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并没有传来任何回应。
卢芸回头看了胥夜一眼,胥夜点头后,他便推开了门,巧的是这门也并未从里面上锁,空荡荡的一间屋子,干净整齐的很,像是没有住客。
“公子,您的饭菜送上来了。您在么?”
卢芸又问了一遍,顺带扫了一圈这间上房,不大的一间单间,是否有人几乎一眼看尽。
卢芸将饭菜放好,“是楼下店家说谎了?”
胥夜没说话,只是径自走了进来,在床,桌子和柜子边走了一圈。
“公子,会不会弄错了?”
胥夜站定,灰色的眼睛缓缓闭上,而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的同时又睁开了眼睛,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也许吧……”
卢芸跟在胥夜身边的时日不短,胥夜的这一声“也许吧”在卢芸听来并不单纯,正狐疑之际,胥夜已经转身,“出去吧。”
卢芸没有想到陛下就这样放弃,也没多说,便跟了出去,但是出了屋子以后,胥夜却对卢芸道,“你去给马喂些草,在外头等我。”
“陛——”
“先出去吧。”
“是……”
卢芸走后,胥夜重新入屋,他双手背于身后在屋子里又闲逛了起来。
不过是一间空的单人间,有什么可逛的?自己应该没留下什么痕迹才对……
苏鸾人就在窗外,立于一处非常小窄的窗台上,恰好能将自己的身形藏好,同时把里屋的动静听辨的一清二楚。
“本王知道你在,五年过去了,当日在死牢里,你与本王对峙的情境还历历在目,本王倒没想到会在这里与你重逢……”
苏鸾心下一个咯噔,他怎么确定自己在?如果知道自己在,怎么不把自己揪出来?
这胥夜的行踪也太诡秘,前几日在卫庭都城见着,今天又在这偏远的客栈……
是碰巧还是特意?
这南靖夜王会亲自追捕犯人?
还是说他也要去北宸?
像是能听到苏鸾心里的疑惑似得,胥夜坐下,悠悠道,
“卫庭的驿站,有一个小二说见到了废后鸾鸣,那人藏着你的通缉画像,确信一名女扮男装的公子就是南靖废后。”
“消失了整整五年的人,突然出现,就在本王眼前,这心头血便沸腾的翻滚起来……这种感觉,许久不曾有过了。”
苏鸾看不到胥夜说这话时激动战栗的目光,她只是屏息听着……
“你一定很疑惑本王为何确信你在……是因为味道。潮湿烦闷的客房味道和一个入住了女人屋子的味道是不同的。应该有人却没有人,那便是在躲着人了。”
胥夜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桌子,一派悠闲。
“本王一直很困惑,五年前你是如何逃离南靖,如何离开月獒山,直到后来,温儒成为北宸大臣时,本王才恍然,擒北宸太子不是请君入瓮,而是引狼入室……”
“夙鸾,本王要去北宸参加太子大婚典礼,本王想要看看这个世人眼里的傻太子要怎样躲过明枪暗箭,亦或成为北宸雷霆将军的踏脚石……你,应该是要去北宸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