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宁看着笑得浑身乱颤,“朝露,你还真是生猛啊,堂堂一个元帅,竟然被你所伤!”
朝露白了她一眼,“左小姐不同情也就罢了,还在这里看笑话!”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谁知道自己那时候是怎么想的,还真就刺下去了,若是放在现在,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
玉溪捂着被子偷偷地哭了一晚,第二天起床时,两个眼睛肿得像核桃。
几个丫鬟伺候赵云峰梳洗,玉溪端着水盆,垂首站在最后。
“玉溪,把水端过去。”芳玲扯扯玉溪的衣衫,轻声提醒她,玉溪赶紧上前几步,轻手轻脚地,把铜盆放在少主人的身前。
赵云峰今天穿的是一件长袍,遮住了肩膀上的伤,可是,抬起胳膊的时候,还是会扯到痛处。
想起昨夜的事情赵云峰就气不打一处来,好心救人,却偏偏被人所伤,对方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这要是传扬出去,且不成了天大的笑话。
抬眼看看站在跟前大气都不敢出的玉溪,赵云峰“哼”了一声,把帕子扔回水里,“我胳膊疼,给我拧干!”
玉溪闻言,乖乖地把帕子从水里捞出来,拧了拧,小心翼翼地递到赵云峰手中,赵云峰接过,看到玉溪红肿的双目和额上的血痕,张了张嘴,把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抹了把脸,转身出了房门。
玉溪提心吊胆了一晚上,这时才稍稍松了口气,也许,少爷大人大量,不会跟她计较的吧。
赵云峰一早出门,在附近的校场耗了一整天,直到傍晚才返回。家中的管事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轻声汇报着府中今天的事情,一边小心地看着少爷的脸色,偷偷抹汗——少爷今天这是怎么了,从早晨起来气儿就不顺,在外面呆了一整天,脸色更阴沉了,还是小心伺候为妙。
赵云峰心不在焉地听着管事说话,胸中一腔怒火只觉得“腾腾”地在往外冒——都是那个哑巴,害自己今天出了丑,射箭射箭使不上力气,跟同僚切磋武艺第一次败给了人家,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他抬抬手,止住了管事的话,道:“为什么把那个哑巴姑娘放在我房里伺候?”
管事不知少爷怎么忽然问起了这个,谨慎地答道:“回少爷,玉溪虽然年纪小,还是个哑巴,可她耳聪明目,人机灵不说,干活也是十分利索,所以才把她放在少爷身边。这个……少爷是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赵云峰挥挥手,“让她去别处,不要在我眼前晃悠,我看她不顺眼!”
“哎呦,你们这是不是叫‘不是冤家不聚头’?你长得那么美,他竟然说看你不顺眼。”左宁笑道。
朝露也莞尔,“他是爱面子的少爷,被我害得失了颜面,自然会看我不顺眼。纵使是天仙,估计他也觉不出美来的。”
二人说话间,玉溪已经被调到了厨房帮忙,虽然活计多了不少,可是想到自己犯了那么大的错,还能继续留在这里,她倒是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