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进了医院确诊有病后,他受到自己良心的谴责有那么几天,很快就过去。月华对他曾经痴情的等待,说明她眼光独特。,而他也给了她别的女人所梦想的生活,这些难道还不够吗?她如此的钻牛角尖倒令他想不通,这个女人太死心眼,值得吗?婚姻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俩人才会相处平安。
进医院前的月华经常回娘家,娘家人住的那一片居民区全是一排排私宅楼房,有次她回去那天,家门前围着很多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她在门外叫:“妈,爸,怎么围着这么多人?”
站在人堆中的月华妈闻声挤出身子,一见女儿回家,还牵着外孙女,笑得脸上皱纹开了花:“哦,我家姑娘回来了,来了个算命的,算得好准,要不让他帮你算一算。”算命的是个老年男子,个儿不高,黑瘦黑瘦,一双眼睛犀利得像会洞穿人的心灵,穿着一件深蓝色上衣,脚上是一双绿色的解放鞋,这样的鞋现在几乎没人穿。
月华不信这个,她拉了女儿进屋:“有什么好算的,算得不好还自己心里不舒服,我不算。”
月华妈悄悄对算命的说:“先生你还是给我女儿算下,她和她家里人总闹别扭,是不是犯着了什么,能不能用什么法破?”
算命不吱声,旁人都急了,纷纷说:“算就算一个嘛,有什么这么难。”
他面露难色,迟疑了一会,绕过人堆,拉月华妈到一边:“老妈妈,不要怪我嘴巴不积德,瞎说话,看你女儿面相她不是长命呀!她的命我不能算。”他摇着头叹气,月华妈可生气,她骂他:“你怎么咒我女儿早死,缺德。”她气冲冲地绕过人群,走进自己家门,猛一关门。算命的也不争辩,顾自走了。有人感到奇怪,敲月华家门,问刚才他们俩背地里嘀咕什么,月华妈淡淡地说:“没说什么,瞎扯了几句,算命的说要多给钱才能算,我气不过没干。”也就没人再问了。后来月华妈想起此事就后悔,算命的人的确算准了。
月华见妈不高兴,怪她:“你尽迷信,还惹得自己心里不舒坦,何苦呢。”
月华妈望了望自己的女儿,还有女儿的女儿,也暗自怪自己没事找事做,以后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她亲了亲外孙女:“是不是想外婆了,跟外婆说,今天要吃什么菜?”
不夜歪了歪她的小脑袋,头上插满花花绿绿的小发卡,月华一早上起来就花了很大功夫把她头发辫成十几个小辫子,有很多短头发扎不起来就用发卡别着。永新又是一晚上未归,打电话回来说打通宵麻将。挂了电话,月华将话柄狠狠地搁上。他们家在电信局申请了座机,当然,这层宿舍楼里也只有这一家有电话。不夜摇晃着自己的小脑袋,小辫子也跟着动,很是可爱,她嗲声嗲气说:“外婆,我想吃酸辣士豆丝,我最爱吃这个了。”
不夜是个很乖的小女孩,爸妈经常吵架,造成她敏感早熟的性格,她比一般大孩子要懂事很多。在她小小的心灵里,也不喜欢爸爸,爸爸很少陪她和妈妈。但妈妈乱发火时,她又有点委屈,楼上小朋友总拿这个笑话她,说她妈妈总是在半夜三更起来骂他爸爸,因为爸爸在外面找女人。妈妈答应过她不和爸爸再吵,一旦爸爸回家晚了,她就不记得又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