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说的很心虚，偷偷瞅了瞅樊零的脸色，觉得这小姑娘似乎，面色不善？
他立刻举手保证：
“你放心，就算家里没了，我也一定去一趟千绝峰，把赤炎枯木给你带过来。”
他说得非常坚定，好像去一趟千绝峰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事实上，樊零之所以向老头儿要赤炎枯木，正是因为这千绝峰险恶万分。
凭借端木清黎和端木风阖，或许很难拿到赤炎枯木。
哪怕是她前世，也颇费了一番力气。
这老头竟自信如斯，或许身份不简单。
樊零恭谨地道：“那我就谢过前辈了。”
有便宜不占是傻子。
至于晶草么，华初散的解药原材料本就该墨门给她，所以这压根不是她的责任。
那妖孽总会有本事拿到的。
老头儿见她同意，神色也放松下来。
但他这个放松不是寻常的放松，脸上的褶皱比不放松的时候，多了差不多两倍。
老头儿笑得贼兮兮的：“丫头，你刚刚说，你要用赤炎枯木解寒毒？”
“正是。”樊零道。
“解什么寒毒啊？可否给我老头子说道说道？”老头儿继续贼兮兮。
樊零本不想多说，但一想到赤炎枯木还得靠这老头儿，而且老头儿对她的确十分厚道，就把喉咙口的“不”，给咽了下去。
“故友千绝寒毒侵染多年，需赤炎枯木保命。”她道。
端木风阖还不至于到要保命的地步，但她故意把病情说严重了点，防止老头儿反悔。
“千绝寒毒……下毒之人用心险恶啊……”老头儿也不禁感慨。
感慨完又贼兮兮地道：
“小丫头年纪不大，却知道千绝寒毒和赤炎枯木，是哪个医药世家出身，还是师承哪位医者啊？”
他说完，捋了捋那搓乱七八糟的胡子。
樊零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老头道：“老头子就是想知道，小丫头你有没有师父？”
不等她回答，他紧接着又道：“不是我老头子自夸，论医药，我认第二，这世间没人敢认第一。”
顿了顿，又补充：“当然，我指的是现今在世之人，去世的不算。”
樊零：“……”
她怎么觉得，那句补充是为了排除……她本尊？
话说到这份上，她哪里还能不明白？
这老头儿想收她为徒。
没想到老头儿不仅厚道，还挺“霸道”。
他听话里的意思，他压根儿就没想知道樊零师承哪位。
樊零没师父最好，他顺势收徒，就算她有师父，他也会可劲儿挖墙脚。
樊零简直有些哭笑不得。
这老头这么傲气，要是他知道她就是那个被他唯一排除出去的人，不知道又是什么想法。
“不拜师。”她道。
“你有师父也没关系，我不……嗯？你说什么？”老头儿瞪圆了眼。
“我说，我不拜你为师。”樊零道。
“你你你……”
老头显然没有想到樊零说得这么干脆，气得胡子都抖个不停：
“你这丫头……你……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