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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情系祖安

今天是个好日子,因为艾克宣布晚上要在据点儿内召开个大型party,因为最近风声紧,工作忙,帮派中的所有人都处在高压状态异常幸苦,所以大家急需好好放松一下。

白天大家都在想尽办法准备食材,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有人用在垃圾堆中捡到的海克斯零件换来了廉价的牛肉,还有人用从地沟中捞起的值钱玩意儿换来了汉堡与奶酪,更有些孩子趁老板不注意从杂货店顺来了当天卖剩下的蔬菜,虽然艾克为此严厉地批评了他们,因为帮规是不提倡偷窃的,但是看着那些幼小而无辜的眼神,以及只是想为聚会做些力所能及事情的简单初衷,艾克也只得下不为例了。

直到夜色降临,几十个帮派成员已经悉数到达,他们全都是清一色的小孩儿,最大的也不超过十五岁,而最小的竟然只有五六岁大。所有人像一家人一般围拢在一起,点燃了篝火,艾玛和几个女孩儿在忙活食材,而出乎意料的是艾克带回来的女孩儿也在其中,虽然她仍然还是惜字如金,但已经基本融入到了这个大家庭之中。

终于聚会就这样开始了,并没有什么仪式感,大家感觉都很随意和自在,大快朵颐地嚼着白天辛辛苦苦搞来的食材,而直到艾克和迈特搬来了成箱的啤酒时,大家才异口同声地欢呼了起来。人们肆意地享受着食物,大口地喝着啤酒,虽然这些只不过是祖安最廉价的食品,和皮城上等的食材简直不可同语,但大家仍就吃得很开心,因为这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了。

这些孩子大多是流浪儿和孤儿,他们都被艾克收留,并组成了这个帮派。这个年纪的孩子按理说是不应该喝啤酒的,但这是在祖安,人们活的都很辛苦,孩子们就更艰难了,他们有的上街乞讨,有的靠翻垃圾桶为生,直到艾克收留了他们,他们的生活才有了改观。所以他们经历的一切也让他们的心智早就远远地成熟于自己的年龄,而且对于危机四伏的祖安来说,潜伏的罪恶随时都有可能吞没他们,所以他们也都尽可能地享受着当下。

“大家最近都辛苦了!”艾克举起了杯子高声说道。

“为了帮派!为了头领!”大家一起高喊。

“但祖安的形势依然严峻,我们可能还有硬仗要打!”艾克继续说道。

“呼哈!我们才不怕!我们是祖安迷童!我们有能力保护好自己!”

“很好!今天我还要向大家介绍一位我们的新成员,虽然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是今后我们都是大家庭中的一员!”艾克边说边指向女孩儿。

“欢迎!”

“加入我们,就是一家人!”

“家为一处,荣辱与共!”

大家开始齐声喊起帮派的口号。

艾克满意地环顾着四周,然后看向女孩儿举杯示意,女孩儿猝不及防,难为情地低下了头。

“干杯!为了祖安!为了帮派!为了这个时代!今天大家吃好喝好!不醉不归!”艾克祝酒完毕。

大家开始更加肆无忌惮地大吃大喝起来,好不痛快,这时艾克突然觉得光吃没有意思,应该来点儿节目什么的,他遂喊向艾玛。

“艾玛!给我们唱个歌吧,你的声音最动听了!”艾克提议道。

“别奉承我,我只会唱天上掉下个扫把星这一首歌。”显然艾玛还余怒未消,没好气地说道。

这把大家笑的前仰后合,啤酒都差点儿喷了出来。

气氛突然有些尴尬,但是没关系,迈特已经起身来救火了。

他先是打了一个饱嗝,然后又狠狠地咬了一口手中的鸡腿儿,饶有兴致地对大家说:

“还是我来即兴赋诗一首吧!毕竟这里只有我有这个天赋!”

“你会吟诗?我看还是算了吧!”人群中立刻有人喊道。

可迈特根本不为所动,他一本正经的踱着步,好像在酝酿着感情,然后他的眼神掠过人群与篝火开始了自己的即兴表演:

“夜深人静火红的烤肉架啊~”

“还不错哦!已经是超水平发挥了!”

“迈特!你是一句都离不开吃啊!哈哈哈!”

可迈特的第二句一开口很多人就闭上了嘲笑的嘴,安静地听着。

“红男绿女说起了动人的情话~”

女孩子们的脸上都露出了腼腆的羞意,有的已经把头靠在了自己心仪男生的肩上。

然而刚刚渐入佳境的迈特就突然卡壳了,他左看看右瞧瞧一幅江郎才尽地模样,突然他的视线停留在了外面厚重的迷雾中,突然灵光一闪大声喊出:

“可惜我没有文化啊~只能我靠这雾好特么大~”的绝句。

“哈哈哈哈哈!”

说完迈特还一本正经地行了一个礼,笨重的身形极其夸张,逗得所有人都乐的前仰后合的,尴尬的气氛也瞬间融化了。

这时就连女孩儿也竟然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然而这全都被艾克看在了眼里,他自己也会心地笑着,女孩儿突然看向艾克,正撞上他炙热的目光,又一下子缩了回去。

“我们跳舞吧!”

不知是谁的提议,大家开始围着篝火载歌载舞,气氛十分热烈。

然而艾克却注意到女孩儿似乎并不十分享受这种场合,她只吃了很少的面包,对上来邀舞的男孩子们也只是微笑婉拒了。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所有人都酒足饭饱,尽兴十足,东倒西歪地昏昏睡去。

艾玛的眼神迷离但还是牢牢地留在艾克的身上,不肯离去。

“好了好了,艾玛,你醉了,还是让我送你回去休息吧!”迈特扶起艾玛就往外走根本不管她是否愿不愿意,临走时还朝艾克挤了个眼儿。

艾克也意味深长地报以了一个感激不尽的眼神。

就这样大家都昏昏地睡去了,只剩下熊熊的篝火劈劈啪啪地燃烧着,女孩儿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艾克只是盯着她看。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艾克走到了女孩儿的身边坐了下来。

“真想听你说点儿什么,什么都行,即便是骂人的话都可以。”

女孩儿抬起头看着艾克,无奈地报以了沉默,然后她呆呆地望着外面的黑夜与浓雾,眼中闪过了一股莫名的情绪。

“你是不是想家了?有家心里还可以安稳些,这就是我不愿离开祖安的原因,而你的家又在哪里呢?”

女孩儿低头不语,陷入了沉寂。

“漆黑的夜啊~”

“浓重的雾~”

“请别让我看不清脚下的路~”

“因为无论走到哪里~”

“祖安都将永远挥之不去~”

艾克不由地哼鸣了起来,虽然是清唱,但清脆的童音仍然很是动人,忧郁与感伤的气氛一时间弥散开来。

“叮!”一个悦耳的声音突然响起。

这让艾克出乎意料,他猛地回过头,发现那声音是女孩发出的,她的手指正在拨弄着和她一起带回来的那件奇怪的艺术品。

“原来这是一件乐器,我早该想到的,我真笨!”艾克摸着脑袋发着傻。

女孩儿微微地笑了一下,然后她又弹起了几个音,每一个音符都异常动听,而当他们串联在一起的时候,就产生一种让人莫名感动的魔力。动人的音符,修长的手指,投入的姿态,艾克这时才意识到女孩儿是在为自己即兴伴奏,这让艾克兴致大增,和着琴声继续唱着。

“祖安是我的家~”

“无论海角或是天涯~”

“祖安永远是我的家~”

“因为那里有我最最思念的她~”

当最后一个音符与艾克唱出的最后一个字完美地契合在一起时,艾克知道自己的眼眶湿润了,他被感动了,虽然他不知道是被自己的歌声,还是被女孩儿的琴声,而这两者的默契堪称完美无暇。

忽然艾克也注意到了女孩儿那一双动人的大眼睛中竟也藏有一池秋水,一曲终了,忧郁四溢。

“我懂了!原来你不是不想和我说话,你的琴声就是你要说的话!”艾克虽然后知后觉,但还是很激动。

女孩儿第一次欣慰地笑了起来,在艾克看来是那么的动人,如此的真挚,卸下了所有的伪装与防备。

艾克突然有种莫名的冲动,他猛地靠近女孩儿,一把抱住了她,然后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

“无论如何我都会帮你的,只要你肯相信我!”

女孩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弄红了脸,然而却并没有推开艾克。

艾克只感觉自己的心跳的飞快,脸烫的要命,手心里全是汗水,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他感到冥冥之中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在牵引着两个人的身体越来越近,忽然艾克发现女孩儿的额头也挂满了汗珠,甚至害怕地闭起了双眼。

就这样火光中一对炙热的身影越来越近,而越近也越炙热。

“当当当!”

突然,远处钟楼上的巨钟敲响了,这意味了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了,而女孩儿被那声音吓了一跳,她突然睁开双眼,一脸的羞愧,身体赶紧缩了回去。艾克也突然觉得有些尴尬,这时一阵凉爽的风吹了进来,为艾克解了围,他为之一振。

“我们出去走走怎么样?”艾克率先开口了,而女孩儿低着头没有拒绝。

女孩儿正准备往楼梯方向走,却被艾克一把拉住,他拉着女孩儿的手来到靠窗的一边,破旧厂房的墙壁早已坍塌,直通屋外,但这里仍旧有四层楼那么高。但艾克却毫无惧意,他一把抱起女孩儿纵身一跃跳了出去,稳稳地落在了屋顶,女孩儿赶紧挣脱了下来,低头不语,而艾克继续拉着她的手说:

“我们走!”

就这样女孩儿在艾克的带领下自由地穿行在祖安各式各样的建筑物的上方,他们肆意的奔跑,毫无顾虑,那些奇形怪状的建筑在不同角度观看竟然有种别样的感触,女孩儿第一次用这种独特的方式领略着祖安黑夜特有的魅力。

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钟楼前,女孩儿这时才惊奇地发现原本应该很远的路,他们竟然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就到达了,这还要多亏她眼前的这个熟练的导航员。

不一会儿他们就肩并肩地坐在了钟楼的顶端,俯视着整个祖安城,俯视着脚下的茫茫黑暗,俯视着依稀的迷离灯火。起初女孩儿还有些害怕,但是艾克紧握着的手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勇气。

两人就这样默默地靠在一起,享受着片刻的宁静,聆听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突然一阵风吹了过来,女孩儿不由地打了一个冷颤,但艾克并没有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女孩儿披上,而是突然站了起来提议道:

“来点儿刺激的怎么样?”

还没等女孩儿搞清楚这句话的含义,她就被艾克一把从楼顶上重重地推了下去,女孩儿的眼睛因为惊恐睁地老大,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她还来不及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一股恐惧与孤独感油然而生,直到她看见艾克也一起跟着跳了下来的时候,那种不好的感觉才慢慢散去。

两个人在同步快速下降中,景物在不断变换,风从他们的身边快速掠过,但此刻女孩儿的眼中只有艾克,因为她相信他,突然她听到艾克向她大声喊着:

“现在!拉住我的手!”

女孩儿毫不犹豫地照做了,随着一道绚烂的光芒闪过,时间的粒子洪流迅速回溯,两个人的身影随即消失,女孩儿只感到一阵眩晕,光和影在周围不断地变化,她感觉自己和艾克就像电影回放一般在快速倒带,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认真地感受着,直到女孩儿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两个人又奇迹般地回到了钟楼的顶部,正稳稳地坐在一起,似乎刚才的一切就好像从没发生过一般,但是女孩儿狂跳不止的心证明了刚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女孩儿看向艾克,艾克却故意偏过头不让她看到自己的表情,女孩儿偏要看,但就当艾克转过头来的时候,女孩儿看到的是他的一脸坏笑,可女孩还没意识到这笑容的含义时就已经再一次被推了下去,然后这一切又重新来过了一遍。

当女孩儿再次毫发无伤地回到原点时,她的心中除了恐惧竟然还隐隐地多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刺激!

“要不要再来一次?”艾克冲着女孩儿一边笑一边询问着。

可女孩儿没有说话,她转过了头,一幅很难受的样子,这次换做艾克有些不知所措,可关心的话还没说出口,他就被女孩儿一脚从楼顶上蹬了下去,然后女孩儿一边学着艾克不怀好意地笑着,一边随着他一跃而下,而艾克却笑的更开心。

就这样两个人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各式各样的跳楼动作,感受着绝命时刻带来的兴奋与刺激。

直到最后,他们在空中紧紧地依偎在了一起,紧到甚至可以清楚地听到对方心跳的声音。他们就这样肆意下坠着,享受着速度带来的快感,享受着短暂而兴奋的眩晕,享受着彼此的体温以及热吻带来的美妙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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