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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分

昏迷中不知时日,梦里身处昏暗空间里的我,半昏半醒间,隐约的看见了,对面的那团光团里,印出了一副伤痕累累的N性身体。

……

当我再次苏醒的时候,我已经身处在一个法院一样的建筑物里了。我的正对面,正站着一个端着水盆的军人,只是,他的动作凝固在了欲要泼水的姿势上。

{报告,当事人叶岳醒了}。那个拿着盆的军人,放下了手里的水盆,转过身,对着台上那几个法官打扮的军人说道,然后,就转身退下了。

我平静的扫视了一下这个大厅。我的四周正站着四个手持麻醉枪,而且正把枪口紧紧地对着我的军人;再远点,就是观众席上坐着的二十几个军官摸样的人,其中一个正是黑锋。

跟我正对面的另一个受审席里,坐着已经经过简单治疗的钛钢。而我,则正坐在受审席里的一张,将我的四肢都紧紧的扣住了的椅子上。同样的,我的身上也缠满了大大小小的绷带。

{当事人叶岳,你对于你意图杀人这件事,有什么要辩解的么}。台上的一名法官,一脸严肃的对我说道。{你是指的对面那个吧},我毫无惧怕的说道。{对},{那就不需要解释了,因为,我确实是,真的想要杀了他,哪怕是现在}。说着,我的双眼又有些红了起来。

见状,我身边的四个举枪的军人,又紧了紧手里的麻醉枪,而观众席里,也响起了阵阵议论声。{肃静!当事人叶岳,没有什么想给自己辩解的么,对于你杀人未遂这件事}。那名法官严肃的看着我。

{因为钛钢这个老贼,就只是为了我身体里的那什么‘黄金血’就要圈养我,此等恶贼不杀,还等着他对我为所欲为么}。听着我满含怒意的话语,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安静下来了。

{如果你们要是也有人有他那样的想法,那我就是拼着这条命不要,也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说完,我的双眼已经红透了。{肃静!}。法官的喊声吸引了我正扫视着观众席的目光。

{事情的前因后果已经明了,双方证词具有连贯性,人证物证俱全,判断钛钢证词真实有效,现,宣判结果}。法官的话音一落下,观众席里的所有人和钛钢都站了起来。

{当事人钛钢,械斗情节严重,并非法使用枪支,更有强行绑架当事人叶岳的行为。现宣判当事人钛钢,剥夺上校军衔,降为少校,并做出全武装徒步50公里越野跑体能处罚}。

观众席上的军官们,一听到这连降两级的处罚,虽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但他们脸上的表情,依旧说明了他们内心里此刻的震惊。

{当事人叶岳,虽然是新兵入伍,但械斗情节严重,判处全武装徒步20公里越野跑,并且剥夺现有军籍、军衔,判决如上,立即、强制执行}。

法官话音一落,就集体离开了,随后观众席上的军官们也带着满脸的震惊离开了。而我和钛钢,则是分别被身边的军人带着从不同的出口离开了这里。

此刻的我,正被迫的往身上挂着大包小包,而我现在才知道‘全武装’的真正含义。当我把面前的这几个大小包全都挂在身上后,我就感觉到了身上这满载的20公斤的分量。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钛钢现在是什么情况,我只知道,刚穿戴完‘全武装’的我,就被着一辆军用吉普以一种欲要碾杀我的状态撵着跑完了20公里。

五个小时后,双眼发直的我,精神被消耗到了极致,此时,已经脱力的摔在了地上。此刻的我眼前发黑,面部麻木肿胀又苍白,双腿抽搐,阵阵虚脱所带来的寒冷正席卷着我的身心。

大脑里的血管在跳动中带给了我一种它随时都要爆开的错觉,喘着粗气时喉咙上也传来了阵阵火辣辣的疼痛。伴随着肺子里犹如风箱般呼哧声的是肺部传来的严重的撕裂般的疼痛。心动过速带来的呕吐感同时刺激着我的心肺。

即使是我的体检报告指出了我的身体素质很好,即使是最后的3公里我几乎是爬回来的,但依旧挡不住我此刻身心上的‘绝望’。

想我‘今天’只是想要讨回一个救命之恩的回报,却不想先是被绑架,后来又差点被人圈养,最后来就连血拼也被人阻挠了。现在又因为那个想要圈养我的人的原因,更是害得我遭受了如此大罪,变成了现如今的这个烂泥般的样子。

真的,此刻的我,真心觉得死了比较幸福。此刻的我,要说恨,此时我恨不能生食钛钢那个老贼的肉,生饮了他的血,额外的扒皮抽筋加凌迟都解不开的恨。要说不恨,我现在的身心已经累的连恨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就更别说其他的了。要真说有,那也只是后悔吧。

也就是我刚刚摔在地上,连一分钟都没有的功夫里,两个军医打扮的人就蹲在了我的身前。几方忙碌,在给我简单的进行了上皮药物注射后,就将我扶上了一个担架,抬着我离开了这里。

担架上的我,在颠簸中,渐渐昏迷了过去。昏迷中,我的意识再没有去到任何地方,只是静静的,沉寂在一片漆黑的深海里,体会着无边的冰冷和孤独,还有窒息感。

当我再次醒来时,我已经躺在了一间医院的普通单人病房里。夜已深,月光下我的妹妹正蜷缩在我的身边熟睡着,看着她睡脸上充斥着的不安,我有些揪心。

吃力的坐起身,我将妹妹搂进了怀里。给她掖了掖被脚,我心疼的跟妹妹贴了贴脸。许久后,我才终于发现了我枕边的一个信封。信封里,有一张ID卡,和一封信,并附赠了一份邀请函。

信里大概地意思就是,‘他们’是一个佣兵集团,而我已经具备了成为‘他们’其中一员的资格。

更主要的是他们看上了我的理想,为此,他们甚至连培训地点都给我找好了,但是,他们却只给了我两年的时间。

这是他们的一次投资,如果我接受帮助,那么两年后,当我学业有成时,我就必须将我的全部科研成果无偿的提供给他们,而且我也拥有了加入他们资格。

如果我不接受帮助,我就必须要在发现这封信的30分钟里,完全的销毁掉这封信里的全部物品,否则两年后我的全家人都将会被‘意外’灭口。

又或是我接受了帮助,但如果两年后我失败了的话,那么我将被他们强制征兵,明面上则是我被‘下落不明’,但是我的家人却会为此得到一定限额的补偿款项。

{也不算太亏啊}。看到如此条件优厚的的邀请函,我的双手都紧紧的攥了起来,我的眼里,也满是一往无前的坚定。{既然天上都掉馅饼了,不吃掉它,那也太对不起自己了}。(有舍有得,哪怕这块馅饼是毒药,我都要咬一口试一试)。

不为其他,不蒸馒头争口气,SJQ的仇,不可不报,也,不能不报。就在我暗自欢喜的时候,丝毫的没有注意到,远方的楼顶上,一道远去的身影。

这一天的夜里,我正式的成为了一名预备役GY兵。虽然我还不知道我的团队姓甚名谁,但是,他们却给了我一把SJ级的钥匙,给了我一个SJ级的、梦寐以求身份。

......

因为我是从昏睡状态醒过来的,再加上现在又得到了一个陌生团队的帮助,所以现在精力充沛又身处在兴奋中的我,一丁点困意都没有。如果除了身体上的虚弱不堪和四肢的肿胀酸麻以外的话,那我此刻的状态也还算的上是不错。

慎重的收好这封信,并按耐住自己激动的情绪之后,我就开始了看着怀里妹妹的睡脸进行发呆的神游之旅。

旅途中,听着妹妹时不时的呢喃声,再时不时的给她盖上被踢开的被子,时间过得也不算很慢。当清晨来临,阳光照射进屋子里,窗外的麻雀开始吵闹时,我怀里的妹妹,唰的一下就醒了过来。

{老姐,你终于醒了}。看着瞬间就红了双眼,并把我搂进了怀里的妹妹,我也不理会被压的酸麻的双腿,就安慰起了我已经开始抽噎了的妹妹。

{乖,让你担心了,对不起啊,小钰}。不知道应该露出什么表情的我,只能一脸恬静的,轻轻地抚摸着妹妹的脑袋。

{你、你记道吗,呢、那天,你招呼都不打都就、就失踪了,鸡后,鸡后就在监控里发现你被人抓走了,我,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那,…}。听着妹妹口齿不清的控诉,我心里的酸味又浓了几分。(对不起啊,虽然这已经不是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强行将妹妹从我怀里剥了下来,拿起床头的纸巾,好好地给她拧了拧鼻涕,再擦了擦脸。{小钰,这件事是姐姐错了,原谅姐姐好不好,嗯?}。看着她哭成泪人的样子,我捏了捏她的鼻子问道。

{补,不好},{那怎么才能原谅我啊}。看着我脸上淡淡的笑意,妹妹犹豫了很久之后,才回答我说{不知道}。唉~,这一个不知道让她回答的,真是‘理直气壮’的啊。但是,也就是因为她的这个理直气壮,我才{噗嗤!}一声的笑了出来。

{你,你笑什么,我这么担心你,你还笑}。看着已经有些抓狂的妹妹,我情不自禁的笑的更厉害了。在妹妹即将跳脚的瞬间,我一巴掌就将妹妹给控制住了,并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好好,我不笑了还不成么}。

但是,看着面前妹妹那气鼓鼓的样子,我还是没能忍住笑意,于是,这样的我成功的激起了妹妹的怒意。下一秒钟,我就和气鼓鼓的妹妹,在床上撕打嬉闹了起来。

结果当然不言而喻,虚弱的我根本就没有力气能闹得过气愤中的妹妹。还好,在妹妹还没来得及放出大招的时候,及时出现的老爸老妈,‘救’了我一命。

看着虽然还有些虚弱,但是却正在和妹妹闹做一团的我,老爸老妈的脸上,也挂上了淡淡的笑意。放下了手里的大包小包的老妈,做起了吃早饭的准备,而老爸则是强行分开并抱走了不依不饶的妹妹。

对于我的‘失踪’,老爸老妈并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是在安抚了一下依旧暴躁的妹妹后,我们一家四口就开始吃起了早饭。

我这样无缘无故的失去联系,虽然不是我的本意,虽然老爸老妈不计较,但是,我认为我还是欠了他们一个解释,一句道歉。毕竟,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我都害得他们平白无故的担心了。

饭后。{老爸,老妈},{咋了,闺N}。看着老爸老妈平静的脸上那询问的目光,我开始陈述起了事情的经过。

{那天早上,本来我只是想出来逛个街的,然后我就莫名其妙的被人给带走了,后来我发现那帮人是军队的人,他们的本意是希望我参军,之后却因为一些其他的问题,我跟他们发生了一些比较严重的争执,最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对不起啊,老爸老妈,害你们担心了}。说完,我对着老爸老妈低下了头。{傻孩子,这有什么对不起的},{都是一家人,没那么多说法}。看着一脸微笑的安慰着我的老爸老妈,我真的很感动。

{……,嗯},呆呆的愣住了片刻后,我重重的点了点头。{还有啊,我上学的问题解决了},{你见到你那个熟人了?}。听着老爸的询问,我犹豫了一下才回答说{见到了}。此刻,我真的很心虚,但是为了不露马脚,我还是强装镇定的直视着老爸的双眼。

{但不是G防科技大学,而是一个科研所,虽然没有毕业证就是了。但是,毕业证那种东西,回头有需要的话我自己去考一个回来也无所谓的,反正现在也不着急用}。仿佛是在说服自己一般,我坚定地说道。

{你认为好就好}。听着老爸的回复,我真心的感觉到,我有着这么一对善解人意的父母,真的太棒了。虽然,不知道他两上辈子到底怎么招惹了我,才生了我这么一个不孝的儿子,但是,此刻的我却幸福的了不得、了不得的。

之后又跟老爸老妈简单的讨论了一下这件事后,老爸才在我强烈的的要求下,帮我办理出院手续去了。而这件事里所涉及到的所有疑点,我全都扔给了那个我‘刚认识不久的人’。(感谢那个背锅侠的存在)。

经过了一些简单的收拾后,我们一家四口人就回到了家里。躺在自己床上的我,情不自禁的感慨了一句{最近出门都没看黄历的}。

下午的时间我跟着老爸老妈还有妹妹,再一次的逛起了商业街,贯彻着买买买的老妈和不安分的妹妹,着实的让我和老爸吃足了苦头。

不对,要说是吃苦头的话,老爸那可是比我要惨上‘一万倍’以上的,毕竟,虽然我逛的很累,但我这一路上总归是空着手,没有任何额外负担的逛的街,

但是老爸那可就不一样了,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丈夫,作为一个父亲,他理所应当的就承担起了‘搬运工’的重担。

我本来是想帮忙的,但是老妈一句{闺N,你刚出院,身子骨虚的很,就算了吧,而且啊,你老爸他可是强壮的很呢,就这么点东西,累不到他的,是不是啊,孩儿他爸}就给我打发了。

而且,为了让我死心,老妈用着她那质问加威胁的表情,狠狠地瞪了老爸一眼后,不堪威逼利诱的老爸,马上就一本正经的,义正言辞词的,打肿脸充胖子的回答了一句{老婆大人明察秋毫,深得我心}。

毕竟我好歹曾经也是个男人,对于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的这个观念,我还是很了解的,特别是在自己的爱人和孩子面前,那就更不能说自己不行了。

于是,当我已经累瘫在休息区的长椅上的时候,老爸已经成功的,只剩下了半条命的,苟延残喘般的倒在了我的旁边。

{你还好吧,老爸}。我一脸心疼的看着已经累到面瘫的老爸,关心的问道。{还凑活吧}。听着他爸那已经累的失去了底气的说话声,我更加的心疼了。

站在旁边的老妈,无奈的看着已经‘阵亡’了的我和老爸,终于大发慈悲的说了一句{反正也逛得差不多了,而且看你爷俩这样也逛不动了,那就先回家吧}。就是这句话里的‘回家’两个字,听的我如获大赦,听的老爸泪眼汪汪的都已经快哭出来了。

刚一回到家里,老爸立刻就彻底的瘫痪在沙发里‘不省人事’了。而精神依旧的老妈在归置了一下买回来的东西后,就去做晚饭了。妹妹则是守在电脑旁,追更起了动画片;而我,则是回到了卧室里,摆弄起了我的‘伙计’们。

最近这两个月里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乱了,先是因为我多管闲事,报废了一把铁扇,然后就在那什么SJQ里,又报废了另一把铁扇,还搭上了我一把匕首和一条九节鞭。

这一连串发生的事情,搞得我库存都不够了,现在,我的全部身家,就只剩下一只袖刃,还有一只内含失手绳的护臂了。{唉~,穷啊}。

内心悲催的我把自己甩在了床上,掏出了手机,并给几个特定的号码挨个打了一通电话过去。打完电话以后,无力地躺在床上的我,情不自禁的感慨了一句{这下就更穷了}。

之后的几天里,为了补偿我这个、因为担心我再次‘消失’而寸步不离,甚至企图让我去陪读的妹妹,我花掉了全部的心思。而这期间,我也成功的陆续收到了我定制的、匕首和铁扇的零件。

当妹妹的怨气终于消失得差不多了的某天早上,吃完早饭,在跟老爸老妈报备了一下我今天的大概行程后,我就离开家,寻找起了那封信里所提到的那家科研所。

按照信里的说法,那家科研所离我家的位置还真的说不上是太远,70来公里的距离,打车也就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当然,这个远近上的问题需要看怎么去比较,但是,不管怎么说这好歹也是个科研所,所以它在位子的选择上,终归还是有一些额外的考究的。

手机上的地图上根本就搜索不到有这么个科研所,而且,还没有那一片地区的卫星视图,有的,只不过是一个粗略的二维虚拟地图而已。

接连拦下几辆出租车,都没有人愿意往科研所、所在的那片地区里跑,拒绝的理由都差不多,说那里荒无人烟的,回来的时候要跑空车,不划算。然后,我也知道了,原来,那里,是名叫‘老二区’的地方。

所以,当我拦下最后一辆车的时候,我也只能承诺他说我即使不坐往返车也会给他往返路费,并且还会再额外的给他一定的小费后,他这才勉强同意。前提是必须要先交钱后上车才行。

唉~,此刻我的内心是拒绝的,但是没办法,谁让求人的那个是我呢。几经波折,终于坐上了前往目的地的出租车上的我,内心里可谓是五味杂陈。{这下就真的成‘光杆司令了’}。看着空空如也的钱包,此刻两句MMP都解释不了我此刻的心情了。

话说,这一路上,车窗外还真的可称得上是荒无人烟啊,用鸟不拉屎来形容我都感觉不为过。除了偶尔和司机师傅的几句交谈外,这一路上也就真的再也没有了什么可以消磨时间的事物了。

一个多小时的奔波后,我终于来到了目的地附近。但是,司机师傅还不等我松一口气,就马上跟我表明道,他只会在这里等我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不管我回没回来,他都会离开这里。

一听此话,我心里那真是千万匹草泥马来回的飞奔啊,唉~,也就是我有着不对一般人使用暴力的原则,否则,此刻的我一定把他先揉扁搓圆,然后再抛S荒野。

唉~,说多了全是泪啊,而且,我还没有驾照…。我都分不清此刻我到底是在遵守着原则,还是因为没有驾照才没有对司机下手的。

辨别清方向和地标,不再浪费时间,本着速战速决原则的我立刻就按照着信里所标注出的路线向着目的地跑了过去。最终,我来到了一个看起来像是一间猎人小屋一样的建筑物前。

走进屋子里,看着空荡荡的环境,我皱起了眉头。因为,我感觉我被骗了,而且被欺骗的好惨,但是,终不甘心的我,还是在这个空荡荡的屋子里寻找了起来。

几经搜寻,我在一个不起眼的墙缝里,找到了一个好似ATM机上插银行卡用的插卡槽一样的东西,略作犹豫,我尝试性的把信封里的那张ID卡插了进去。

随即,ID卡如同预想中的一样被‘吃了’进去,可是,一阵机械运动的声音过后,预想中的‘入口’却并没有出现,反而是出现了一个平板电脑一样的控制台。

同时出现的,还有着我头顶上的,已经将我红外瞄准了的六架形似MP5的冲锋枪。还有那机械运动声音刚出现时,就已经将我扣锁在了原地的脚上的枷锁。

{身份核对程序,请验证您的身份信息}。机械音响起后,控制台上便显示出了一大堆调查户口般的填空题。{请在两分钟内回答完所有问题,否则您将被强制清除}。

当这声机械音落下后,仿佛是为了证明什么一样,那六架机枪便一同响起了拉栓上膛的声音,并且,还有着六颗子弹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响起。

听着这一连串的金属声音,本来想要骂人的我连骂人都没时间骂了。按耐下心里所有的情绪,我争分夺秒的开始了‘答题’。

我一步一步的按照着机械音的指示在规定时间内操作着控制台上的各种选项。先是填写个人信息的调查表,紧接着又做着身份证件、邀请函和本人的信息核对,又填了一份意向调查表,最后又录入了指纹及声纹。

当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已经是十分钟以后的事情了,一想想自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填写了那么一大堆的东西,我都不自禁的佩服起了自己的手速了。毕竟,那么一大堆的资料,不知道是哪个变态的家伙,竟然能把时间都计算的可丁可卯的,不可谓不过分。

{WBD的,要是让我看见你,我非活撕了你不可}。我对着那个设计了这全套程序的那个未曾谋面的人恶狠狠的咒骂道。也就是我话音刚落下的时候,一阵机械运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被...,听到了么)。

猜想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反而是控制台收了起来,然后就是我脚上的枷锁和头上的机枪收了起来。最后,我的面前,在之前控制台所在的位置上,出现了一个电梯入口。

未知的旅途,在门内,向我伸出了无数双邀请的手臂。

......

乘上这部电梯后,我才发现这部电梯的全程中间没有任何停靠点。所以,在电梯连续运行了将近十几分钟后,电梯的速度才终于放缓,然后电梯的门也终于打开了。

运行中的电梯,并不是直线下落的,一路上不仅东拐西绕,还带前进后退的。所以,当我终于从电梯上下来时,我就已经有些站不稳了。

这是一间密闭的,几十平米面积的,铜墙铁壁的,空荡荡的屋子。在我四下张望了还不到十几秒的时候,机械音又响了起来。{请您将身上的全部金属制品留在此处,并通过安检门}。

机械音落下,屋子正中间的空地上,金属地面下就升起了一道安检门和一个物品保管箱。这道安检门不同于飞机场里的那种,看起来很单薄的那种门,相反的看起来很是厚重,而且门内还有着一层红外线光幕。

这个物品保管箱看起来就和银行装钱用的合金制的箱子差不多,但是,这上面却没有任何的钥匙孔和密码锁盘,相应的箱子上面却有着一个常亮的绿灯,和一个还没有亮起来的红灯。

事已至此,已经没什么好犹豫了的我,便按照要求,解下了身上的袖刃等武装,又因为腰带的卡扣是金属的,我也只好在将腰带分家后,将其一起放进了箱子里面。

在我将身上的所有的金属制品都放进了物品保管箱里,并通过了那道安检门后,那个存放着我的‘物品’的保管箱就自动的合了起来。紧接着机械音又响了起来。{请携带好您的随身物品,感谢您的配合}。

径直的回到了保管箱跟前时,我就发现了箱子上常亮的绿灯,此刻已经变成红灯了。感受着已经锁死的保管箱,我得出了一个结论。{原来是电磁锁啊}。

嘴角勾起了笑意的我,不再犹豫的提起了保管箱。但就在箱子离开了平台的一瞬间,安检门和支撑着箱子的平台就都降回到了地面下面。紧接着,这间屋子的一处角落里,在一阵厚重的金属活动音响起后,出现了一道门。

门里面,没有预料中洁白的墙壁,没有设备仪器‘嘀…嘀…’和‘哔…哔…’的声音,没有忙碌的工作人员,也没有科研所应该有的严谨氛围。料想中的‘神圣’片面未见。

有的,是焦黑破败的墙壁,是地面上纷杂凌乱、残肢断臂般的桌椅电脑和设备仪器。地面上偶尔一两处已经干涸的血迹和随处可见的弹壳弹痕,让我隐隐的猜测到了什么。

一阵晴天霹雳后,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的,行S走肉般的游荡在了这间屋子里。我的心里不是没有情绪,脑海里也不是没有想法,只是我不敢,不敢有情绪,不敢有想法,因为,我怕我被已经将我包围了的巨大的失落给吞噬,然后整个人都崩溃掉。

就在我的心里逐渐布满绝望,眼中的SJ也开始渐渐地失去色彩时,双目微红的我,突然本能的就向着身后反掌劈去。劈砍途中,一个令我毛骨悚然的冰冷的金属触感就出现在了我的后脑处。

停下挥砍的手掌,我小心翼翼的转过了身体。当我转过身后,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停在了我鼻梁的位置上。

我的面前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出头,伤痕累累,并且已经脏成了‘煤球’一样的一个男人。此时,我的掌刀已经悬停在了他的脖子前,而他的枪口也正对着我的脑袋,虽然武力值不成正比,但好歹也形成了对峙状态。

{你是谁}。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我异常冷静。{你是黑月?}。他的声音很沙哑,而且说话的声音也很虚弱。{是我}。

我面前这个不知道姓名的男人,在听到了我的确认后,马上就如同断了线的木偶一般的倒了下去。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令我我有些诧异的进入了呆滞状态。此刻,我的脑海里满是他倒下之前的那呆滞无神的双眼。

{看来你认识我啊}。蹲下身体,我凝视着这个已经昏迷了的男人,下意识的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看着他的身体,本能的对我戳他的行为产生反应,我对他的身份有了一些粗略的判断。

只有拥有足够的训练才会产生的肌肉应激反应,携带有枪支,身在这个已经报废的科研所里,认识我、而且还会对我放弃戒备。所以,根据我的推测,他一定就是那个、我素未谋面的佣兵团里的成员之一了。

但是,看着他这已经昏厥了的样子,显然是回答不了我对这‘一切’的疑问了。{唉~}。一声叹息后,我强行扶起了他这个身高将近180公分,体重明显70公斤开外的身体。

不知为何,我本能的不想丢下他不管。蹒跚的连扛带拽的将他搬进电梯里后,我就已经累的有些大喘气了。就在我调整呼吸的时候,我手里的箱子‘啪’的一下就自己打开了。

{看来是超出限定范围了啊}。刚重新收拾好我的伙计们的时候,电梯门也开了。于是我就再一次的开始了吃力的搬运工作。当我总算是带着这个不知姓名的人回到了出租车附近时,刚好看见出租车已经发动,准备要走了的样子。

赶忙拦住已经发动了车子的司机,我为自己的运气感到庆幸。{就差一点点,就错过末班车了啊}。庆幸中的我,不理会司机的惊讶和疑问,就吃力的将还在我身上挂着的、这个昏迷了的家伙给扔在了车子的后排座椅上。

{师傅,开车,去王氏医馆}。说完,我便闭上了双眼,无视了司机的所有言语。至于这个王氏医馆,则是我一个朋友家开的,而这个朋友,也是目前唯一一个可以跟我互称‘六毛’的兄弟。‘六毛’,指的是一块犯二的兄弟。

当初,因为我的一次多管闲事,救下了正在被霸凌的他,才有了后面互相共勉、拆台也成了家庭便饭的友谊,更是在后来共同的经历的多了,才在不知不觉间,我俩成了一对互相犯二的好兄弟了。

就在我仍旧闭目养神的时候,出租车停了下来。{到地方了!}。也许是因为回来的这一路上我对他不理不睬的态度,和弄脏了他车坐垫的行为,所以司机师傅的语气也很是生硬。

我也不在意的,就从出租车的后排座椅上扶下了还在昏迷中的这个男人。随后,我就扛着他,走进了王氏医馆。

进屋后,我毫不犹豫的就把他扔到了门厅里的沙发上。{你好,买药还是看病}。顺着声音望去,我六毛的父亲走了过来。{王叔,好久不见了,我来看病来了}。我兴惯性的就跟他打起了招呼,可惜,我忘了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之前他认识的我了。

{???,哦,是身体那不舒服么?}。王叔明显的呆了一下,略作思考过后,做出了一副明显不认得我的表情,之后才公式化的跟我询问道。{不是我,是沙发上的那个}。王叔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向了那个昏迷中的男人。

{话说,王叔你是不认识得我了}。我坐在另一张沙发上,对着正在给那个男人做检查的王叔问道。{你…,是哪位}。看着回过头,一脸茫然的看着我的王叔,我才恍然大悟般的想起来,如今的我已经是一个N儿身的事实。

{我是叶岳啊},{叶岳?我的确认识一个叫叶岳的,可我认识的叶岳是个男孩子,你这个…}。看着站起身、一手抱膀、一手捏着下巴的,一脸上下打量着我的表情的王叔,我就知道我猜对了。{这么回事,我之前被查出先天性染色体缺失,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看着表情上还是不太相信我的王叔,我改换了战略。{这样吧,王叔,王岳在家不,你把他叫出来,我跟他核实一下你就知道了}。

{也好,你先跟王岳聊吧,我先给你这个朋友看一看。儿子,你朋友来了}。王叔的话音刚落下没一分钟,里屋就冲出来了一道大喊大叫的人影。

{谁来啦,老爸,是叶…岳…不}。只见这道人影越跑越慢,最后停在了那里。{老爸,人那?不说我朋友来了么?},{六毛,你还认不认识我}。不等王叔回话,我就一脸戏虐的先把话题接了过来。{你…,是哪位,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好吧}。

看着他上下打量着我的视线,我开始了和他验明身份的长途谈话。足足十几分钟的时间里,先是聊天账号的对证,后是游戏账号的对证,再是隐私经历的对证。几经波折后,我终于跟他证明了‘我是我’的这个问题。

{六毛,这样的话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这么久不联系我也就算了,如今你变成了一个N儿身这么久,现在才告诉我,你这两刀插的我好心S啊}。看着六毛他一脸夸张的表情,我只得无奈的笑笑。

{王叔,他这身子怎么样,还有的救么}。核对完身份后,我果断的把六毛晾在了一边,不在理会的看向了他爸。

而忙碌中的叔叔也明显听到了我们俩的交谈,所以他也确定了我的身份。{小岳啊,你这朋友,伤得可真是不轻啊,身上多处的皮外伤和贯通伤,失血也很严重,更严重的是伤口溃烂和脱水问题}。

{看这情况,最多今晚,他再得不到救助的话,就一定死定了,保险起见,还是送大医院比较好}。看着王叔一脸凝重的表情,我听明白了他到底伤得有多重了。

{王叔,是这么回事,这个人是我捡回来的,虽然我不认识他,但是他认识我,而且他还很可能是我正在寻找的重要的人,…}。不等我说完,我这坑爹的六毛就蹦出来了。显然,他对我以‘用完就撇’的方式对他的这种行为已经习以为常了。

{重要的人?六毛,这个人,该不会是你私藏的男朋友吧}。听着我这六毛异想天开般的猜测,我脸都黑了下来。{我猜对了?嗯?},{G犊子}。说完,我右手五指张开的,印在了他那一脸坏笑的脸上,并将他推翻在了沙发上。

而王叔也仿佛习惯了一般,并不在意我俩的聊天模式。不再理会六毛,我又继续说道。{更何况,你也看见了,不谈他到底是谁,有没有身份证或是合理地身份信息,单就凭他这一身枪伤,就绝对会把警察招来的,而那是我不愿意看见的}。

看着更加纠结沉默的王叔,我在心里做了好一番的挣扎犹豫过后,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这样吧,王叔,你先给他简单处理下伤口,再给他开点药,然后我就把他带走,放心,我不会给你们添啰乱的}。我沉稳的对着一脸纠结的王叔说道。

{六毛,你这就更不够意思了,这怎么叫添啰乱呢,这么点小忙,我肯定帮你帮到底啊}。不等他爸回话,六毛就抢先回答道。

{六毛,好意我心领了,但这个事情不是一件普通的事情,弄不好会出人命的,听我的,没错}。而听到了我如此的拒绝,六毛也犹豫了下来。

这回,不再等六毛回答,王叔就先接过了话题。{也好,那就这样吧,我这就帮他处理下伤口,但是,我这里没有输血的条件,所以,这个你点另想办法}。王叔,一脸无奈的看着我,目不转睛。

{没关系,用我的吧}。说着,我撸起了袖子。{你知道他的血型么,这血可不能乱输啊,输错了,就真出人命了}。王叔的表情十分严肃。

{相信我,我是特殊血型,跟O型血差不多,都是万能配型的那种,而且,你这也有监控,即使是真出了什么事,那也只是我一个人的责任,不会连累你的}。看着我一脸笃定的表情,在思虑了许久过后,王叔最终还是同意了我的提议。

几经忙碌,当王叔终于为这个依旧昏迷中的男人做完紧急处理,并输上我的血液后,我也终于有时间可以好好的歇一会了。{希望之前我没遇上庸医吧}。想着在SJQ里做的体检报告,我默默的祈祷着。

六毛因为深感帮不上我的忙,心里过意不去又无颜面对我,所以就先跑路了。而王叔因为担心昏迷中的这个男人会出现溶血反应,所以还在为他做着最后的检查。

{小岳啊},{咋了,王叔}。回过神,我看向了终于暂时停止了忙碌的王叔。{你是从哪里把他捡回来的啊,他这模样,可不像是什么普通人啊},{他啊,从老二队那边捡回来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和这小子还真有缘啊}。王叔用着意味深长的表情看着我。

{为啥这么说}。我一脸不解的看向了王叔。{首先不说你能把他从那么远的地方捡回来到底是什么样的缘分,就光是说非要你来为他输血不可的这一点,你俩的这缘分,就淡不了}。听不明白的我,歪了歪头。

许是看懂了我肢体语言的王叔,又跟我解释道,{我是AB型血液,我家你阿姨是O型血},{……}。(不是说缘分么,这跟你们的血型又有什么关系么......)。

{而你和他的血液却跟我和你阿姨的血液都分别凝固了,虽然你说了你是特殊血型,虽然这方法误差很大,但就目前的可能性判断,你和他的血型一样,都不是常规的ABO血型系统}。

{......,也就是说血液凝固就是血型不同,不凝固就是血型相同对吧,可是,然后呢?这和我俩有缘又有什么关系}。我果断的还是没听懂结论。

{你听我继续说,还有啊,你们俩的血液却并没有互相凝固,也就是说你俩的血型很有可能是相同的,所以结论就是,你们两个很有可能是同血型种,也就是说都是特殊血液}。(这样么…)。

{根据特殊血型的稀有程度来进行考虑的话,那他即使就是去了大医院,也很有可能会因为没有能跟他配型的血液而导致输血失败,也就是说,他最后很有可能会因为身体过量失血而死掉}。(的确,没毛病,是这么回事),我赞同的点了点头。

{再换种说法就是,即使他没死于缺血,也会因为输不了血连最基本的手术都做不了,死于重度伤口感染或者内出血,哪怕最后即使保住了命,没变成植物人,最好的结果也只可能有高位截肢这一种可能了}。(嗯嗯,是啊是啊)。

{所以说,除了你能救他以外,大概也没人什么人能救他了},{原来如此!!!}。终于听懂了结论的我,此时也终于明白王叔所说的我们俩有缘的原因。

{话说回来,或者也可以说,你们俩这次的相遇,不光是缘分,更像是命中注定啊}。听着王叔的这最后一句结论,我有些不会了。

......

{王叔,你不是说有缘么,怎么又命中注定去了}。已经有些凌乱的我,怔怔的看着王叔。

{小岳你看啊,你先是把他捡了回来,然后又把他带我这来医治,再是他非你所不能救,再者你又说他可能是一个对你很重要的人,嗯哼,这还不是命中注定还能是啥啊,是吧}。王叔,在意想不到的时刻不正经了起来。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样啊…}。于是,我稀里糊涂的就跟着一起绕了进去。{…,不对啊,王叔,你这是啥意思啊}。就在我刚反应过来时,我的面前已经没有了王叔的影子。

{小岳啊,我还有事要忙,一会他输完血,血袋空了以后,记得给他拔针啊}。隐约间,里屋传出了王叔的喊声。{唉~!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不正经呢}。我单手扶额的,深深地感慨了一下和我老妈一样不正经的王叔。此时的我,真心有些醉了。

就在我仍旧沉溺在感慨中时,一个不经意的扫视,我发现病床上那个男人的手指抽动了一下。于是,我来到了他的病床跟前,冷眼俯视起了面前这个绝对在装做昏迷的男人。

{你小子醒了是吧,醒了就别装昏迷了},我语气不善。也就是话音刚落的功夫,他就猛地睁开了双眼,只是,一言未发的他,正一脸复杂的凝视着正在给他输血的血袋。

瞬间明悟了什么的我,下意识的就开口说道,{我也是Rhnull 型血液拥有者,并且还是纯血者,收起你那无聊的担心}。纯血者,当然是指出生至今,还没有被输过血的人的统称。虽然这只是我自己的定义。

看着他在听完我说的话后,瞬间‘消失’的表情,我就知道我猜对了,而且他也听懂了我说的纯血者的含义。虽然,我以为我猜对了,但是我后来和他闲聊的时候才知道,我其实猜错了。

Rhnull型血有很严重的致命缺陷,这也是我在充分的查找资料后才知道的。这种特殊的血液,因为它不具备任何血液的特性,也不会和任何血型的血液产生排斥反应,所以才有的万能血之称。

更是因为它的不排他性,所以它也极易被其他的血液所同化。假设我往我的身体里输入了A型血,那么,我的Rhnull型血就会被破坏,最后就会被同化成A型血拥有者。而这一点,也应该正是同为Rhnull型血拥有者的他所担心的问题。我自以为是的,推论着。

{现在,该回答我,你是谁的这个问题了吧}。说着,我拖来了一把椅子,坐在了他的床边,看着他在目光中闪现了一抹复杂后,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我的代号是:源;主职业:爆破师;隶属于佣兵团:幻}。就在这个自称为源的男人,闭着双眼说完这些话后,紧接着,他就扭过头,看向了我。

源,应该是代号吧,就在我这样思考的时候,就听他又开口了。{也是那天晚上,给你送去那件信封的人}。看着他死寂的目光,我莫名的有些揪心。

{你为什么会在那个已经报废的科研所里}。犹豫了一番后,我还是问出了我最关心的问题。{那里是我们的总部}。看着他眼中仇恨的怒火,和他突然紧绷的身体,我有了一些不太好的猜测。

但是,还没等我主动出言询问,他就主动开口了。{休假中的我们,意外发现了大闹SJQ的你,而被你深深吸引的我,就向团长提出了邀请你入团的申请,虽然单说你的战斗力已经具备了入队资格,但是你却没有任何特长,所以,我们给了你两年时间}。

{本来给你送完信后我就应该马上归队的,但是,沉迷于你的我,却并没有立刻归队。当我在几天后终于回到了总部的时候,却发现总部已经被毁了,而除了我以外的其他人,也都…,被灭杀了}。

{当我埋葬好了兄弟伙后,抱着同归于尽想法的我顺着蛛丝马迹,单枪匹马的就去找迷雾报仇去了,可是,力不从心的我,一个照面就被他们给打残了}。

{不甘心就这样大仇未报的就死掉,所以我最终选择了狼狈的逃跑。只是,本来打算东山再起的我,却在逃跑的途中遭受到了严重狙击,事后深知自己时日不多又无处可去的我,选择了回到总部里,因为,即使是死,我也要死在自己家里}。

{直到等死中的我,遇见了迟来的你}。看着他再次凝望我的视线,我的内心纠结了。{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无措的我,最终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就凭我一个人的力量,估计永远都没有报仇的希望了,但是…,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什么意思},{如果你的梦想真的成真了的话,那我就有了报酬的本钱}。他的目光,虽然已经平静了许多,但是他灼灼的盯着陷入了沉思中的我的视线里,却依旧传来了悔恨、仇恨、孤注一掷的意念。

{我可以答应你协助你报仇}。沉思了许久的我,终于开口说道。{但是,你需要给我一个帮你的理由}。看着因为听了我的话而瞬间有些着急的源,我又补充道。

{一:你现在欠我一条命,没资格拉我下水;二:我既没有得到过你们的帮助,又没有正式加入你们,所以你的仇恨也跟我没关系}。看着有些无措的源,我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三:即使我想帮你,失去了你们资源帮助的我,短时间里也没能力完成我的梦想了}。

看着有些失落的我,源思考了许久后,才开口说道。{只要你答应帮我,我就帮你},{什么意思}。猜测到什么的我,顿时绷紧了弦的紧张的盯着病床上的源,目不转睛。

{你要先答应我,当你有能力帮我的时候,必须‘毫无保留’的来帮助我复仇},{帮你复仇之后呢},{不管我成功还是失败,交易都算作结束,互不相欠},{也好,那你又能帮助我什么呢},{当初我们所许诺给你的‘资源’}。

当我听到了‘资源’两个字后,我失落、沉默下去的内心就又活泛了起来。{你说真的?},{此时此刻的这个情况下,骗你对我没有好处}。

听到这里,我的心里泛起了嘀咕,要说好处的话,当然有好处,光是拉我下水,把我从一个协助者变成一个当事者这一点,就是‘毫无保留’的最大好处。然后不仅欠我的那条命不用还了,我还有可能要面对来自于另一个佣兵团报复的风险,好一个互不相欠啊。

{那就约定吧,你,源,如果能为我提供实现我梦想所需要的全部资源,那么当我,叶岳梦想成真的时候,就会为你提供报仇所需要的,我所能提供出的全部帮助,内容定为这样如何}。略作考虑后,我也还施彼身的串改了部分约定的含义。

{......,可以}。看着并没有马上就做出回答的源,我知道,他已经发现我猜出了他意图,并重新定义约定内容的目的。

{那就目前来说,咱们俩个也算是一个利益共同体了对吧},{是这么回事,虽然目的不同,但利害关系是一致的},{那咱们这个小队伍,小team,是不也要有个名字啊}。我尝试的诱导着他的思路。{我永远都是幻的一员,终贞不渝}。源一脸坚定地,不容置疑的看着我。

看着有些死板的源,我也失去了继续诱导他的耐心,索性开门见山的好了。{那些东西你开心就好,话说,约定既然已经生效了,那你说的资源也该拿出来了吧},{现在给不了你,而且东西也没在我身上}。看着他理所应当,又一本正经的回答方式,我有些火气上涌了。

{东西在哪?}。我的语气,已经完全冷掉了。我最痛恨的,就是毁约的人,而且,我现在也有了如果他不给出能让我满意的回答的话,就立刻‘做掉’他的冲动了。

{我身受重伤}。言外之意就是我不能强迫一个伤员呗。{那约定取消,我先来拿回你欠我的这条命}。说着,我站起身后,默默地抽出了肋间的铁扇。

{你不要那些‘资源’了么}。源的眼神泛起了淡淡的波动,威胁起了我。{那些我需要的资源,只要我不计较时间的话,我早晚都能拿到}。然后,我弹出了扇骨内的利刃。

当急速下落刀尖离他的喉咙只剩下几公分远的时候。{停!东西在总部,就是你找到我的那个科研所里,除了得到我的帮助外,否则包括你在内,我保证谁也找不到,也得不到}。此刻,停下来的刀尖已经刺破了他的皮肤。

{那还是先杀了你吧}。看着还在试图威胁我,并妄想和我谈条件的源,我再次挥起了我的匕首,瞄准了他的心脏。就在我的匕首离他的胸口还只剩下不到半尺的距离时,源终于又喊出了一句{停!我说}。

当我再次停下手中挥下的匕首时,匕首的刀尖已经紧贴在他胸口上缠绕的绷带上了。也不言语,我冲着源做了一个挑眉的动作,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你去找一个交通工具,我带你去拿资料}。在听他说完这句话以后,我才收起来手里的铁扇。

留下病床上的源,我找到了王叔,跟他借来了他的摩托车,王叔也没问我缘由,反而很爽快的就借给我了。

医馆门口,虚弱的源呆滞的看着正扶着一辆弯梁摩托车的我,{你会骑摩托么},{不会,但是我会骑自行车,再说,你肯定会骑,所以没问题}。我一本正经的说着我的心里话。

{那我来教你吧}。我诧异的看了一眼一副被你打败了的表情的源。{别看我,我这可是重伤之躯啊,骑不了摩托车的}。看着一脸夸张表情的源,在上下打量了一番他后,我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好像是这么回事啊)。

在源的指导下,当天边日月齐现的时候,我们晃悠悠地再次回到了猎人小屋前。路上,对于几次差点被我晃下摩托车的源而言是痛苦的,对我而言也一样是痛苦的。

安全起见,他的双手在出发前就被我‘充分’的反绑了,这样所造成的后果是不把他绑到我身上他会掉下去,把他绑上又会导致我严重不爽。所以,当我们俩终于来到猎人小屋门前的时候,他是以被我绑在摩托车上的姿态出现在这里的。

降档熄火,在拔下车钥匙后,我笨拙的解起了之前因为烦躁又图省事而直接系成死结的、固定着源的绳索。耗尽洪荒之力后,终于解开了绳结的我,和源来到了小屋里那个插卡槽跟前,先后插入身份卡。

验明了身份后,我们两个坐进了电梯里。三分钟后出了电梯的我们,再次来到那间铜皮铁骨的屋子里。

进屋后,在我疑惑目光的注视下,源并没有理会那道安检门和机械音,反而是来到电梯门的侧下方,把他的身份卡、插进了一个看起来没有任何特殊之处的、一个随处可见的缝隙里。

再之后,他又来到屋子里,和研究室的门相对的另一边墙角处,以某种舞步般的脚法,连续踩踏了好一阵。再然后,电梯门就再次打开了,再次坐上电梯,几分钟后,我们两个出现在了一个更大的空间里。{欢迎来到我的SJ},我身边的源如此说道。

六边形的大厅,足足几千平米大,举架也足有十几米高。虽然是地下空间,但是这个大厅里却像是沐浴在自然光里般,明亮又舒适。

墙边,一个巨大的、占地百平米,占了总空间将近五分之一的半封闭生态园,十足的鸟语花香。其中流出的瀑布流水,交错的环绕着整个空间。空气中没有密闭空间里想象的异味,反而充斥着大自然的清新味道。

在这片湖中庭院里,源扔下我,自顾自的瘫在了屋子中心的一张沙发上。也不去在意,避开工作中的扫地机器人后,我自顾自的逛了起来。

来时的电梯门,正对着的是一面巨大型投影幕墙,另外的四面墙上也还分别有一扇门。第一扇门里是武器库;第二扇门里是杂物仓库;第三扇门里是加工车间;第四扇门里是多媒体间。可是,当我逛完全部的屋子后,我的心里出现了一股不协调感。

顺着这股不协调感的直觉,我又反复的里里外外的在屋子里转了几圈。最终,我的空间立体感告诉我,在那面巨大型投影幕墙的背后,一定还有着另一个隐藏空间。

就在我思考着那个隐藏空间的真实性时,我却兀的想起来,我还有正事没有办呢。{源,别在那装死了,说好的资料呢}。来到了大厅中间,我站在了源的身前。

躺S中的源在听到我的声音后,就犹如提线木偶般的伸出了手,掌心向上的,伸到了沙发旁的一张茶几下面,微不可闻得几道{咔咔}声,短短几秒的功夫后,当他把手再次抽出来时,手中就多出了一个U盘。

{这个就是约定中许诺的资料,有不懂的,你随时来问我就好了}。说着,源就把那个U盘对着我抛了过来。{这张卡也给你}。收好了U盘的我,再次接过了闭着眼睛的源,从沙发缝隙里扣出来的一张银行卡。(话说,这家伙还真是哪都能藏东西啊,该说他邋遢么)。

{用这里面的钱去买一辆代步车吧,再买台配置好点的电脑来,没有密码,里面的钱你先花着,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源在下逐客令一般的说完话后,就又进入了躺S状态中。

{天色不早?}。嘀咕着的同时,我掏出了手机。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我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好家伙,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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