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风火火闯进来的人,单手掐腰,抓起桌上某个杯子,咕咚咕咚直往嘴里灌。
一杯水见底,还有些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
一张讨喜的娃娃脸,可能跑的太急切了,脸颊泛着微红。
倒是有几分秀色可餐的味道。
“哟,你这是让狗撵了?”
“去去去!”景琛不耐的冲穆奕承挥挥手,拉开椅子刚坐下。结果看到坐在自己一旁的良辰希。
猛的一下子站起来,跑到最里边的位置,紧挨着穆奕承坐下。
看到景琛的举动,良辰希平静的脸上,有了很清浅的怒意。
淡淡落在景琛身上的视线有些挫败和无奈。
司煌挑眉,眯着眸子看了两人一眼。
唔,这两人,气氛不对啊。
他怎么闻到一股奸情的味道呢。
唇角勾起一抹幸灾乐祸。
冥枭边给少年盘子里夹吃的,边无奈的扫了他一眼。
对别人的事,倒是看的比谁都明白。
怎么到自己身上,就木讷的不行?
坐在两个人中间的穆奕承,似乎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
脸上带着几分无奈,“你俩又吵架了!”
不过,听这话里的语气,倒是并不明白内情啊?
司煌单手托着侧脸,一只手往嘴里塞着某人投喂的食物。
心情很好的选择观戏。
景琛闻言,撇着嘴角冷哼一声,“我可没那本事!人家良总可是有志青年!全球五十强的成功人士!京都多少名门巴结的对象。”
不知道想到什么,随即嗤笑一声,带着几分阴阳怪气。
“哪儿想我啊,除了吃就是玩儿。目前除了嫖跟毒,就没有我不会的。”
说着还怪异的看了穆奕承一眼,“怎么?你忘记京都贵圈里我什么风评了?”
京都第一纨绔子弟!
无恶不作,十恶不赦。
整个一混世小魔王!
提起他,都头疼不是?
别人说什么都无所谓,反正他也不在乎。
可现在,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人,竟然也数落他,这可真够添堵的!
外人不了解情况,他身边的这几位怎么会不明白?
就因为这样,景琛才怒从心烧。
如果不是因为大哥说是给司煌的接风宴,单凭某人在,他才不来!
穆奕承见他一脸愤愤然。连吃个菜都咬牙切齿的模样,真有些让他摸不着头脑了。
话说,景琛跟良辰希闹别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虽然他们都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但景琛却是他们几个中年龄最小的。也就比司煌大个两三岁。
不过以往每次闹别扭,两人不用多久就好了。最厉害的时候也最多也就闹个两天。
虽然景琛比较闹腾,但胜在良辰希性子沉稳,话少,对景琛也比较包容。所以每次也没有大的问题,大多都是景琛耍孩子脾气而已。
像这次这样,有些剑拔弩张,连人身都攻击,还是第一次!
所以,这情况,是有些严重了。
侧过身子,穆奕承凑到良辰希耳边轻声问,“我说,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看景琛这小子的情况,有些不太对劲?”
良辰希没有回应他。只是那双沉寂的眸子,有些暗沉的锁着景琛自顾自生着闷气吃东西的样子。
眼底似乎蕴藏了某些看不太清的暗流。
穆奕承见他的反应,也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
随即坐直身子,岔开话题。
“话说,阿召怎么今天没来?”
“这个……”景琛吃了口菜,漫不经心道,“听说好像是因为E国皇室有个叫什么托斯还是什么的王子要来京都访问。国务部现在正在开会呢。”
“访问?”穆奕承蹙眉,“华夏跟E国从来都没什么交集,突然间来华夏访问?呵,我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说着转头看向冥枭。
“大哥,这情况是不是战哥也有的忙了?”
“那还用说。”景琛没等冥枭开口,就接话道。
“我听说,那个E国王子之所以来华夏,是因为得罪了E国黑手党。好像是……杀了黑手党的二把手吧。总之,这事儿在E国不是什么秘密。听说动静还不小。有点不死不休的意味。E国皇室这段时间都受到好几次恐吓爆炸。反正挺惨的。”
“所以,这是来避难了!”
这事一说,房间里的气氛有些沉。
没人发现,在景琛说到黑手党时,司煌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
只是那双灰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冷意。
“唉,上面动动嘴,下面跑断腿!”景琛有些故作老成的感叹道,“这年头,官大一级压死人。像战哥跟召哥他们,明明依靠自家的背景根本不需要受这份罪。现在倒好,脑袋别在裤腰里不说,还得看人脸色伺候这种熊货。真憋屈!”
这话,没人接。
尽管景琛这话说的有些直白。
不过也是事实,话糙理不糙!
可没办法,像他们这种人,一出生,承载的就是整个家族的使命,不可能像普通人一样有选择的权利!
这辈子的命运,是从出生前就确定了的!
无从选择,没得选择!
只因为,他们的名字所冠的姓氏,就是责任的象征!
拿起湿巾擦了擦嘴,司煌看向景琛,淡淡的问。
“知道E国王子什么时候到吗?”
景琛闻言,蹙着眉头想了想。
“听说是下周。不过具体时间还没定。估计这两天新闻媒体的,就得有消息了吧。”
司煌闻言敛了敛眸子,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冥枭捏了捏他的手,轻声问,“还想吃点什么?”
司煌摇摇头,已经没什么胃口了。
心里有事,连自己放在桌上的手正在被某人厚颜无耻的吃着豆腐也没留意。
对面三人一脸惊恐的看着两人。
对自家大哥这厚脸皮的本事真是心服口服了。
只是,这随时随地的撒狗粮,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