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晚拉着行李箱从家里出来，下了雨。
蒋雪本来拦着不让走，顾清晚执意要出来，再继续待下去，今天晚上能把这辈子的眼泪都哭干。
撑着长柄的大伞走出小区，偶尔车灯照过来，能瞧见细细麻麻的雨丝。肩头沾了雨水的气息，不过才下午六点，天已经黑透了。
仰头，漆黑的夜幕隐隐几条白线，她摸出手机正要叫车，车灯一晃，刹车的声音响起。
顾清晚往后挪了挪。
“小晚。”许嘉歌摇下车窗，车里还开着暖气。
“嘉歌，你怎么在这里？”在自家小区看到许嘉歌，又不是来找她的，着实让人意外。
许嘉歌开了后备箱：“把东西放上去，车上说。”
拉开车门，顾清晚收了雨伞，太占地方，拿在手里挡视线。
许嘉歌一边转动方向盘，一边让她把伞放下：“对了，我听池渊说你和傅希诚领证了？”
许嘉歌开了雨刷，下雨天，路不好走。
车身缓缓向前移动。
“嗯，这么快就知道了？”
“也是刚才两人在饭局上遇见，去洗手间的时候不知怎么，池渊就看到了他身上带的结婚证。”
说来，也是意外。
傅希诚那种人，竟然会把结婚证随身携带在身上。
“对，刚领的证，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
车里光线暗，许嘉歌抬手，摁开了头顶的照明灯：“那不挺好么，反正你……老公晚上有饭局，走吧，咱俩出去嗨皮。”
顾清晚笑了笑，不置可否。
走到半道，雨已经停了，许嘉歌摇下车窗，冷风荡进来，她身上的白衬衣鼓了一片，片刻，又塌下去。
许嘉歌把车开去了中心街，找了自己平日里经常去的一家饭店，停好车：“到了，你很久没和我一起来了。”
两人是发小，之前没少来。
上了楼，服务员看到是熟客，笑容满面的带着两人往VIP包间引。这家酒店中餐做的一般，西餐不错。
安顿好两人，递上点菜单，顾清晚捧着热水杯倚在沙发上看夜景。
这是两人的默契。
许嘉歌点好西餐，服务员核对了菜单，又问：“两位需要什么酒水吗？”
“一瓶红酒，我之前留在这里的，你老板知道。”
服务员出去了，房门合上。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顾清晚知道躲不过，一五一十的把两人联姻的事情和她说了，许嘉歌笑容没停：“你俩这怎么跟狗血的偶像剧似的。”
顾清晚双手托着下巴，很是无奈：“我也没想到啊。”
瞧她那表情，许嘉歌摇头：“别装了啊，谁不知道你现在心里肯定早就乐开了花。”
服务员开了瓶红酒，醒酒，倒完酒，这才又出去。
顾清晚晃晃高脚杯：“我就陪你喝一口啊，我怕出事。”
声音里裹了暗喻：“怕明天下不来床啊？”
顾清晚一口红酒直接喷出来，呛到。
咳嗽两声：“说什么呢，我们两个什么也没发生，说好了，各过各的。”
许嘉歌抽出两张纸，递过去：“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