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凛辰驱车离开,袁慕语松一口气转过身,黑着脸看着门边的路迟归——她方才真的吓个半死!
兴师问罪的话还没出口,路迟归先下手为强:“你知道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吗?”
袁慕语指责的话刚到嘴边不得不咽回去,解释道:“我去给我爸妈扫墓遇到了我舅舅,下午一直待在他那里。”
“舅舅?”路迟归皱着眉,哪里来的舅舅?
“我不能有舅舅吗?”袁慕语脸色也十分难看。
路迟归在法庭上能让辩方律师当庭哭出来,袁慕语的黑脸完全不够瞧,当即拉着脸道:“就算去舅舅家也要接电话,失联一整天不知道会让人担心吗?”他险些以为她伤心过度随父母去了。
袁慕语:“……”这是倒打一耙?
“就算这样路哥你假装是歹徒吓唬我就应该吗?”袁慕语紧抓着重点不放,偏不让他转移话题。
路迟归把门钥匙丢到桌子,闷不吭声,今天这事说到底是他反应过度,又听到下面人报告说她被别的男人开车送回来,一时气极才会失了分寸。
他哪里知道她还有个舅舅!
“你不是说在A市无亲无故吗?”路迟归所答非所问,因自己有错在先,几次责问都很没有底气,两人说的话驴唇不对马嘴。
袁慕语气结,她并不打算告诉别人她和慕家有牵扯,路迟归也不例外,既然对方顾左而言他,她也有样学样:“对啊,我天上掉下来个舅舅不行吗?”
竟是学着路遥和路迟归斗起嘴来。
路迟归这时候也冷静下来了,看她瞪着眼睛气鼓鼓的模样觉得无奈又有些可爱,佯作怒气未消道:“我担心你一天连多问一句的权利都没有?”
两人你来我往没有一句是正经回答对方问题的,全用反问句把话怼回去,袁慕语觉得真是有口难言,明明理都在她身上,完事儿错好像也全在她身上,还讲不讲理了!
路迟归也觉得十分新奇,从认识袁慕语到现在这是她第一次和他顶嘴,果然是方才把胆子吓出来了?
袁慕语满脑子的细胞都用来思考怎样让路迟归承认是他不对,丝毫没意识到路迟归方才的话满满都是对她的关切和在意。
路迟归感叹,果真是傻姑娘,难怪被李其深骗了那么多年还深信不疑对方不会变心。
他表现得已经足够明显了,放在旁人身上,这会儿纠结的就是“他为什么这么关心我”,只有她还揪着“你故意吓唬我就是你不对你要给我道歉”这样的问题不放手。
低头看看腕表的时间,已经快十点了,想想袁慕语还要洗漱吹头发,“大人不记小人过”道:“下次去哪要提前说一声,或者记得看手机,免得叫人担心,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袁慕语:“……”
这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她怎么有种是她胡搅蛮缠被原谅的感觉?她哪里做错了?
路迟归乘电梯下楼驱车回家,保安盯着22楼监控看着细雨公司的大门从里面反锁上,才微微合了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