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苏妙曼便醒了过来,地牢没有窗子,更不用说见到阳光了,但凭着知觉,苏妙曼也能大概猜出是什么时候了。
地牢的牢房里除了一些干草几乎可以说是什么都没有了,不过也幸亏有这些干草,不然要苏妙曼睡在冰冷潮湿的地上,恐怕她也就睡不下去了。不过几乎没有任何可以用来娱乐消遣的东西,苏妙曼能做的,也就只有发呆而已。
不知阿弟和爹娘怎么样了呢?苏妙曼这样想着,听见从地牢门口传来了门被打开的声音,接着便是一阵脚步声,听上去十分错杂,应该不止一人,紧接着,苏妙曼就看见有几个人走了进来,不一会儿便走到了她面前。
只见站在最前面的,是皇帝的贴身太监吴守义,吴守义自皇帝还是皇子的时候就一直追随着他,忠心耿耿,当皇帝登基之后,吴守义自然成了皇帝身边的红人,少不了有人巴结他,至于他今天为何而来,苏妙曼心中也有了几分帝,恐怕正是为了杨美人的事。
“苏美人受苦了。”吴守义说着,朝苏妙曼微微鞠了鞠躬,说道:“陛下对此事十分关心,便让杂家来带苏美人先出去,等调查结束后,再决定苏美人您的归宿。”
“麻烦了。”苏妙曼回答道。
“不麻烦,不麻烦,这是杂家应该做的。”说着,吴守义回头吩咐两个侍女将苏妙曼扶起,“你们两个,带苏美人去洗漱。”
“是。”两个侍女走上前,对苏妙曼福了福身,“冒犯了。”见苏妙曼微微点了点头,便将苏妙曼搀扶了起来,去洗漱。
不一会儿,苏妙曼便洗漱完毕,来到了皇后宫中,皇后今天穿着藏蓝色的朝服,看上去十分疲惫,她看见苏妙曼走了过来,便开口说道:“宫中发生这种事,本宫也十分难过,希望苏美人能够如实禀告,若是苏美人的确什么都没有做,本宫必然会还你清白。”
“是。”苏妙曼说着,将自己所知的事情全盘托出:“虽然我曾与杨美人有些过节,但这并不足以成为我下蛊的理由,在宫中行巫蛊之术是杀头的大罪,因为口角而丢掉脑袋,不值得,而且,皇后娘娘,妾宴会结束后就直接回宫殿休息了,又哪来的时间去给杨美人下蛊呢,而这巫蛊之物又哪里来呢?娘娘您也知道,巫蛊之物在京城极少能获得,我一个小小的美人又怎么会这么幸运地获得这么稀少的东西呢?望娘娘为妾证明妾的清白。”
“呵,那可不一定。”傲慢得让人讨厌的声音响起,正是钱贵妃,“运气这种事,谁又能控制呢?说不定,苏美人,就是这么个幸运的人呢,而且只凭苏美人一人之言就断定你无罪,也太草率了一点吧?”钱贵妃在“幸运”这两字时加重了语气,有些意味深长的样子。
“的确,只凭妾一人之言不足以证明,但吴大人已说宫中已在调查此事,所以,真相到底如何,到时便知。”苏妙曼回道,不卑不亢的样子像是一点没有被钱贵妃的话震慑到一样。
“伶牙俐齿的丫头,走着瞧吧。”钱贵妃冷哼一声,便挥袖离开了,只留下皇后与苏妙曼等人。
不一会儿,皇后屏退了其他宫妃,将苏妙曼留了下来,皇后向立在不远处的苏妙曼招招手,示意她过来,紧接着,她轻声对苏妙曼耳语道:“你进宫来的各种表现让本宫知道你不会做这种事情,而且皇上也派人调查了,所以这两天在宫殿里好好休息就好,不必担心太多。”
“喏。”苏妙曼点点头,表示答应,皇后也就放了心,便让她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