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零咬咬牙，上前一步道：“墨……二长老，在下日后可能经常去云澈阁，想现在与长老打声招呼。”
阎非阙闻言笑得十分灿烂：“云澈阁是云澈书院要地，你一个刚入学的普通学生，哪儿能说去就去？”
樊零反驳道：“云澈阁是云澈书院的藏书阁，藏书阁本就是给学生借书用的，就算长老也不能阻止学生去借书。”
“是么？”阎非阙幽幽地看了樊零半晌，然后道，“小零儿要去的那一层，怕不是寻常学生可以去的吧？”
否则怎么会非要拜式长老为师？
樊零衣袖内的手紧紧握起，忍了又忍才忍住一拳打上去的欲望。
她缓声道：“那墨主要怎样才肯让我去那一层？”
阎非阙突然站起来，扬起头自上而下地看着樊零。
这个角度，充满了上位者的压迫感，却也夹杂着一点微妙的亲密。
阎非阙不缓不急：“本尊要寻一人，需依靠小零儿，小零儿要寻一物，需依靠本尊，如此看来，小零儿与本尊之间，倒是有一段孽缘。”
樊零：你也知道是孽缘……
“本尊可允诺小零儿自由出入云澈阁，与之相对的，小零儿也得拜本尊为师，好让本尊日日观摩。”
樊零：“……”
我去你妈的日日观摩！
“本尊倒是忘了，小零儿是翁蛰毒佬的高徒，连唯有翁蛰毒佬可炼的华初散都会解。”
樊零蹙眉——
阎非阙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不等她多想，阎非阙又道：“既然如此，本尊也不好和亡故之人抢称呼，小零儿叫本尊师公即可。”
樊零：“……”
我去你奶奶的师公！
阎非阙仿佛十分满意，自顾自道：“就这么说定了。”
又一瞥樊零，樊零还没从“师公”的打击中回过神来。
阎非阙勾着嘴角道：“小零儿，你既是本尊的入室弟子，端茶送水，暖床铺被的事儿还是得学一点。”
樊零脸黑了三分。
她后退一步，一副明显拒人之外的表情：“我来云澈书院是来学技艺的，不是来当墨主的使唤丫头的。”
还端茶送水，暖床铺被……你咋不找个通房丫鬟呢！
阎非阙见她垂眼而立，浑身都是疏离之气，反倒笑了笑。
似乎快要把小丫头惹毛了。
“那暖床铺被变不必了，小零儿为本尊煮个茶吧。本尊知道翁蛰毒佬煮的一手好茶，你既然是毒佬的弟子，总该学了一点泡茶之道。”
樊零微微蹙眉，她确实挺会煮茶，不然上辈子也不可能和衡先生交好。
只是阎非阙怎么会知道？
衡先生不是会多嘴的人，而除了衡先生之外，大概也只有傅妍知道她会泡茶了。
难不成阎非阙和傅妍相识？
阎非阙没注意到樊零的走神，继续自顾自道：“本尊每日午时都得喝茶，希望小零儿记得那时过来煮茶。偶有本尊不在这……什么书院，也会托人来取小零儿煮的茶。”
樊零淡淡道：“我知道了。”
泡茶而已，不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