只剩下哪一个生死不知的护士……
“诶”他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
一直走,走了很久,他终于看到了尽头。
“你说,我们该死嘛”
在哪尽头,他见到了一个衣着护士裙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