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所内,一切都似乎有着莫名其妙的巧合,不知道是天意还是樱子本来的发掘力,他们竟然像剥橙子一般将整个事情一步步推向高潮。
然而,眼看着事情有所进展,但是现在他们又面临了新的难题---细月的婆家在哪里?
就连平时和细月最亲近的侍女也不知道,细月自己也从没提过。对于孩子,细月总是三缄其口,只是偶尔想孩子到不行才会向亲近的人提起。
“说不定宫本大叔知道。”正在大家踌躇莫展之际,一句话突然点醒了大家。
“对呀,他是侍女所的管理者,肯定知道细月的底细。”
樱子赶紧跑去问宫本大叔。
宫本大叔听了这话,赶紧去吉原的储存室找大家的底卷。虽然吉原这么大,里面居住着形形色色各种来头的人,不过只要在吉原生活工作过的,都会有记载,什么时候进入,什么时候离开,在其期间都做了什么,然后是谁推荐而来的,婚姻以及家里的人口情况。宫本和樱子在储存室里一卷一卷的翻着,也不知道能不能翻得到。虽然嘴上不说,不过心里却又都是没底的。
有的案卷堆在角落里从吉原建成那天就开始了,所以布满了灰尘。樱子每翻开一卷,等待她的都是重新的灰尘,空气中弥漫着焦虑和胶着,怎么找都找不到,一卷又一卷。
“樱子,你看看这是什么?”宫本大叔的话打破了安静的气氛。一卷新的底稿被隐藏在老的案卷中,也不知道是怎么混进来的。更不幸的是,案卷已经破了,像是被老鼠咬过一样。“樱子,我眼睛有点儿看不太清了,这个是……玉……伎……吗?”
“玉伎,是玉伎,是玉伎。”樱子欣喜若狂。
细月就姓玉伎,不过案卷后面的名字已经被嗑掉了。
到底是不是玉伎细月呢?宫本和樱子两个人刚刚兴奋地心情又忽然坠入谷底,不过好在也有了一个相似的卷底总比什么都没发现的好。两个人继续找了起来。左翻翻右捡捡,最后依旧毫无所获,除了那本之外。
“樱子,我估计被发现的可能性不太大了。”对于,宫本大叔这样已经七十多岁的人来说,和樱子一起找了这么久,已经实属不易了。他累得要都直不起来了,不过也依然坚持着。
“真是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樱子意识到了自己给宫本大叔带来了多大的麻烦。“您赶紧去休息吧,真是太感激您了。”樱子谢声不断。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宫本大叔问道。
“实在不行,就用那本试试?万一是呢?”樱子回答道。时间的紧迫性已经容不得她再思考其他的办法了。现在只有一试,如果真的就是玉伎细月的话,那真的是上天的恩赐了。
樱子回到了侍女所,空灵和侍女们还等候在那里,看到樱子回来了,赶紧都围了上去。
“樱子,找到了吗?”空灵跑来问道。
樱子摇了摇头,看着大家沮丧的脸然后接着开口说道:“不过,也许这个地方可以一试。”
樱子翻开了那卷存档,上面的来源地写着---彬户县。
彬户县距离吉原有六十里,空灵是下午出发的,然后等到那里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日上三竿了。
空灵按照案卷上的具体地址找到了彬户县的一个小村子里,令她感到奇怪的是这个村里几乎看不见什么男人,大都是女人在操持着一切,甚至连种田插秧这种活儿都是女人做的。田野里都是女人们的欢声笑语。
“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您知道玉伎细月吗?”空灵询问一个坐在木凳上的老人。
“谁?你说谁?”老人显然耳朵有点儿背。
“玉伎……玉伎……玉伎细月。”空灵重复了好几遍。
“啊,玉伎家啊,沿着这条路走到头,就是他们家了。”老人拿着手里的木棍拐杖比比划划地指着。
而樱子这边,一切似乎都像有意安排好似的。
樱子在离开侍女所,想方设法去找到细月见到的最后一个人时,在路上竟然遇见了侍卫长立原部。
樱子已经好久都没有见到立原部了,所以一见面便热情地攀谈起来。
“樱子,干什么去啊?怎么闷闷不乐的呢?”
“立原部大叔,我……我……”樱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立原部感觉事情有些不太对。
樱子从头至尾地把事情给立原部讲述了一番。
“所以,你现在……现在需要找到那个最后和细月见面的人?”立原部问道。
樱子点了点头。
“那你遇到我真的是遇对人了。”
樱子疑惑地看着他。
“你知道吉原内的各个园子里每天巡逻的卫士是做什么的吗?”
看着樱子急切的脸,立原部便接着说了下去。
“每天,巡逻卫士们走来走去,寻找来寻找去,除了为了守护大家的安全和秩序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看是否有面孔生疏的人来到园子里,然后定期记录下来向我汇报。这样的话,一旦发生什么盗窃的事情也就可以马上确定目标了。”
“所以……”樱子好像知道了该怎么办。
“所以,只要找到记录侍女所这一片的侍卫就可以发现是否有生人来过了。”
“那如果最后见到细月的不是别的园子的人该怎么办?”樱子挠头地问立原部。
“你先不要管那么多吗,先走一步看一步,万一有重大的发现呢?”立原部摸了摸樱子的肩膀说道。
樱子和立原部来到了侍卫这里去看那天是否有记载。
记录侍女所这一片的侍卫叫做宫崎次郎。当樱子和立原部到他这里的时候他恰好不在,同屋的人说他出去巡逻了。
立原部就随口问了问。却得知这个叫做宫崎次郎的人最近喜欢上了一个女子,不知道因为何种缘故,女子却意外身亡了。宫崎次郎正处在极大的悲痛之中无法自拔。其实今天本应该不是他当值,但他却强硬地要求同屋的人跟他换班。
立原部觉得这一切太可疑了。
正当他们带着巨大的疑问等着解答的时候,宫崎次郎回来了。
“你们,你们是谁啊?”
他开始显得很不自在,双手不停地搓来搓去。一点都没有立原部训练出来的卫士风范。
“你在做什么?你看看你的样子?”立原部大吼一声,吓得宫崎次郎差点坐在了刚烧好的火炉上。
他越发地搞不清自己在说什么了,当立原部问那天有没有看到什么异常的人的时候,他反反复复地一会说有,一会儿说没有。然而当问到具体的地方和那个人具体的长相的时候,他又说他自己当时没在巡逻。
樱子一不小心说了一句:“你知道玉伎细月吗,你也听说她自杀了?”的时候,宫崎次郎的嘴里忽然发出呜咽呜咽的声音,然后浑身都在颤抖,接着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