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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天涯海角

我和你师父何问天本是同门师兄,我苏家乃武学世家,向来喜爱收藏天下有名兵器,十六年前意外藏得神剑麒麟,我特送信约你师傅前来与我专研数日。发现这神剑威力无比,整柄剑身散发着一道奇妙的灵气。

想不到我苏家会因为此剑而引来杀身之祸,你师父离开没几日。江湖上就打着得到麒麟宝剑就能天下第一的口号,每日都有人前来苏家堡夺剑,盗剑。一日夜里,一百多名江湖高手蒙着面,杀入苏家堡。除了我和小女侥幸逃脱,其余人等全部葬身乱刀之中。从此麒麟剑不知所踪,也不知被谁夺了去。你师父因相救来迟而内疚不已,没脸面再来见我。这一分隔就是十六年,如今得知他一切安好,我也安心了。苏前辈把麒麟剑的来龙去脉,和何问天的交情一一向潇湘子说了一番。

既然麒麟剑已经不知所踪,为何江湖人等还不善罢甘休,如今江湖黑道白道都冲着你们苏家,要不前辈你跟我回翠峰阁先避避风头,师傅和前辈分开了十六年,想必家师也日夜挂念前辈。不知前辈意下如何?萧湘子回道。

如今大难临头,如果上了翠峰阁,只会连累师兄。如果不去,天涯海角,何处才可以安身。灭门大仇未报,真相未知,就连谁是仇人都还不知道。而今又处如此险境,可伶了焉儿跟着我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想到此处,苏前辈不禁心里一沉。

说道:“萧少侠想得周到,老夫甚是感激,无以回报。如今江湖各派都打着麒麟剑的主意,也不知是谁散发的谣言,要至我于死地。倘若我冒然上翠峰阁,他日恶人上山讨剑,恐怕连累于你。”

萧湘子道:“前辈,我下山之前家师再三嘱咐,一定要护前辈周全,倘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好交代。前辈你不必担心,我翠峰阁地势险恶,易守难攻,他日胆敢有人放肆,我们可以并肩作战。”

苏前辈婉拒道:“少侠不必再劝,翠峰阁之行,万万不可。我已安然无恙,你现在可回山向你师傅复命,带我向家师问好,等他日风平浪静之时,我再上山好聚不迟。”

只见前辈再三拒绝,始终不肯上翠峰阁,萧湘子也不再多言。

夜幕开始降临,珠江两旁峰峦叠嶂,一阵微风吹来,山形树影在江面若隐若现。

突然,那水面多出一道人影一掠而过。萧湘子清楚的看见,等他侧眼再向四处打探时,竟四处无人。不对,明明看见一个人影,怎么消失不见了。萧湘子放慢脚步,睁大眼睛,目不转睛的斜视着江面,时过半刻,又清楚的看到人影,还清晰的看到人影手中拿着一柄长剑。

萧湘子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慢慢的贴近苏文焉,目视前方,轻轻的说道:“苏姑娘,你别东张西望,一直直走,有人来了,我们暂且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做好防范,此人武功极高,你快上前告知前辈,我们想办法找个地方甩开敌人。”

苏文焉双手把琴抱紧,小步上前到爹爹身旁。

三人已经提高警惕,顺着珠江迎下流而走。转眼又走出一里路,夜色已经彻底笼罩,只有那月亮高挂在上空,借着夜光,一步一步的朝前走着。

眼看珠江慢慢变窄,方才那黑影在对岸,恐怕江面过宽,越过不来,如今江面慢慢变窄,危险好像也一步一步的逼近。

三人再视察四周,毫无人影,那江水慢慢变急,耳边也传来江水飞流直下的声音,想必前面有道瀑布,三人奋力向前走去。闻得这水泻声越来越大,轰轰作响!

萧湘子转头朝苏文焉看去,看她满头大汉,甚是疲惫,双手抱着重琴,身体已左右摇晃。

随着激流声越来越大,三人也敢大声对话。

萧湘子道:“苏姑娘,听似前面有道瀑布,你听听这声音,如闪电劈空,格外醒耳。我看你也累了,要不我帮你拿着重琴,前面我们找个机会甩开敌人,现在水流声音很大,我们对话敌人也听它不到。”

听萧湘子这话一说,苏文焉心情甚是紧张,九弦琴乃家传圣物,岂能轻易交给他人。

萧湘子再道:“苏姑娘不必担心,我看你精疲力尽,前辈又内伤刚愈,倘若你再身负重力。恐怕你承受不住,你看前面,有两道山峰耸立,中间植物繁生,江顶水雾蒙蒙,正是甩开敌人的好时机。”

苏文焉想了想,九弦琴只善于女子修炼,他一莽夫,怎能有心思研究这般玩意。况且以他的武功,若是想要夺得此琴,简直易如反掌。爹爹和他师傅又是师兄弟,想必他也没有什么坏主意,于是便把九弦琴交给于他。

萧湘子接过重琴,带着苏氏两人便一路小跑,迅速穿过那繁林,树枝密集,只能透过枝头看前方那一点点夜光前行。萧湘子蹲下身,用手摸起一块鹅卵石,用尽力气朝着对岸扔去,只听得那树叶刷刷作响,数只野鸽吓得咕咕叫起,原来萧湘子想转移敌人的注意力。

三人顺着林深处走去,还好有条小径,看来之前有人特意修过的小道,一路稍微有些顺利。萧湘子说道:“我们加快脚步,趁机让敌人不知道我们的去向,待会儿再找个地方,好好休息。”

少侠智勇双全,令人钦佩。你所言极是,焉儿快跟上……

他们用尽全力的走了近五里路,只见前面有座破庙,想必现在敌人已经被甩的远远的,三人走进破庙,稍作休息,萧湘子收手把琴奉还。

一路疾驰,已经一天没有进食,想必大家都饿了,我出去打探打探四周环境,顺便找些野果,你们在这等我,别冒然离去,我去去就来。萧湘子说道。

那苏文焉急道:“萧大哥,谢谢你,你要小心。”说完这话不禁脸有些红,想必之前对萧湘子还有些质疑,如今看来他并没有其他用意,一路走来,很是照顾,苏文焉很是感激。

萧湘子对着苏文焉微微一笑,说道:“姑娘不必担心,切记不要乱走,在这等我。”

前辈连道:“有劳萧少侠,你小心为妙,早去早回。”

约半个时辰后,萧湘子归来,带来了一些野果。和苏小姐一边吃一边聊着。这野果正是麒麟城边,珠江源头有名的“鸡嗉子果,”由于这果子的外貌太过类似于荔枝,还有个别名叫做“野荔枝。”它除了可以充饥之外,还有清热解毒的功效。萧湘子向前辈还有苏小姐解释这野果。时间一点点过去,转眼已到三更,三人也不敢生火,只能这样靠着木柱慢慢睡去,苏文焉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在这环境过夜,这一夜显得格外安静。

清晨,弥漫的大雾覆盖群山,遮住了眼界,山林的深处被雾幕遮得严严实实。再看,这破庙正处于山腰之间,两旁奇植怪物繁生。百丈外的山尖,一片片红印印的果实从绿叶中脱眼而出,那正是昨晚萧湘子采摘“鸡嗉子果”的颜色。

哈哈哈……哈哈哈……

远边山崖传来三声大笑,回音震耳。

萧湘子让苏氏父女藏在庙中,自己急忙走出庙前,放眼四处望去,只见远处的山包上站着一人,背着一剑。看那体型,正是昨晚出现在江面上的人影,原来是幽灵谷谷主败天仇。萧湘子马上把面布围上,以免他人认出。

那败天仇双脚一点,越出数丈,双脚借于那树叶的微薄之力,顷刻之间已经来到破庙十米远的地方。

他那忧郁的眼神勉强看了一眼萧湘子,道出一句:“你就是那黑衣人?有两下子,听说麒麟剑被你夺了去,真有此事?”

萧湘子道:“什么麒麟剑,我怎么没听说过。”

败天仇道:“你这是在装聋作哑吗?”

萧湘子道:“江湖众人皆知,东有幽灵谷,西有翠峰阁。唯有这两派的剑法一流,谷主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术高手,难不成怕下次的东西比试又败给翠峰阁,今日要强人所难,前来夺剑?

听到此处,败天仇气不打一处来,右手一比,长剑出鞘,喊了一声:“臭小子,听说你的剑术也不耐,我来会会你。”

败天仇话声一落,持长剑已经掠过来。

那败天仇的剑,讲究的是剑招,萧湘子的剑讲究的是剑绝,两者相生相克。

转眼过至,败天仇和萧湘子已经拆出一百多招。败天仇略占上风,萧湘子前面五十多招还接的不错,后面这几十招已经稍有破绽。

眼看那萧湘子不是对手,苏氏父女带兵器跑了出来。那苏文焉就地盘腿而坐,九弦琴放在腿上,两弦击过,弦气纵横,那败天仇斜身一剑,一颗雪松树已齐腰斩断,手持树尖挡向弦气,砰,一声,那雪松被九弦气从正中间劈成两半,见得现状,败天仇心中陌陌称赞这九弦琴的威力。苏前辈也赶上前助萧湘子一臂之力。

突然,四方都有人马出来,把破庙团团围住,其中谭飞,木凌菲,包老二,夏河四人各守一方。

萧湘子苏前辈两人恶斗败天仇已两百多招,那萧湘子手臂已被划伤一剑。紧接着又受一掌,萧湘子仰天跌倒在庙前,苏前辈连忙上前把萧湘子扶起来。看四方人马团团围住,四面楚歌,心想这次无力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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