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茹一听，这是要开始兴师问罪了啊，立刻转变姿态，满脸愧疚的看向李煜琰。
“我错了，王爷。”张小茹看向李煜琰的眼神无比诚恳，如果不是因为头上顶着书，她恨不得给李煜琰磕几个。“小的太放肆了，我一定反省，您想打想骂不要客气，一定要让我恕罪。”
“呵呵。”李煜琰已经摸清了张小茹的路数，冷笑了两声，不屑的看着她，“不错啊，说反话也是一套一套的。张小茹，你是不是以为我脾气特别好？行，你可以继续这么作死下去，不过最后你会是个什么下场我可不敢保证。说到底，你在我眼里也脱不出下人这个身份，我再觉得你有意思，也不会容忍一个扰乱王府的丫鬟。”
张小茹听了，脸上的表情变得有几分异样。沉默了一会，她点点头。声音有些沉闷的回了一句：“是，奴婢记住了。”
她明白自己算是成功试探到了李煜琰的底线。出乎意料的，她觉得李煜琰对自己放纵的有些太过分了，好像她只要维持着一个时不时冒犯的丫鬟形象就可以。不过知道了李煜琰的底线，张小茹才敢松一口气。
幸好这人真的只是把自己看作一个无足轻重的丫鬟，要是“别的”，她可吃不消。
李煜琰看着变得面无表情的张小茹，一瞬间有些慌神。听到张小茹那一句顺从的应答时，他本来应该是毫无波澜的，可是为什么竟有些不满。他在期待什么吗，难不成是在期待张小茹继续与自己辩驳？还是说他已经不希望张小茹在自己面前自称奴婢。
从见面没几次开始，李煜琰就极少在张小茹面前使用“本王”这个自称，他下意识的不希望和张小茹拉开等级差距。可是张小茹的这一句奴婢，让李煜琰清醒了不少。
是啊，他这是在做什么，和一个小女孩不清不楚？而且看起来好像还是他单方面的动情？
意识到这一点，本来还想说的话就都说不出了。李煜琰烦躁的捏捏自己的鼻梁，冷淡的看向张小茹。
“好了，以后注意就行。还有，我母妃说想你陪她说说话。明天上午你去宫里吧。”说完，像是累了似的，挥手让张小茹撤下去了。
回到院子，张小茹抬头看看天。约莫是半下午了，这个点她也懒得去做什么。
干脆自己从厨房偷了一壶酒和几粒花生，又抓了一把麸子。溜溜达达在院子里找棵大树，一屁股坐在树下阴凉里。把手中的麸子随意的洒在一边，任由鸟雀来吃。张小茹把揣在怀里的酒壶杯子拿出来，眯着眼自斟自饮。
她不是个酒鬼，但是偶尔也会想刺激刺激自己的味蕾。
今天李煜琰的态度她看的明白，按理来说自己应该避开。
张小茹低下头，笑眯眯的看了看一边试探着过来吃麸子的麻雀，脑子却在飞速的转动。
按理是按理，事实是事实。既然李煜琰乐意给自己机会，她就不打算主动拒绝。张小茹知道，自己对感情之事是没什么兴趣的，或者说，十年流浪生涯的折磨，她早就永远的抛弃了感情这一奢侈品。既然王爷大人对她有点兴趣，那她也不在乎再加一把火，让这个王爷帮帮自己。
反正这种高贵的人也不会动真感情。自己在李煜琰心中，到底只是个逗趣的小玩意。既然要利用，何不各取所需？她办好她的小丑，李煜琰包她吃住，完美。
他不是喜欢纵容自己吗，那就让她好好享受一下吧。等到自己灭门案的事有了结果，她就可以拍拍屁股走掉。到时候李煜琰怎样……呵，管他呢。
一边想着这样卑贱无耻的想法，张小茹一边笑眯眯的看着那群吃麸子的麻雀，笑容中，多了一份狡猾。
“噗。”一枚花生米弹出来，打中了最大的那只麻雀。
“我可不是什么善人呐。”看着那麻雀扑到在地上的样子，张小茹的笑容越发灿烂。
隔天上午。
张小茹一大早就被于倩倩从被窝里拽出来，说要给她打扮打扮。
“为什么啊？我又不丑。”张小茹顶着鸡窝头坐在于倩倩的妆奁前嘟嘟囔囔。
“今天你可是要进宫见祁贵妃，当然不能简简单单就去了。”于倩倩暴力的拽着张小茹的头发，一边给她梳头一边耳提面命。“你还不能直接去，现在让人先去递了帖子，等娘娘那边给你回了准，你才能进宫。不然你贸然进去了，人家也不接待你。”
“好好好，嘶，你想薅秃了我啊。”张小茹被于倩倩揪的头皮发麻，泪花都出来了。
“听着，你别以为在娘娘面前还整你耍宝那一套。后宫不比外边，更注重规矩。这次还是娘娘邀请你去，你可别胡来。”对此，于倩倩还真有点担心，“礼物也得准备，虽然娘娘肯定看不上，但是这也是必备品。喂，你好好听了吗。”
“听了听了。”张小茹无奈，于倩倩这家伙比自己还紧张。自己又不是没在皇宫待过，普通的规矩还是懂的。
忙活了半天，等入宫都快晌午了。
“搞得我像是专门去蹭饭似的。”张小茹摸了摸自己难得整齐的头发，有点不太习惯，“就我自己去皇宫，王爷还真不怕我跑了。”
也许是是昨天意识到自己的惊人心思，李煜琰今天完全没露面，而且就像忘了张小茹似的，连个盯着她的人都没给。
来到祁贵妃的平和宫，张小茹再一次感叹贵族大家就是不一样，一个娘娘住的宫殿差不多半个村子那么大。
因为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张小茹再闻到祁贵妃这边的熏香时，脸上一点异样都没有。完美的笑眯眯样子招人喜欢，看的祁贵妃都忍不住挑了挑嘴角。
“你这丫头是不是吃了蜜糖，怎么笑得这么甜呢。”
张小茹行了礼，被祁贵妃调侃道。
“才不是呢娘娘，奴婢是想到今天能见到您，心里乐得不行。这不，脸上就绷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