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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暑假进行时

暑假开始了,终于可以放心的睡个懒觉,美美的眯着眼,四仰八叉的躺在竹床上。真是命苦啊,一大早出去干活的父母说早饭交给我了,再睡会才6点多,光线晃眼,拿被单裹着转个身盖着头再睡会。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很早的时候就开始进行农活、做饭。特别是放假的时候基本每天的早饭全包了,至于农忙的时候还要回家把饭做好送到地里。

“哥,快起来还要去菜地弄点菜,厨房没菜了。”赤着脚的李丫趴在竹床边摇着李海说道。

“真烦,你个小不点别闹了,让我再睡会,时间还早着呐。”

“赶紧起来,桶里没水了,你还要去拎水。”

真是的,第一天就这样,还让人睡觉不了。踢撒着凉鞋,拎着水桶去子东家竹园里面的老井拎水去。老井,村里说水甜养人,原来一个村子的都来这挑水吃,吃水的人多了水自然就越活。滑不溜秋的大青石围成一个圆圆的井口,低头能看到明晃晃的清水。拿起竹竿井钩子,挂住水桶,顺着竹竿水桶划下井,抱着井杆子,向怀里一摇,飘在水面的空桶倾斜着盛进去半桶水。不能再多了,再多我就拎不起来,也拎不回去,半桶刚好。

满脚打滑,气喘吁吁,摇摇摆摆一路艰辛的拎着水走进厨房,拿瓢盛了外面小锅一半的水。溜上馍,盖上锅盖,点好灶台的火。

“丫,过来烧火,我去菜地,看着火啊,别掉柴堆上,也别一个劲的往灶洞里塞柴火。听到没。”“哦,知道了”6岁的李丫乖巧的坐在灶前,看着火。

村前的菜地,一块块各家菜地连在一块,第一块就是我家的,树枝做成的栅栏围着整个菜园子,上面基本都被牵牛花爬满。

先来看看我种的指甲花,红的、白的在绿叶中煞是好看。随手把盛开的都先摘下来完,要不然又要被别人偷摘。晚上又能和妹妹一块染指甲了,想想都高兴。明天去找子东、耀祖、同明们炫耀去。

菜地的青菜拣大的拔几颗,就着池塘水洗了洗菜上的泥。今早的下饭菜基本有着落了。

“哥,锅开了。”趁着锅里的开水,洗干净的青菜丢进去,稍微的翻滚一会,捞出来放进凉水里过下。

面瓢里挖了一小半玉米面,右手拿着勺子顺时针搅着开水,左手拿着瓢轻微的倒着玉米面。完事就让李丫小火的炖着,不要淤出锅就好。趁着菜凉下来切碎,拌上拍碎的蒜撒盐淋点香油,早饭基本完事。锅上溜着馒头和小菜盖上锅盖,等着父母回来吃早饭。

看着耀祖家的烟囱冒着烟,肯定也在做饭。关上门就去他家串门去,后门还跟着个油瓶。

“我饭都做好了”“我也快好了”

“上午你去干啥?”“我爹说上午要去我三叔家花生地里拔草,让我去放羊。”

“那我也去放羊。”

简单的家常饭菜都会做也就是烧水、溜馍拌凉菜,只要自己感觉好吃就行,大人是没有那么多的讲究,自己家孩子做的饭菜吃起也是向外炫耀的话题。都蹲在饭场吃饭的大人们讨论着地里庄稼长势,唠着家常。孩子们商量着要不要一块去放羊。

“耀祖看着羊,不要让它们跑你三叔花生地吃庄稼。”大人的叮嘱也是警告!

放羊连带着的是孩子们搓草绳,不论男孩女孩,看着牛羊吃着坡上的低矮的槐树叶和青草。孩子们有孩子们的话题,听说哪个老师要调走了,哪个老师要调班了,哪个人学习好了,哪个人是个老白瓢了,哪个要留级了,有人欢喜有人忧。

太阳升到头顶的时候孩子们把搓好的草绳,盘成圆圈,挂在牛羊的脖子和角上,撵着牛羊群。各自数着自己家的牛羊往家家赶,男孩们商量好回家后就去村后的鱼塘游泳去。

晒了大半天的池塘水,上面滚烫,下面清凉。光着腚的孩子们脱下短裤背心,直接跳下去,一个猛子扎进去真是凉的舒坦,大点的游到深水区踩着水,向在水边潜水和扑腾的孩子们炫耀着。水边潜在水里的趁乱互摸着,惹得其他人叽里呱啦的的闹腾着水花。

中午干活都回来的早,闷热的天气。整个田野都是知了声,盖住了粗豪的笑声、清脆的鸟声、家畜的叫声、以及欢乐的笑声。树林边的臭水坑里几头猪满是是泥的躺在水里,舒服的哼哼着。拴在树林里的老黄牛悠闲的甩着尾巴反刍着草料。

回来的大人们都是先睡午觉。卷着凉席摇着蒲扇去村后的槐树林席地而睡,或是扛着竹条折叠床支在树荫下。孩子们各自爬上各自家的床,或是挤在要好家的大席子上开始午觉闹腾着。

下午一般还是放羊或是跟着大人们去地里干活,放羊比起地里干活尤其是除草,真是轻松舒服多了。尤其是玉米地,进了快一人高的玉米地,剩下的什么风都没有,闷热潮湿,瞬间就会满头满身大汗,还没开始干活就浑身黏糊糊的。

大人们已经习以为常,孩子就苦着脸坐在地上不愿起来了,地上就是凉快。今天下午李海就是在玉米地拔草,先到地中间摘个攀爬在玉米杆子上的短黄瓜,坐在地上啃着黄瓜就不愿起来。

“赶紧这三排玉米的杂草今就是你的了”桂花吩咐到。

“真拿我当大人使唤了。”李海心理嘀咕着,皱着眉头,啃着黄瓜,慢慢吞吞的干着分给自己的任务。

玉米好吃,但是好吃的同时也是辛苦施肥、除草、喷药、松土结合的产物。炙热的太阳照射着大地,就连玉米叶子都耷拉着,好似和我现在的心情一样吧!密不透风的玉米地里,蹲在地上狠狠的拔着可恨的野草。你说你不长到地边河边路边非要在地里疯长,太惹人讨厌了。完事还狠狠的踩几脚,才能泄我心头之恨。

至于小不点完全就在地头玩着蚂蚁要不就是在地里面乱窜,不干活还专门的来影响你。等会捉个蚂蚱等会捉个蛐蛐拿过来非要你用狗尾巴草把它们串起来,反正也是忙活个不停,说是拿回家喂鸡。就你那一小串那个鸡能吃饱?凉鞋也不穿了,也学着大人赤着脚干活。李海拔过的地基本没法和大人比较。地面的都拔过了。至于才露头小的有点不想拔,不是不想是懒得拔。如果拔手要擦着地,地上有料将石头,擦的指甲干上面的手皮疼,甚至都能擦出血来。还是只捡大的来,好拔点。父母看着干过的地面也没有说话,也算是默认我这么干。

整个下午一家三口人基本完成了一亩地的除草任务。抱出地的野草统统扔进地头鱼塘了,引来了一大群鱼儿的争抢,瞬间打破平静的水面。吃吧吃吧可劲的吃,只要你们喜欢吃,就算跳到地里去吃野草,我都不会逮你们。

满脚都是黄泥的李海,身上扛着衣服抱着的黄瓜,这是自己兄妹的零食也是一家人的凉菜。所以这活,李海还是抢着干的,可以回家拿个最大向伙伴们一块分享。小不点手里拎着几串蚂蚱,看来今晚一群鸡也可以享受一点点肉食了,说不定明天下的鸡蛋会更大。实际上农村的暑假也是就撒欢、干活、写作业,别的还真没有什么特别的。

今晚有特别的事情可干,就是染指甲,趁着天黑从村头采回来一大把麻叶,母亲已经用白矾和指甲花在一块捣碎,捏出一小块放在妹妹的指甲上,然后用麻叶包起来细线缠好。如此反复的就连脚指甲都给她裹起来了。

轮到我的时候就裹了几个手指头就没有了,为什么每次都说男孩子染什么指甲。谁说不能染指甲,人家耀祖的姑姑每次专门给他染,完事还专门跑到我家举着包的很是严实的手指头在我面前炫耀,每次气的都想打他。

这就是暑假平常的一天,辛勤劳动和愉快玩耍,非常朴实的生活方式。草绳、羊群是我们在为家里后面农忙做着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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