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一脸淡然地说出这句话，卫玠一时不知道是该表示震惊还是该毫不留情地吐槽她。
刚才不还一脸正义凛然地说要不惜一切代价追寻真相吗？她和木朗怀差点儿吵起来不就是因为这个吗？怎么转脸就变成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包庇他了？这么双标的吗？
楚苏靖好像看出了卫玠在想什么，十分不要脸地开口道:“没错的，我就是这么双标，对自己人是不一样的。”
“那我呢？如果是我犯法了呢？”
这次楚苏靖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给出了回答:“那当然是坚决法办了，更何况你这种知法犯法的更是罪加一等都没有谅解的余地。”
卫玠真的很想哭，让双标狗打脸是很容易的，但是楚苏靖这种完全不要脸更不怕打脸的坚决双标行为反而让他有种无力感。
但虽然是被虐了一下，但起码卫玠找到了一个套话的插入口。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你怎么突然就同意保密了呢，搞半天就因为是木朗怀要求的吗？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打算呢。”
卫玠本以为自己出其不意地这么一提，楚苏靖肯定会露出一些破绽，没想到楚苏靖眼皮都没抬一下就给出了回答。
“这倒不是，我是真的想清楚了。这种处理方法虽然在我看来也许不一定是最对的，但一定是最稳的。”
卫玠一时也分不清楚苏靖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只是怀疑地看着她。
楚苏靖倒没有被他的眼神惹恼，反而继续说了下去。
“当然了，我们考虑的思路可能不同，你们是政权的爪牙，职责所在嘛，而我就是觉得当爪牙也不一定做的是坏事和错事嘛？我口中所谓的公平正义也只不过是我认为对的事，甚至只是别人告诉我的。说得严重一点这个东西的真实性都还有待考证，所以谁说当权者就一定和它是对立面了？说不定他们才是好朋友呢。”
卫玠发现对楚苏靖的敬仰之情油然而生，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在这么短时间内，能站在对立面从对家角度出发编出这么一大段来听起来很有道理的话，他是真的佩服。
要不是木朗怀有次和他讨论时提到过楚苏靖说谎时的破绽，他都差点儿信了。
楚苏靖本就是个聪明人再经过卫泽卿的亲手打磨后，说谎几乎没有任何破绽。
但是由于她不喜欢说谎，所以这对她来说就像是完成任务，虽然任务进行中她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任务结束后她就会下意识地长呼一口气。
卫玠不知道为什么卫泽卿和木朗怀都没有纠正她的这个习惯，但这也正好让他把楚苏靖的谎言抓了个正着。
但卫玠并没有立刻戳穿她，因为他知道要是楚苏靖破罐破摔闭嘴咬牙不回答，他也没办法。
所以他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看得楚苏靖心里有些发毛。
“那你是认为，在这件事上，不公开是对的？”
“不，我是说所有的事实都要公开不一定是最正确的选择。情况不同，处理方法难道就只能有一种？毕竟所谓的真相也只不过是后来人的推理和猜测，事实这种东西，只存在于发生的那一刻，之后立刻就会灰飞烟灭，不是吗？”
卫玠点了点头，赞同道:“你这么说也没错，那你就这么放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