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十,任庄又有三个老人去世,到此,任庄所有九十岁以上的老人都去了,之前他们庄上还因为这几个百岁老人上过新闻,如今一夕之间人都没了。
这么频繁的死人,而且去世的还都是年纪大的,分着批次十分有规律,任庄里还活着的八十岁的老人都开始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只怕今天就轮到自己了。
这么多人死亡,况且都是死不瞑目之相,任庄的人再怎么着也不敢当做是正常情况,报警封锁现场,警方一来就判断是谋杀,于是检查尸体,排查嫌疑人。
他们找上的第一个就是任盈,人是从她来了以后开始死的,她从小的就被任庄的人欺负,她对任庄的厌恶情绪以及村民口里的证词,都让她成为躲不掉的第一嫌疑人。
任夏是任盈在这里最亲近的人也被带去问话,她不知道是没睡好或者怎么了,头疼的很仿佛宿醉过一场,身上也有点软绵绵的没力气。
但她没什么需要隐瞒的,在她看来任盈根本不需要怀疑,她清清楚楚交代了初八那天发生的事,至于初九对于她来说是没有存盘的一天。
警察却不会轻易放过她,他们认为任夏故意不说初九的事,那么初九一定发生了什么,任夏有初八的存档自然清楚了自己是什么情况,她很急,不是怕自己惹上麻烦,而是怕任盈被她连累了。
“我能打个电话吗?”
任夏没办法,对着审问他的警察询问,那个小警察以为任夏故意不合作,觉得她有问题,他毕业后就进了这边的公安系统,可是却是第一次查人命案子,他不想显得自己很无能,于是劈手夺过任夏的手机。
“任夏小姐请你协助我们调查,你并没有杀人的嫌疑,我们只是需要你提供一些信息。”
任夏有些烦了。
“请你把我手机还给我,我并没有犯罪,你不能限制我打电话的权利。”
她这副拒不合作的模样更加惹人怀疑,小警察更自信了,他觉得眼前这人说不定真的跟凶手有关系,万一真的是她那自己就算撞大运了。
“任夏小姐请你配合警方,否则我们有权合法拘留你。”
任夏又气又恼,“我一直在配合你们,可我这么配合的后果是现在想打个电话都不能打了,好,既然这样那你们就拘留我吧。”
小警察愈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就算任夏不是凶手她一定也跟凶手有很密切的关系,现在打电话肯定是想让凶手逃跑。
“任夏,你如果知道凶手是谁却故意包庇他也将构成犯罪,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将自己知道的都交代清楚。”
任夏不言不语,将拒不合作进行到底,之后她便公安局被扣押了一天。
十一大早上警察局局长亲自将任夏给送了出来,她睡了一觉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看到自己在警察局醒来的时候心里七上八下的,完全不知发生什么事了。
齐寒拉着她的手淡淡的说“程局长,我女朋友胆子小,查证不是审问犯人,有什么事可以慢慢询问,查不出东西就好好自我反省一下,动用武力就是你们不对了。”
那个局长惶恐不安点头,“是是是,您教训的对,是我对他们管束不严。”
齐寒又说,“你们还有什么想问她的吗?”
调查任夏的小警察凑过来,“初九那天任夏小姐在祖祠跟人打过架后又去了哪里,据我们调查她是在凌晨三点回去的,这段时间她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
齐寒冷眼扫过去,“她一直在我身边,是我送她回去的,你不知道?”
他从始至终没表现出什么不满,但那个程局长却慌着打断了小警察的继续盘问,“知道了,任夏小姐没有一点嫌疑,您现在就可以出去了。”
任夏对初九初十两天的事都没印象,如果不是齐寒,再这么“顽抗”下去她现在估计就要被当做重大嫌疑人拘捕起来了。
齐寒带着任夏便走。
那个小警察在后面不停埋怨姓程的局长,“老程你干嘛放她走!依我看这个任夏嫌疑很大,我的直觉告诉我不能就这么放过她。”
程局长挥手拍了小警察一下,“程意你的直觉有没有告诉你我现在很生气,你是嫌你叔叔我官当的稳还是嫌我做的大,非要跟我过不去?”
叫程意的小警察懵了,揉着脑袋问,“叔叔您说什么?”他问完自己又恍然大悟,恨恨的攥紧拳头,“我知道了是不是刚刚那个男人比你官大,你们这些当官的就会官官相护,我告诉你,你怕他我可不怕!”
老程被气的差点犯心脏病,“你知道什么,你知道刚刚那位是谁吗,他哪儿需要我护,谁敢动他的人,你不想活了别带着我们一大家子。”
……
任夏其实很慌张,进了车里也坐不安生,“齐寒我是不是惹麻烦了?”
齐寒声音是一如既往的不起波澜,“没什么事,警察不会再找你了。”
任夏沉默了一会儿,“那他们会不会怀疑任盈。”
齐寒冷淡的说,“肯定会怀疑。”
任夏有些难受,难受的想哭,如果她没有记性不好这个毛病就可以帮盈盈说清楚了,现在不仅没帮到她反而增加了她的嫌疑。
齐寒瞥了她一眼,“跟你没关系,如果任盈没做警方肯定不会冤枉她。”
他眼里不经意间闪过一刹寒光,恐怕即便她做了有人也会保她。
任夏深深吸了几口气,把堵在心口的难受往肚子里咽了咽,“多谢你帮我。”
齐寒第一次正眼仔细去看任夏,他说“没什么。”
他觉得没什么,任夏却不会这么想,就算按照他所说的两人认识快一个月了,而且他们还是恋人,可是齐寒怎么会无缘无故就对一个认识不久的人这么好,他是京都最隐秘部门的局长,他手上握有的权利滔天,他接近她,肯定是有所图的吧,只是现在自己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任夏垂着眼将所有情绪都压进心里。
“累了吗?”
“啊?不累,昨晚在拘留所睡得挺好的。”任夏从自我的小世界退出来
“嗯。”齐寒简单询问了一句便又不说话,任夏看他车开的方向发现不是往家去的。
果然齐寒在任盈她们住的民宿外停车,“下车。”
任夏顺从的下车问,“做什么?”
“帮你讨点利息。”
齐寒带着任夏往楼上走,任夏觉得他是要去任盈她们房间。
紧闭的房门被他一脚踢开,房间里方黎正在搂着任盈躺在床上,任夏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心里想果然是这样。
任盈一见到任夏就想往起跳,却被方黎轻轻松松压在了胳膊底下,任盈很羞愧。
“夏夏,你别误会,我和黎姐,我们不是…”
方黎冷哼了一声,任盈便不敢再接着说下去。
“齐大局长您今天怎么又有空过来,还带着你的小女友,又不怕她被我吃了吗?”
任夏听着方黎说话的语气身上不住的发抖,她说什么?她要吃了谁?
任盈又羞愧又紧张,一脸哀求抓住方黎胳膊,“黎姐,方黎我求求你,你别动任夏,我什么都听你的。”
方黎手指在任盈身上轻轻划过,在她耳边轻呵,“宝贝真乖。”
齐寒不看她们,带任夏走到床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对于方黎的挑衅他并未动气只是用很平静的口气说,“你违背了我们的约定。”
方黎用棉被将任盈包裹住,翻身下床,她走到窗边看向外面。
“这个地方和当初一模一样,可惜只是少了个他。”
齐寒冷声道,“我已经给你机会了。”
方黎说,“这事确实要感谢齐局长,我也找到他了。”
齐寒说“那你还敢动她。”
方黎又对着齐寒笑,“这可不是我的错,是你身边的人自己想要这么做的。”
齐寒皱起眉看了任夏一眼,“不可能,她什么都不知道。”
方黎冷笑,“我可不管这些,当日是她自己在盈儿的生死关头找上门来,也是她亲口说的愿意帮盈儿,我不可能放着她不用置盈儿的性命于不顾。”
任夏被方黎笑得汗毛四起,在齐寒向她看过来的时候蹙着整张脸,“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齐寒轻轻揉着任夏的头嘴角扯出一抹弧度,“我只看结果,不管是什么原因你确实违背了当初的约定。”
他说话的语气很温柔,从来没有过的那种温柔,他看着任夏让她感觉四季的花在那一刹那都开遍了。
房间里的任盈不知为何仿佛被人掐住喉咙一般,突然喘不上气来。
方黎冷下脸,视线在任夏和齐寒身上来回转,很无奈但他不得不承认,以他现在的实力还不是齐寒的对手!
“住手,你放过盈儿,我渡一半魂力给她。”
任盈憋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方黎不要。”
房间里正在发生的事除了任夏外那几个人好像都很清楚,她感觉自己是当事人之一,可她找不到任何头绪来理清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任夏只知道自己突然就觉得眼皮很重,她对齐寒说,“齐寒我好困。”
之后她就倒了下去。
任夏在方黎那里睡了一觉,醒来后整个人都有精神了,头脑前所未有的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