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零看了他一眼道：“是。”
樊曜光的书房有些昏暗，压抑感很重。
樊零走进去的时候皱了皱眉，不过只是一瞬就恢复成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樊曜光关上书房门，顿了顿，叹了口气后走到樊零面前：
“零儿，你从那天恢复后，做事大胆冷静，条理清晰，又勤于修炼。为父看到你这样，很欣慰。”
樊零微微蹙眉。
她总觉得樊曜光话里有话，但她没说什么。
樊曜光似乎也没打算让她说什么，又叹了口气道：
“你和那些普通的小姐不同。你身上流着赫元大将军的血，还流着凰翎将军的血，或许理当如此出色。”
“只是……做父亲的，却不奢求你荣华富贵，万人敬仰，只希望我的女儿能一世平安，一世无忧。”
樊零嘴角暗讽：“父亲自然是心疼女儿的。”
一世平安，一世无忧……樊曜光还真是说得出口！
那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被庶妹欺辱，被姨娘责打的时候，他又去了哪里？
如今那个受人欺辱的小姑娘早已不知魂归何方，他竟然还有脸说什么一世平安！
樊曜光听出了樊零话里的嘲讽，脸上不由得一僵：
“零儿，你是我的女儿，芷儿也是我的女儿，我自然都是心疼的。或许她以前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但你这个做长姐的，也该多多担待一些。”
樊零听着樊曜光的话，突然有点烦躁。
“父亲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说你有多爱我和樊芷吗？如果是的，那我已经知道了，父亲不必再说。”
虽然小樊零已经死了，但她下意识地不想让这具身体听到樊曜光那些可笑的话。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樊曜光面上露出一股恼色，但一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又忍了下来。
樊零退到一边，静静地等他开口。
樊曜光看了她一会儿，缓缓道：“我叫你过来是要告诉你，因为你上次去‘痴’境一事，皇上特别恩准你去云澈书院上学。”
“云澈书院？不是说我没有天赋，不能进去吗？”樊零疑惑道。
“确实如此。三年前我带你去臻魂石查验过，你的体质并不适合修炼魂力。为父甚至去问过院长，他告诉我你修炼魂力的希望极小。”
“院长？”樊零蹙眉。
樊曜光自己就是四阶魂师，樊媛也说过樊曜光是赫元最强，为何还要问云澈书院的院长？
她又想起遍布整个书院的地伏阵，布得极为精妙，这个院长到底什么来头？
“正是院长。”樊曜光道，又补充，“院长并非我赫元国人。”
别的，就没再多说，大概他也不大清楚那位院长。
“零儿，为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很想修炼，但是有些事情或许是天命注定，为父希望你不要做徒劳无功的事情。”
樊零抬起头，看着樊曜光。
不要做徒劳无功的事情，樊曜光在劝她不要修炼！
“那父亲认为我应该干什么？”她问。
樊曜光：“你等一下，为父有样东西要给你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