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主说不震惊是不可能的,他总觉得汪浅是在套他的话,“老三教你说的……!”
汪浅:“小叔散漫惯了不愿意管你们上一辈的事,只是有些事不挑开来说,是念在大堂主为这个会里劳碌了半辈子,终归不能扔了所有的情分。”
大堂主真的被她气到了,恨不得从椅子上站起来打她,“你和我好好说道说道,你这些年在老三跟前都学了些什么?嗯!这种的混账的话你也说得出口,你和他私混了这么多年,我睁只眼闭着眼也就算了,怎么如今个个想爬到我的头上做威做福。”
大堂主越发的掷地有声,汪浅越觉得他心虚。
底下的人过来说六爷和静秋小姐已经到了门口了,汪浅不愿意徒生事端,起身要走,大堂主也不留她。
院子不大,来来回回就两个走廊,华子还没过来接她,大堂会的下人怕她出了意外,亦步亦趋的跟着。
迎面走了一会果然还是碰到了六爷,旁边站着小小的静秋。
汪浅避不开索性坦荡的喊了一声:“六叔……”
六爷嗯了嗯,望着她逐渐丰腴的身子眸色深了深:“听他们说三个月了?”
汪浅怔了怔,微微笑道:“六叔的消息还是一如既往的灵通。”
自从六爷退出堂主的位子后,汪浅和他私下里从未单独见过面,先前那个叫红楼的女人秦先生并没有主动说过,但后来会里的消息多多少少还是传了出来。
汪浅猜不透他的心思,她抬头对上他有些神秘莫测的脸心里一颤,到底是退下来的日子有些久,他身上少了一些戾气。
他盯着她精致的脸若有所思的看,眼神渐渐的冷了下来:“有人说的不错,你果然是秦会的命。”
这样的话曾经的五堂主似乎也说过,汪浅记得很清楚,几年前从木子巷重回秦家的时候,大家都说她是秦先生的命,唯有五堂主和她说,她不是秦先生的劫,而是整个秦会的劫。
汪浅那时还不懂他的意思,倒是当时的秦先生会心的笑了笑,附在她的耳边说,老五这辈子若是安分些他多少能轻松一些,若是他想争,怕是靠着大堂主的倚靠,他实在是应接不暇了。
只是时光荏苒,那个男人终究还是死了,一切都是命。
汪浅问他:“谁和你说的?”
六爷忍不住笑了笑:“随口的一句话也值得你上心。”
汪浅心里一沉,她忽然觉得她看不透她对面的这个男人。
他依旧是西装革履,闲庭若市里一眼依旧藏不住的满身的邪气,他很少有正经的时候,可现在他活生生的站在这里,他还是他,却又不太像他。
静秋等的着急怯怯的拽了拽六爷的一角,软软的喊了一声:“爸爸……。”
六爷眼神一下子软了下来,低头问她:“怎么了?”
静秋偷偷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汪浅,她觉得眼熟却又记不清她是谁,只好小声的说道:“姐……姐……。”
都说怀了孕的女人心思都要温婉一些,汪浅看着乖巧的静秋忍不住问道:“你真的认不出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