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
……
玄甲军入同饿虎扑向了羊群，横刀所向，无往不利，一面倒的屠杀态势令人生不出反抗的念头，太强了。憋了一肚子怒火的玄甲军需要发泄，通红的的双眼，如同嗜血的魔鬼，金光闪亮的铠甲被鲜血染红，一个个都似地狱的修罗，一柄柄横刀每一次挥舞都意味着收割……
三千人本就是乌合之众，先是被火药坛子轰炸一通早就人心惶惶了，现在又没了主心骨，完全就是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举头三尺有神明，血债就应该用血来尝……
……
“楚寒天将军呢？让他来见我。”
战斗，哦，不，应该说是屠杀到了最后的时刻，程咬金手执金顶枣阳槊，向身边的士兵说道。
“报告将军，楚将军……楚将军去……去……去杀俘虏了……”
这个传令官支支吾吾的回道。
“混账！这个莽汉！”
程咬金勃然大怒，一脚踹飞了跪在地上的传令官，大声怒喝道：“我要你告诉他的事你没有告诉他吗？为什么还会杀俘？”
程咬金愤怒的大声咆哮，身上的盔甲叶子簌簌作响，传令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他能体会到程咬金的怒火，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大佬，身上的戾气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将……将……将军，小的说了……但是拦不住啊……况且楚将军说……说他心里有数……”
传令官鼓足胆子，结结巴巴的小声反驳。
“你还有理了不成！”
程咬金咬牙切齿，恨不得活吞了他，还敢狡辩……
“带我去找他！”
程咬金一脚踢过去，然后在传令官的带领下往村外的河边驾马而去。
……
“将军，我们真的要杀了这些人吗？程将军那边……”
玄甲军毕竟是程咬金从长安带来的，虽然楚寒天是他们的上级，但是反驳劝阻的勇气他们还是有的。
“呵呵……投降？俘虏又怎样？那些村民没有求饶吗？他们少杀一个人了吗？没有，一个都没有……所以他们该死，该死……”
楚寒天情绪激动，抽刀就往一个俘虏身上劈过去。
……
“将军，留下一些吧，有些证据还得从他们身上获得……”
玄甲军中自然有聪明人，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还是有些理智的，从程咬金的命令中便可猜出一二来……
“呵呵……老子还用你来教？给我滚……”
楚寒天大怒，杀个俘虏还要你个大头兵多嘴不成。
说罢，有挥刀砍杀，数百人的降卒如同冬瓜白菜一样任由砍杀，再也没有人阻拦……
……
“住手！你给老子停下……”
程咬金老远就看到楚寒天发狂，挥刀乱舞，心里就气不打一出来，这就是这就是你所说的心中有数？要是没数会怎样，把自己人也砍了？
“楚寒天，你给老子住手！”
程咬金有一次大吼出来，你他娘的到底要闹哪样？杀了一了百了，他们的贱命不值钱，可是他们的主子呢？没证据，这些村民的仇怎么报？
“来人啊！给我拿下楚寒天。”
真真是岂有此理，程咬金气愤填膺，老子是主将，拿我的话当耳旁风？！这些人不能杀，要杀等老子审完再杀行不，我的楚老爷……
满满的苦涩，程咬金看着昔日的老友，一头花白的头发，全身的血污，整个人都是一种癫狂之态。
哗……
一桶水浇上去，楚寒天甩了甩了头，眼神中散发出一丝清明，抬头迎上程咬金质问的目光，他缓缓闭上了眼睛，然后说道：“这些人该死，我知道你为何不要我杀，但是我有杀他们的理由，也有说服你的理由，兄弟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不相信我？我不再是当年的那个莽汉了了……”
楚寒天的眼角滑落几滴泪水，幸而水珠未褪，辨不真切是泪还是水，颇有几分凄凉之感……
“唉！”
程咬金叹了一口气，走到楚寒天身边，一把抱住他，轻声说道：“你我兄弟这么多年，什么人为兄清楚，可是这些人不该你来杀……他们应该被审判，被谩骂，在百姓的辱骂中死去，你这样太便宜他们了……”
说到最后程咬金的声音越来越寒，眼底是无尽的恨意……
“兄长……呜呜……”
楚寒天放声痛苦，他心里苦啊，孤儿出身，隋末战乱，四处流亡，幸得西府赵王李玄霸所收留，教授武艺……可是，这贼老天，啊……恨啊……现在，他听从李二的命令，经营洛阳，结果这，栖身之处……
程咬金拍了拍楚寒天的背，然后对着士兵说道：“都愣着干什么？把这群畜牲都压下去，收殓乡人的尸体，一律厚葬之……”
“诺……”
这些士兵抱拳离开。
……
“唉！惨啊……”
“是啊……这群畜牲……”
“连孩子都不放过啊……”
……
“呜啊……呜啊……”
“嗯？什么声音？”
“像是孩子的哭声，难道有幸存的？”
“快，快找……”
……
“哦哦……小宝宝你真幸运哦……”
一众士兵抱着一个婴儿往楚府走去，这一刻他们的身上再无戾气，全都露出最为阳光的一面。
“哦哦……不哭不哭……马上就有吃的了……你们几个都滚远……一身的血，也不洗干净，再吓着孩子……”
“呃……”
被骂的几个人看了看一身的血污，面露愧色的后退了好几步。
……
“管家啊，要你找些吃的来怎么那么慢？”
“这个……那个……我……”
“呜啊……呜啊……”
“你看把孩子饿的，还不快去找啊……”
抱着孩子的士兵有些不耐烦了，这个那个，你到底哪个，找点吃的有那么难吗？
“呜啊……呜啊……”
……
“哦哦……不哭不哭……”
这个士兵手足无措，他又没带过孩子，这可怎么哄？
……
嗯？！婴儿的哭声，谁家的孩子？泪水流干的萧晨望着漆黑的夜色，心底无限凄凉……呵呵，人心……
突然一声婴儿的啼哭打断了他的思绪，莫非是幸存的孩子？这是饿了吗？等等我，等等……
而另一边，抱着孩子已经不是那个士兵了，他被程咬金一脸踹开，有你那么抱孩子的吗？看俺老程的……
“呜啊……呜啊……”
程咬金：“……”
士兵：“……”
婴儿：“呜啊……呜啊……”
“程伯伯还是我来吧，怕是您身上的铠甲硌着孩子了……”
璇儿姑娘替程咬金找台阶下，从程咬金手中接过孩子，抱着孩子，晃来晃去，嘴里轻声哼唱着……
程咬金一脸的尴尬，奶奶个熊，家里的几个崽，他是一个都没抱过，教育孩子也是一巴掌下去，无往不利，结果敌人出制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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