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确定出对K吗？”女生宿舍休憩厅传来阵阵嬉笑声。姬香皱着眉头，别人又甩出一对A，眼见自己就要输了。
艾眉笑盈盈观战，这几个女孩脸上贴着白条，一个个神情严肃，郑重其事的手握扑克。“我不玩儿了，你来！”姬香又被贴了一张纸条，不开心地拉过旁边起哄的女生顶缸，伸手扯下脸上的白条。
“还是你会躲，”姬香走到艾眉身旁坐下：“又在看法文书啊？”
艾眉手里捧着楚大人寄过来的原文书，点点头：“导师会抽问的，不看不行！”姬香斜着眼睛瞟她一眼，意味深长。
艾眉眨眼，不明所以：“怎么了？干嘛这样看着我？”
“啧，”姬香见她没半点自觉的样子，却也不好多说，只能顺其自然：“后天就是开放日了，你不是要和崇学长搭档表演《Coppelia（葛蓓莉亚）》里的PDD吗，准备得怎么样啊？”姬香转开话题。
“唉，还行吧，”说起这个，艾眉就略有点叹气，她和崇恬瞬的搭档并不是很合拍：“这几天都在排演大双，上台还是可以的。”
估计主要是她的问题，不能给予舞伴绝对的信任。总有点抑制不住的想起崇恬瞬带领的“天鹅组”，他们的所作所为实在令艾眉觉得幼稚又恶劣，因此下意识的有点防备排斥崇恬瞬。
姬香了然：“只是能上台跳，却远远够不上你追求完美的标准？”
艾眉无奈地笑了：“跳芭蕾的谁不是完美主义者啊，就算以前不是，被这专业折腾久了，也会变成完美主义者的。”
姬香理所当然地点头：“芭蕾的艺术性，本来就是永远在追求极致完美和平衡的啊。”
艾眉不太想谈论这件事，遂反问姬香：“你们那边的公演选角怎么样了？前几天还听说差不多了，怎么这几天又没动静了？”
姬香也皱起眉头：“好像是说F国PBA那边要过来几个交流生，我们的公演要等他们一起进行选角表演。所以选角会停下来了。”
艾眉睁大眼睛：“真是PBA？‘搞事精’会不会过来？”
姬香摇摇头：“不会，我问过她了，她说去年名校交流会报名的时候，她没兴趣，所以没有参加。要是她会过来，一定一早给你下帖。”
艾眉笑起来：“也对，要是她过来，一定会问我怎么看了她的《The Firebird（火鸟）》还没反应？是不是吓呆了，要俯首称臣了？”
姬香说起夏菲也觉得好玩儿：“所以这次开放日，要我给你录视频发给她吗？还是算了，你都说不太好，估计是赢不了她的《The Firebird（火鸟）》。等你再练练，舞剧正式公演的时候我再录吧。”
艾眉点点头，想起舞剧中的双人舞，又感觉头痛：“我去休息了，明天一早还要起来排练，开放日还要进行Ballet Gala汇演啊。”
为了这次汇演，艾眉他们这些有表演任务的参演者，这两天上午的学科课都被请了假，早上开始就要在各个训练厅里集合排练。
艾眉照旧去第三练功室。厅里已经有人在早训了，艾眉看着认真热身的崇恬瞬，也不得不承认，不论其他，就对待芭蕾的态度上来说，他的确无可指责。
崇恬瞬抬头见是艾眉，文雅的脸上露出彬彬有礼地笑容：“早安。”
艾眉问候过他后，也开始默默进行热身运动，并没有与他攀谈的打算。崇恬瞬却不想放弃这个难得的，单独和艾眉谈话的机会。他已经敏锐地发觉，艾眉对他隐隐的排斥。
崇恬瞬是个心思灵敏的人。他清楚艾眉的实力，也知道楚诺对她的重视，所以他并不愿意这位有能力又有背景的学妹，站在他的对立面。作为东皇的会长，他必须为学生会，为“天鹅组”考虑。
而且，凭艾眉的本事，他们绝不仅仅只是在这次芭蕾舞剧《Coppelia（葛蓓莉亚）》时搭档。以后各种舞剧或比赛，肯定都少不了她的参与，他们合作的机会一定不会少。因此站在自身的立场上，崇恬瞬也不想和艾眉这样别扭地相处。
观察着艾眉的神色，崇恬瞬温缓示好：“我可以叫你‘艾眉’吗？大家一起排练，还生疏地彼此用敬称，不太方便啊。当然你也可以称呼我‘瞬’。夏树他们也都这样叫的。”
艾眉转过头，诧异地看着他，不太明白这个校园贵公子怎么有点在迁就她的样子：“你随意，只要‘天鹅组’不以此威胁，要剃我光头就行。”艾眉还是忍不住略刺了“天鹅组”一句。
崇恬瞬带着点无奈，俊美的脸上是文雅地笑容：“艾眉，我们并没有那么坏吧？至少对你，‘天鹅组’从来没有什么过激言行吧？”要是其他女生看到他这样忧郁优雅的样子，一定忍不住原谅安慰他的。
可惜他遇到的是艾眉，“老干妈”是木有纤细神经的，她就很直接地回答：“没错，你们是没有对我做什么失礼的事情。但你们也确实对没背景，或基础比较差的插班生们做过各种欺压的事情吧？”
崇恬瞬谨慎说到：“是的，我们会针对没能力的学员，但这并不算欺压呢？其他舞校也有这样事情发生，这是无可避免的优胜劣汰。”
艾眉不由地挑起了眉毛：“这里是芭蕾舞校，有什么事情不能用芭蕾的方式解决呢？非要用剃光头，剪舞衣，泼脏水甚至一些很不入流的手段逼迫插班生退学转学？也许你没有指使他们这样做，但不可否认，正是有你或者学生会，乃至皇家高层的默许，他们才有这样的胆量做出这样的事情吧？”
崇恬瞬深吸一口气，直视她的双眼，沉声道：“对于我们‘天鹅组’，这些自小学习生活在皇家舞校的人来说，东都皇家舞校的东园是拥有不一样意义的。”
艾眉觉得他在避重就轻，不过她也不是“狂犬”，非要追着人怼，也愿意听听他的理由：“所以，东都皇家舞校的东园，就是你们‘天鹅组’口中真正的‘东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