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
“嗯?”听到她的呼喊,张熙俊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缓慢抬起头,与少女柔澄的双眼交汇。
“怎么了,弄疼你了?”他压低了说话的声音,轻指着少女脚踝红肿之处。
“没,没有。”少女感觉面部有些发烫,边轻摇着头,边说道:“只是想感谢大叔!”
“不必在意。”张熙俊嘴角泛起一丝浅笑,继续低头,进行着手中的包扎。
张熙俊回到家的时间是八点左右,她们也差不多结束了练习,回到了宿舍,不过,走出电梯的时候,便看到了孙彩瑛搀扶着名井南,招呼打完后,从口中询问得知,在今天练舞的过程中,一个不小心的失误,让她扭伤了脚,直至刚回宿舍,疼痛便如同电流般扩散至全身,于是,便准备将她送去医院。
现在这个点,负责问诊的大夫应该都不在,之前在医院待过的张熙俊,自然懂得这些作息,将这件事告诉少女的同时,他也让少女暂时先到自己的公寓,做个简单包扎。
他修长的指尖,触摸着少女的伤痛之处,掌心传来的一股股热量,流向她跳动的心中。
“觉得苦吗,小南?”张熙俊遵循着某种规律,指尖轻揉着她的脚踝。
“嗯,大叔指的是什么?”少女侧歪着头,疑惑地望着他。
“我当然指的是,觉得舞蹈练习苦吗?”
“苦?”名井南撅着嘴唇,思索一番后,缓缓答复道:“是有点!”
“有想过放弃吗?”
“放弃吗?”少女重复着他话语中最后三个字,柔澄明亮的眼眸此刻间褪去了色彩。
“以后这样的伤,随着训练量的增大,只会增多。”张熙俊不紧不慢地说道,将放在旁边的冰袋轻敷在少女的脚踝处。
“曾经也想过,但自从遇到大叔后,”少女轻眯着双眼,嘴角的两侧向上扬起,“就想着继续坚持!”
“我?”他一只手托住她的脚,另一只手指向自己
“对啊!”少女皱着鼻头,眼神中尽显淘气。
“每次练习,一想到大叔那些安慰鼓励的话,身上的疲劳便会一扫而空!”
“你把我想的太好了,小南。”张熙俊呼地长吐出一口气,轻摇着头,脸上略显无奈。
“不是我的想象,”名井南用手将额前的头发拨至耳后,“而是事实呢!”
张熙俊嘴里轻声嘟哝着一句“是吗?”,待红肿略微褪去后,他便用绷带在少女的脚踝处缠上了一圈又一圈。
“好了。”张熙俊长舒一口气后,便站起了身,“就先这样吧,明天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给大叔添麻烦了!”少女双手叠在身前,弯腰四十五度鞠躬道歉。
“没有的事情。”张熙俊摆手示意道,将旁边的医疗箱物归了原处,再度回来时,手上多了两个倒满了果汁的杯子。
“大叔,你今天怎么不喝咖啡了?”他今天突然不喝,好奇的少女从他手中接过杯子后,如是问道。
“下午和我导师聊天时,喝得太多了,想到体检医生给我的劝诫,便暂时决定戒掉。”淡淡的橘子香在口腔中扩散,味道隐约跟那天梦中的酸甜有些相似。
“大叔,你不喜欢改变吗?”在他坐下后,少女的视线便望向了他。
“小南,你知道我的外号吗?”张熙俊苦笑着朝她望了一眼。
“什么外号?”
“遵循着程序代码而运行的冰冷‘机器’。”这句话从他口中淡然讲出,少女竟然听出了几分无奈,冰冷的面具戴在他脸上太久了,没人愿意去了解面具背后的温柔。
“大叔?”跟循着她的轻声呼喊,张熙俊的视线再度望向了她。
“怎么了?”
少女调整了一下急促的呼吸,开口说道:“那天的电影,我们还没看完呢!”
“《逆世界》吗?”一想到这儿,张熙俊抬起手,掌心歉意地拍着头顶,“那天太累睡着了,真是不好意思了,小南。”
少女温柔一笑,轻摇着头,示意着他不要在意。
“我们看到哪儿来着?”张熙俊起身,从电视机下方的橱柜拿出DVD,取出后送入了放映机。
“看到亚当在海中奋力地游泳,尽可能地远离暗礁!”
经少女的提醒后,他按下了遥控器,在快进至那个镜头时,便按下了播放键,电影开始继续放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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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的最后,伊娃朝亚当飞奔,扑进他怀中,见到久违的爱人,亚当激动用双臂揽住她的腰枝,在初升的朝阳中,这对恋人吻在了一起,行成了一幅唯美的画面。
镜头的拉远后,字幕便向上浮现,电影到此结束,张熙俊便轻声呼喊着旁边的女孩,“小南?”
得到的回应,只有细微的呼吸声,他望向旁边,少女侧头闭上了双眼,陷入了熟睡当中。
他抬头望了眼客厅墙上的钟表,离半夜,时针还有两圈的转动,隔壁的她们,应该早就睡了吧?
她熟睡中的侧颜是如此安详可爱,身上散发而出的气质,就如同贵族小姐般,验证了电影中所说的话,“自她出生开始,她就不是一个平凡的少女,周游世界,便是她价值的视线!”
张熙俊轻眨着眼,不忍心将她吵醒,她起身,一只手托住她膝下,另一只则托住腰部,将她整个人抱起,缓缓走向了自己的房间,再帮少女盖上被子后,张熙俊便从柜橱中,拿出了一条灰色的毛毯,走出房间,轻锁上了门。
躺在沙发上,心中那颗心无法平静,他得承认,少女打开了那把锁,走进了他心中,但有些事情却无法改变,如此这般,我到底该怎么办呢?黑暗当中,张熙俊那双黑色的瞳孔却依旧散发着光芒,他辗转反侧着,不知过了多久,才闭上了沉重的眼皮。
在周边的黑暗当中,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女,朝他缓缓走来,她的脸孔较为模糊,容貌无法看清,你,到底是谁?又为什么会出现在我梦中,正当她疑惑之际,那个身着白衣的女孩,伸出手,他本以为她是想拥抱自己,但是却重重地捶在他胸口上,雨点般的疼痛感在胸膛内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