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零丝毫不为所动，大摇大摆地坐下了。
“私藏赤金长袍，是对皇族不敬，是以下犯上。沈氏诋毁嫡长女，藐视嫡庶尊卑，难道就不是以下犯上了?”
“你！”
樊零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沈氏说到底就是一个妾，是下人。而你虽为庶出却也算主子，怎能助长此等尊卑不分的风气？”
“昨日我要杖毙了沈氏，你身为亲身女儿却能袖手旁观，难道不也是瞧不起沈氏？”
她虽不爱多言，但真比起伶牙俐齿，她可是鼻祖了！
前世有诸多门派收拢她，她若不能说道，早就被掳去了，哪儿还有什么逍遥快活的日子?
好吧，她绝不承认是因为自己忘带封口药物了。
樊芷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不仅因为樊零句句强调嫡庶尊卑，还因她一语道破自个儿心中那点阴暗心思——
她恨极了这个庶出的身份。
连带着恨上了生她养她的沈氏。
若不是沈氏不争气，做不上正妻，凭她六阶魂士的造诣，早已是众人敬仰。
又何至于那般受人非议地去勾引太子？
凭什么她那么努力却只能是低人一等的庶女？
而樊零痴傻了十六年却仍旧是尊贵无双的嫡长女？
何况这小贱蹄子如今不仅没了痴傻之症，还变得这般能说会道，
她恶狠狠地瞪着樊零，阴沉地道：
“你不过是个被太子休弃的毒妇，有何脸面说尊卑？”
樊零冷笑。
想拿太子羞辱她？
且不说她里子根本不是这将军府的大小姐，就算是，原主痴傻多年，对太子也没那种心思。
“太子既一时脑热要了你，我为了将军府的脸面，就不追究你们私通之事了。”
“只是做长姐的好心提醒你一句，合欢香可不能多用，用多了小心怀不上孩子。”
樊芷一惊。
樊零怎么会知道自己在用合欢香？
樊芷和太子相处得久了，渐渐发现太子那方面似有些隐疾，她也是偶然得知合欢香许有所帮助。所以每次去寻太子前，她都会含下一颗合欢香。
只是……樊零怎么会知道这个？
樊零睨了她一眼。
心道这合欢香可是老娘研制的，你吃了这么久，我还能认不出来？
“妹妹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樊芷一颤，回过神来。
眼前的少女淡淡地看着她，无波无澜的眼睛里却仿佛有大千世界。
她眼珠一转，下一秒便敛下了目光，温顺地道：
“大姐姐教训得是，我在这里向大姐姐道歉了。”
说完，果真不再搞什么小动作，安安分分地替樊零取了衣服。
樊零看着她低垂的目光，嗤笑一声。
不愧是有名的“白莲花”，能屈能伸，换脸堪比翻书。
但终究还是嫩了点。
看似温顺规矩，却始终不敢直视她，是怕自己一抬头就暴露了心中所恨吧。
这点比起傅妍可还差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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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致华美的马车一路向瑰丽皇宫驶去。
“你们放我出去！”
清脆动听的声音仿佛夜莺在宫门口啼鸣。
樊零心中一动。
樊曜光已迎了上去。
“参见公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