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仁心,毒者冷心。
世人皆知——
翁蛰毒佬医毒无双,狠辣无双。
容颜无双,妖艳无双。
……
“妖女!”
一道亮喝破开氤氲云雾,显出精致古宅的道道剑痕。
散落一地的药草,破碎的茶杯器皿,以及大门前那块横陈于地的门匾,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翁蛰居。
“妖女!你炼出华初散此等邪毒之物,又在白渺泉里投毒,残害我派诸多弟子性命,其罪当诛!”
泛着寒光的的剑尖就指在她额前一寸之处。
樊零在那浓郁的血腥味儿里喘息着,染了血的眉间微微一挑,竟露出点轻蔑的笑意来,仿佛她并非一身血衣,强弩之末。
“白渺峰?”樊零呸了声,吐出一点血水,“我可从未去过你们那破烂地方,你派死绝与否,与我又有何干?”
她倒是不知,素来自诩洙域正派的白渺峰竟是如此蝇营狗苟之辈——白渺峰三大长老不知何时潜入了她的翁蛰居,且就在她突破魂御而最为虚弱之时偷袭了她,此刻又强行给她冠个投毒的罪名。
“华初散这般至毒至阴之物只有你这妖女会炼,如今我派弟子皆因华初散丧命,除了你还能有谁?今日我等便要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
樊零撑着剑坐在地上,她双腿尽断,尾骨被刺,已是废人,然仍是嗤笑一声:“三个三阶魂师何时成了九焰大陆的天道?”
“你!”
“歪曲事实,背后偷袭,这又是替的哪门子天?行的哪门子道?”
三人被戳到痛处,面红耳赤,理亏一步,剑尖却再近一分,直抵上樊零额头,破开皮肤:“谁能证明你没下毒?”
樊零微微眯眼,不答反问:“那谁又能证明我下毒了?”
“我。”
白衣轻纱,步如金莲。
弱柳扶风般的美丽女子自门后现出曼妙身形,缓步走到樊零面前。柔声柔语,煞是好听。
“傅妍。”
樊零看了她一会儿,吐出她三年来最多念及的名字。
“原来是你。”
是她三年前救治并收留的人,陷害她,是一直唤她姐姐的人,背叛她,是她当做徒弟培养的人,杀害她。
樊零噢了一声,仿佛这才了然:“我说呢,仅凭这三个废物怎能潜入我翁蛰居,原来有了你这个内应。”
傅妍悲戚地看着樊零,微微抬手抹了把眼泪:“毒佬,你再不喜白渺峰,又怎能在白渺泉里下毒?那样……会害死很多人的……”
樊零望着那张惺惺作态的脸,突然便有些厌烦了:“我这翁蛰居果然舒适,待久了都忘记谁是主,谁是客了。”
身上的血已经浸湿了她的衣服,樊零移开视线,望向那散落一地的珍贵药材。
纤纤素手抬起,丝丝魅香飘出,一撮红粉随风而散,飘进这满院血腥。
“红阳粉,一个时辰暴毙,现在找找解药兴许还来得及……”
四人顿时面露惊恐,再顾不上樊零,手忙脚乱地四处翻找起解药。
而翁蛰毒佬,终于在她的翁蛰居,静静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