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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屠杀丧尸与罪恶

回到车上的小云瑶趴在驾驶室的仪表台上,透过前窗玻璃饶有兴趣的看着铁门那边发生的事情。

当铁门的门栓被东子一把打开之后,他头也不回的朝着卡车与机枪这边就亡命奔逃过来。然而,因为先前的动静少量被吸引过来的丧尸们并没有能力突破被各种桌椅板凳加固过的大铁门,东子开门后的亡命奔跑结果遇到一个很尴尬的局面,他在射击位上精神高度紧张地摆了半天的姿势,最终却连一个丧尸也没能进来。

过犹不及,大概说的就是他现在这样的情况吧?不过现在怎么半?让他再去将大铁门后的路障给拆掉?不可能的,他没这么大的胆子去作,作死可是真的会死的!

仅仅考虑片刻,东子又有了新的想法,他取来一支标配的TT200,准备一边练习一下枪法,一边利用射击时的巨大噪音吸引来更多的丧尸。丧尸不够突破不了大门?那就引更多的来!

从没摸过枪的东子虽然在各种射击游戏里大致知道应该怎么射击,但第一次真的实弹射击还是被枪托撞得他肩膀疼。无它他的肩膀只是轻轻靠上去,并没有抵实,即使已经将保险调到了单发射击模式,依然一枪就被搞得肩膀剧痛。

至于射击成绩么……靶场上那个斜插在地上的棕色酒瓶反正完好无损,天知道他那一枪打到哪儿去了。

随着靶场中断断续续不断传来啪啪啪的声响,丧尸们果然闻声而动。虽然丧尸们大概没啥脑子,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的身体基本完好的保存了人体的各种生理机能。像是简单的生理记忆这种,估计末世爆发的时候军区基地内也不是没人反抗,它们循着枪声的指引,大概都饱餐了一顿。现如今又听到了枪械射击的声音,于是又纷纷开始循着声音向着靶场聚集而去。

断断续续打空了两个弹夹,手臂又酸又麻的东子多少摸到点枪械射击的要领,都说神枪手是子弹喂出来的,这话也不无道理。就在他打得有些上瘾,差点忘了正事,准备换第三个弹匣继续射击的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了熟悉的胖子哥。

“胖子哥!胖子哥!门!门开了!”

小萝莉的声音清脆悦耳,即使是努力呼喊声音也不大,但胖子哥三个字就像是某种关键词,瞬间就将他唤回神来。先看了一眼声音传来的方向,此时小萝莉正趴在车门上的窗户上,小手不断朝着大铁门的方向指,顺眼看去,果然丧尸们已经将大铁门推开了一个小角度,已经有丧尸可以从两扇铁门的中间硬挤进来了。

刚打完两个弹匣,自信心稍稍有点爆棚的东子赶紧将手中的空枪扔回后车厢里,从背后掏出自己的顶配版TT200,神情亢奋地透过八倍瞄具看向那些朝着这边冲刺而来的丧尸们。

“我的大枪,早已饥渴难耐了啊!”舔舔嘴唇,东子看着那一个个晃动着的脑袋喃喃说到。

相较于普通人类,丧尸在行动时上半身的晃动幅度要大不少。尤其是奔跑的时候,人类要保证脑子不被摇散成脑花,但丧尸们却完全没有这个顾忌,反正她们也不会用脑子,想要瞄准它们行进时剧烈晃动的脑袋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现实不是游戏,双手持枪也不是鼠标加键盘,将问题想简单了的东子头几枪全都打偏了,后面越打越急躁,打空一个30发弹匣,成绩也就是击中了三只丧尸的脑袋而已(误击不算)。

看着越开越大的大门,看着越来越多的丧尸,看着跑得越来越近的丧尸们,虽然男孩子都有一个神枪手的梦,但超低的命中率还是让东子果断决定放弃成为什么神枪手,将枪往身后一背,直接跳上了身旁的高平两用机枪。

“嗵嗵嗵嗵嗵”伴随着清脆悦耳的四重奏在靶场上空响起,涌入靶场的尸群们如同割麦子一般一片一片地伏倒在地。

纵使丧尸们奔跑如飞,纵使丧尸们力大无穷,然而它们依然是继承自人类的血肉之躯,在面对人类为了对付同类而发展出来的杀戮兵器面前,前一刻的气势汹汹此时却是显得那么的不堪一击。

由于丧尸们几乎处于一条直线一般的火力线上,20毫米高射机枪子弹那强大的动能根本不是一具血肉之躯就能够阻挡。经常会发生一发子弹直接打断第一个目标,紧跟着又打断第二个目标,甚至一口气穿透好几个丧尸身体的事情。

并不是完全军事小白的东子好歹还是知道机枪要点射,八百发的高射机枪子弹还没完全用完,他的前方就只剩一地的碎尸与被打断了半截身子,但即使仅剩上半身,却依然苟延残喘着向前爬行的丧尸了。

实话实说,即使知道前面的大屠杀现场是丧尸的尸体,然而几天前它们可都还是人类来着,看着眼前的血腥场景,从射击时的亢奋状态冷静下来,东子只觉得心中一阵反胃,即使吐不出什么来,却依然趴在一旁干呕了起来。

都说物伤其类,大抵就是这样了吧?几天前的他也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大二学生而已,他的身上有着许多同龄人都有的幻想与天真,也同样有着诸多的欲望与不满,但生长在和平年代下的他们,终归只是一群普通人。面对突然而至的残酷末世,不可能迅速做好心理建设,二十年平静生活所带来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与生活习惯,不是短短几天末世就能够改变的,即使是那些表现比较突出的,大多也是心理素质比一般人强,可以强装罢了。只有在末世的无尽绝望中,他们才有可能发生真正的蜕变。或成为圣人,或成为魔鬼,或如同行尸走肉般对未来失去希望,谁又能说得清呢?不亲身经历过人吃人的社会,是无法理解人吃人三个字所带来的沉重与苦难。

干呕了好一会儿,感觉总算好了一些的东子不敢再去看那犹如战场一般残酷的画面,仅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确认基本安全之后,便随手用袖子在嘴角擦了擦。现在,他已经获得了正面挑战丧尸们的资本,虽然叶子犯傻,虽然矮地龙抛下他独自一人跑掉,但他还是决定在这座军区基地里找找看。

上车的时候,东子发现某只萝莉真是一个机灵鬼。他之前忘了吩咐,也没想到对丧尸们的屠杀现场会如此的血腥,然而此时的小萝莉就仿佛知道解下来会发生什么一般,直接缩在了驾驶室的后座,根本就不去看前面那犹如屠宰场一般的场景。

“呃……”见到对方两眼清澈的眨巴着看着自己,东子不知道为啥有种自己好像罪孽深重的感觉,一时之间竟然想出声又卡着不知道说什么,然后整个人就这么保持着登上卡车的动作僵在了那里。

小萝莉眨眨眼,显然不知道他怎么了,于是小声问道“胖子哥?”

东子只觉得在对方纯洁的眼神注视下,自己刚才明明杀死的是大量丧尸,但总觉得刚才自己其实是在杀人一般,“罪恶值+1”的提示在心中连成一串地不断在刷屏。

“胖子哥?”小萝莉再一次问道:“我们现在能离开了吗?”

“啊?”正在被罪恶值刷屏的东子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对方说了啥,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那,那啥,走了,我们现在就走了,你先把安全带系好。”

“嗯!”

见小萝莉点头之后乖乖坐在后座座位上,低着头自己系安全带,没有了那种被注视感,东子这才松了口气。他也不明白之前刚才自己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不适应杀人?不对,是杀丧尸?还是因为想到他们原本也是人类所以感到愧疚?摇摇头将这些思绪全都甩出脑海,他自己也没法知道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想法,现在还是先离开这里要紧。

军用卡车肯定不是普通的民用乘用车可比,只要不是自己作死,绝对不会随随便便就翻车出车祸。400马力,载重20吨,8x4驱动,就问丧尸们怕不怕!

虽然是重型卡车,但尸体实在是太密集了,卡车从丧尸们挤出来的通道驶出时,可以明显感觉得到车身的起伏,而且时不时伴随着各种怪响,有丧尸的尸体在车轮下遭到降维打击。

车轮下的残酷东子没法对一个小萝莉说,小云瑶也乖乖的坐在后座什么也不问,卡车在穿过大门的丧尸密集带之后,便开始在基地中不断巡游了起来。

对于叶子他们,东子要说没有怨气那是不可能的,但他的性格就是这样,反而更像是个女孩子一样会为他人考虑,所以他在获得了救赎之后并没有打算立即离开,在力所能及的前提下,他依然希望能够帮到叶子他们,即使他们可能不会领情。

这并非是烂好人,而是他需要对得起自己心里这关,就像是叶子冲出去救人一样,他没有叶子那么大无畏,但他也绝不是一个冷血的人,只是大家作事的尺度不同罢了。

对于东子的决定,小云瑶不做任何表示,也不需要她表示什么,反正她只是一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小萝莉罢了,嗯……现在还多了个会开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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